水之結界破除,天下只餘一處土之結界,沉睡的妖王叢封印中覺醒,發出驚天動地了嘶吼,大地為之震顫。閱讀
奉命而來的天兵占滿雲頭,放眼望去皆是刀槍劍戟,威勢滔天。
溟臣擁著雙目緊閉的白蘇蘇站在地上,手中天瀾劍劍芒如雪,劍氣如霜,山風吹亂他滿頭銀絲似雪落白頭,眼底鋒芒暗藏,帶著睥睨蒼生的氣勢。
漸淵手捂著胸口以劍拄地,怒不可遏的看著溟臣:「溟臣!你這個瘋子,竟然誆我引天雷攻破結界,你好卑鄙!」
溟臣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桀驁笑意:「常言道,兵不厭詐,又不我求著這引那天雷劈結界的,只能說你自己蠢。」
漸淵本就受傷,又挨了天雷,如今胸中氣血翻湧,差點被溟臣的話氣的吐出一口鮮血來。
但他到底知道眼下不是計較這種事情的時候,朝溟臣喝道:「你想死別拉上我們,把蘇蘇還給我!她和這件事情一點關係都沒有!」
溟臣將懷裡的白蘇蘇擁的更緊了一些,冷笑一聲道:「怎麼會沒有關係?這天雷是她引來的,清算起來,你覺得以天帝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的性子,會放過她嗎?」
漸淵聞言心中一凜,溟臣說的話不無道理,而白蘇蘇是他的妻子,論罪起來他這個魔尊也難辭其咎,魔界好不容易維持了數萬年的安寧終究因此事而一去不復返了……
思及此,他心中惱恨不已:「都是你!若不是你將我夫妻二人卷進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溟臣不甚在意的道:「大廈傾覆,焉有完卵?你以為你委曲求全,忍辱負重就能保全魔界了嗎?不會的!他們只會以為你懦弱而變本加厲的欺負你!妖界的下場你難道看不到嗎?」
漸淵看著腳下被摧毀的屋舍,毀壞的田地,倉皇逃竄,卻被天兵殘忍射殺的狼族臣民們,只覺心如刀絞:「這……這該如何是好?」
溟臣咬牙道:「反了這天!」
白蘇蘇身體雖在昏睡之中,腦子卻無比的清晰,方才的修為爆漲使她體內一分為七的神格已經齊聚了五塊,被齊藏抹去的記憶重新回到了腦子裡。
那個混蛋不僅抹去她的記憶,竟然還貪污了她的收藏和技能,那些可都是她辛辛苦苦勤勤懇懇換來的好嗎!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並不是這個,而是眼前這個叫溟臣的男人竟然C位出道,鋒芒蓋過了男主漸淵。
要知道他在原著里可是被漸淵吊起來打,出場一次就銷聲匿跡了,雖然不知道他上一次有沒有破壞禁制,但從劇情走向來看,大抵是沒有成功的。
一想到因為自己修為爆漲引來天雷,間接幫溟臣破壞了妖王封印妖王的結界,白蘇蘇就慪的想吐血,系統每天都在坑我怎麼辦?在線等!
察覺到白蘇蘇的靈魂波動,溟臣眼底浮現一絲喜色,拍了拍白蘇蘇的臉頰:「蠢東西,醒醒。」
白蘇蘇奮力的睜開眼見,雙目因為雷電的淬鍊而變成了瑰麗的淡紫色,恢復了記憶和智力的白蘇蘇眼底鋒芒畢露,剎那間的芳華讓溟臣和漸淵都為之驚嘆。
她冷冷的看了溟臣一眼,推開了他攬在她腰上的手,語帶嘲諷的道:「溟臣大人,抱了這麼久,手不酸嗎?」
溟臣看著她,眼底的震驚漸漸轉為濃郁的笑意:「哈哈哈哈……沒想到……沒想到竟會是這樣,我就知道……哈哈哈哈!」
白蘇蘇看神經病似的看著他:「你知道什麼?」
溟臣卻沒有解釋,而是舉劍擋在了白蘇蘇的面前:「蒼天不負,我這十幾萬年來的努力終究沒有白費!今朝遇此暢意事,當浮一大白!」
白蘇蘇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這傢伙腦子果然不正常,強行黑化搶戲也就算了,還要拉著她的男主去造反,萬一把漸淵給作死了,那她的任務可怎麼辦?
雖然白蘇蘇現在也不確定自己做的這些任務到底還有沒有意義,但既然接受了原主的委託,自然要盡人事!
思及此,她走到了漸淵的身邊,眸色凜然的看著溟臣:「溟臣,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麼,但那些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漸淵沒關係,你別扯上他!」
溟臣看了看天上的天兵,笑了笑道:「晚了!你看看這滿頭的天兵天將可會跟你講道理?今日一戰在所難免,你們若與我合力尚有一戰的機會,若是束手就擒,那你們就只能到誅仙台上去雙宿雙棲了!」
白蘇蘇懵了,這個人是魔鬼嗎?哪有人硬逼著人和他一起造反的?
他明明一無所有,不過一個人,一把劍,竟然妄圖和整個天地對抗!究竟是什麼原因驅使他放棄高高在上的仙位,甘願墮入魔道,寧願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解開妖王的封印?
難道……是愛嗎?
她緊緊的盯著溟臣,忽然問出一個問題:「那妖王戮天,是男是女啊?」
溟臣:「男的。」
白蘇蘇:「哦哦!我就知道是男的……」
漸淵看著眼前忽然閒聊起來的兩個人,只覺得腦仁處突突的疼,現在他已經完全可以確實,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他的妻子白蘇蘇的了,但眼下大難臨頭,他深愛自己的妻子,又怎麼忍心長著自己妻子臉孔的人在他面前再死一次呢?
思及此,他用力的甩開白蘇蘇的手,朝她吼道:「眼下天兵壓境,妖界浩劫難免,你還不快滾回魔宮去?本尊可不想等會兒打起來束手束腳,還得顧忌你的死活。」
白蘇蘇沒想到漸淵會在這種時候趕她走,不由怒道:「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逞什麼強?我不走,我要留下保護你!」
漸淵瞪著她道:「本尊堂堂魔尊,不需要你一個女人來為我衝鋒陷陣,你別忘了你現在這具身體是我妻子的,若是有絲毫的閃失,本尊定要將會將你碎屍萬段,大卸八塊!」
白蘇蘇驚了:「你是不是傻?你也說了,這身體是你妻子的,你把我碎屍萬段,大卸八塊的話……」
漸淵臉色一沉,白蘇蘇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覺耳後箭鋒呼嘯,漸淵一把扯過白蘇蘇的手,手中亡神劍揮開那夾帶雷霆萬鈞之勢的一箭,箭頭一偏落在別處,箭上夾帶的咒文卻還是峰迴路轉擦傷了白蘇蘇的胳膊。
「嘶!」白蘇蘇吃痛低呼了一聲,漸淵急道:「快走!難不成當真要死在這才甘心嗎?」
雲頭的天兵卻開了口:「魔尊漸淵,你勾結叛仙溟臣,破壞紫薇大帝留下鎮壓妖王戮天的結界,論罪當誅!還不快快束手就擒,隨我等回去接受天帝的發落!」
白蘇蘇聞言心中暗罵溟臣是禍害,她費盡心思阻止漸淵去參加壽宴,免得被玄月公主看上鬧出事端,沒想到他們這還沒赴宴,也沒遇到玄月公主,就先得了個犯上作亂,陰謀造反的罪名。
溟臣趁機在一旁添油加醋:「看吧,魔尊漸淵,你想獨善其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不如與我一道殺個痛快,即便將來身死,也不留遺憾。」
白蘇蘇也是有血性的人,深知天族的人是最霸道最不講道理的,眼見漸淵左右為難,溟臣磨刀霍霍,心下一橫一把奪過漸淵手中的亡神劍,咬牙道:「打就打!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
胳膊上被箭鋒擦傷的地方出了血,殷紅的血跡順著胳膊流到了手掌之中,被白蘇蘇血液沾染的亡神劍翁鳴不止,血色劍芒陡長,一道沖天煞氣瞬間刺破了蒼穹,引起一陣令人駭人的腥風。
眼前的空氣似乎突然凝固了一般,漫天的天兵天將和漸淵都愣愣的看著手握亡神劍的白蘇蘇,唯有溟臣掩飾不住眼底的興奮,喪心病狂的笑了起來。
雲頭上不知道是誰忽然喊了一聲:「亡神劍!是亡神劍!」發自靈魂的驚恐感染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一些對於亡神劍的知情者紛紛臉色劇變,嚇的丟盔棄甲,戰慄不安。
畢竟是十數萬年前的舊事,不知情的也是有的:「什麼亡神劍?不過是魔尊的佩劍罷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其中一人答道:「這亡神劍乃是昔日魔神的佩劍,乃是天地間第一凶兵,亡神一出,無論是神仙妖魔全都會被煉化元神化為劍身上的一縷血氣。那亡神劍在魔尊手中數萬年也不過發揮十之一二的實力,便可稱霸魔界,這女子是誰,怎麼能令沉寂多年的亡神劍重新復甦?」
漸淵也被眼前的場景驚住了:「蘇蘇,你……」
而此時的白蘇蘇整個人仿佛陷入一種暴走的狀態,在雙手沾上亡神劍的一瞬間,身體裡似乎有什麼東西甦醒了一般,仿佛有無窮無盡的力量湧入她的體內,眼前是一片血紅色的光亮,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殺光他們!
溟臣察覺到白蘇蘇的狀態,心中一凜,立即拉著漸淵躲出去好遠:「不好!她身上的魔神之力復甦了,快走,再不走我們都要死!」
漸淵驚道:「什麼魔神之力?魔神不是十幾萬年前就隕落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妻子的身體裡?而且你是怎麼知道?」
溟臣哪有時間跟漸淵解釋,御劍帶著他朝著妖界之中的土之結界遁去,這三界之中唯有昔年紫薇大帝留下的禁制方能抵禦魔神暴怒的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