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被格恩抓在手裡的大眼睛突然慘叫了一聲,來自分身上的痛楚傳導了過來,蘭斯洛特那個渾蛋居然不由分說就把自己的分身砍殺了,那是烈陽司辰在外面殘留的最後一個分身,現在它最後逃跑的希望也消失了。記住本站域名
「少鬼吼鬼叫的。」格恩不耐煩地錘了它一拳。
「那個傢伙……太可恨了……至少讓我把話說完啊!」大眼睛碎碎念著,抬眼看著格恩,「喂,你,我要叛變,咱們談談條件。」
「哈?我看上去有那麼傻嗎?怎麼可能信你的鬼話。」格恩說。
「我是認真的!無面之人的高層里我是唯一能叛變的,所有人體內都被那個新教主埋下了炸彈,但因為我體質特殊,我很早就把心臟轉移到了這個分身裡面,我是唯一不受那個新教主控制的人。」大眼睛解釋道,他現在恨死蘭斯洛特了,他本身就不是非常虔誠的那一派,加入無面之人僅僅是為了謀求力量,和老教主之間的關係更像是合作,但蘭斯洛特顯然打破了這層關係,那個傢伙試圖奴役所有人,很多人都心存不滿,只是無奈於他的力量沒法反抗。
「是嗎?」格恩當然不會輕易相信他,但也試著試探了一下,「那你拿出點投名狀吧,你們的頭目是誰?」
「教主?那可不行,這是我最大的一張底牌,我告訴你,你反手把我幹掉怎麼辦?別的東西我倒是可以說……」大眼睛已經是案上魚肉但還在討價還價,它明白這個時候想活下來必須保住自己的價值。
「那你告訴我們關押囚犯的地方在哪?」珍插了一嘴。
「我帶你們去,把我鬆開。」大眼睛說道。
「鬼會信你啊!要麼說,要麼我直接把你拍扁。」格恩猛甩了一下胳膊,大眼睛在空中搖了個七葷八素,只好連連求饒。
「好好好我說,監牢是一個隱藏的暗室,就在大廳西側第二個柱子下面……」
兩人也顧不上大戰後的身體疲憊,趕忙來到大眼睛所說的位置,格恩用力敲了敲下面的地板磚,果然底下是空的。
「柱子上第九層有一塊磚是機關,你們按一下就能打開了。」大眼睛說道。
「當心點,這個傢伙滿肚子壞水,下面說不定是陷阱。」格恩還是沒有放下警惕,剛剛在地下可是被他坑得夠慘的,這個傢伙突然就投降了,而且處處都這麼配合,要知道這可是無面之人的司辰,僅次於教主的高層人物,無面之人這幫人一個個都被高度洗腦,連一個普通的教徒嘴都嚴實得很,寧死都不肯屈服,唯一一次套出情報還是靠卡珊德拉使用了意識侵入。
再看這個烈陽司辰,被打敗之後就開始處處配合,沒有一點反抗的意圖,簡直太詭異了。
「這個簡單。」珍笑了笑,雙手伸出,一層透明的圓弧從腳下延伸開來,她的身形快速消失在原地,直接潛入地面之下,離開酷熱的環境後她逐漸恢復過來了,能夠再次發動能力。
格恩在上面耐心等待著,珍去探路他還是比較放心的,畢竟在她的空間裡,就算是下面有陷阱也傷不到她,過了一會一道影子從地下升起,珍的身形顯露出來,她手上還一邊一個夾著兩個人,出來之後便把他們放到地上。
那正是被抓的寇妮爾和莫里,珍下去之後發現大眼睛並沒有說謊,底下確實是監牢,但如果硬闖進來還是有點麻煩的,這下面有幾條怪蛇在看守,還有一棵和雷蘭特遇到那個一樣的黑色觸手樹,不過因為珍躲藏在空間裡這些看守都沒有發現她。
寇妮爾他們身上沒有鐵鏈或者鐐銬什麼的,只有最普通的繩索,他們兩人不知道什麼原因都在昏迷,這也省事了,珍用小刀直接砍斷繩索就把他們拉進了空間裡,不等那些怪蛇反應過來便再度穿牆而出。
發現俘虜被救走後那些怪蛇紛紛出動了,從地板下面的縫隙一個個鑽了出來,而格恩早就在上面等著了,手上拿著那支瓦解儀器像打地鼠一樣把它們盡數解決,兩個人配合得乾脆利落。
「喂,大眼睛,他們這是怎麼回事?中毒了嗎?」珍拍了拍地上昏迷的兩人,又伸手檢查了一下脈搏,心跳呼吸都正常,也沒有外傷,但就是叫不醒。
「這個我真不知道……這裡一直是凜冬在管理的,我也是剛剛接到命令火速支援的,誰知道一過來就碰到你們兩個……」大眼睛苦惱無比,格恩和珍的水準遠超普通光念士,如果碰上的是其他人他還有一搏之力,誰知道遇到了他們,尤其是那個叫格恩……他身上那股和達滾神相似的力量究竟是什麼?那一擊瓦解了熔岩惡魔的招數大眼睛到現在還心有餘悸,也正因如此他完全放棄了逃跑和抵抗的念頭。
「你們到火島的目的是什麼?」格恩繼續問道,大眼睛居然真的告訴了他們牢房的位置,格恩算是稍微信任了他一點,這個地方如此隱蔽,如果沒有人告密他們恐怕要找上很久。
「下面那台機器你看到了吧?」大眼睛說道:「每一個據點裡面都有這樣的機器,我們還派人在地面上布下了大型迴路來給它們供能,它們能夠從火山脈里開採出一種古老存在的痕跡,不是達滾神,是一個和它一樣的偉大神明,它曾經被人召喚到這個島上……或許當時還沒有這個島,因為它的降臨才讓火山異動催生了火島,總之,只要集齊這些痕跡,再加上島上的大型召喚儀式,就能把它們再度帶到這個世界上。」
「就是你們布置的那些長杆?」格恩想起剛到島上時看到的情況。
「對,我也不知道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我只知道這些,這是教主下達的命令,我們只是執行它,或許是達滾想要我們這樣干吧。」大眼睛回答道。
「說的好像你們真的見過那個什麼東西一樣。」珍哼了一聲。
「沒有人見過,但很多人都能感受到達滾的力量,他賜予了我們力量,讓我們執行它的神聖意志。」大眼睛倒沒有那麼狂熱,他只是單純在追尋力量,而和達滾交易是個很便捷的方法。
可格恩身上也出現了那種力量,或許那就是蘭斯洛特在火島想要找到的東西,這其中的來龍去脈大眼睛還不清楚,可他知道只要繼續跟著格恩,或許有一天就可以找到線索,在此之前它都得想辦法賣乖潛伏下來。
「力量?就為了這個就要遭到怎麼可怕的詛咒……那些無面教徒一個個都變成了那個鬼樣子,你甚至都只剩下一個眼睛了,這都值得嗎?」格恩這話事實上一半是在對自己說的,他自己就是個影念能力的繼承者,接觸了這麼多的神秘力量,他自己身上的詛咒未必比那些人要少。
「哈哈?我?」大眼睛突然笑了起來,格恩搞不清楚它到底是用什麼發出聲音的。
「難道不是嗎?」珍伸手戳了它一下,大眼睛非常嫌惡地躲開了。
「我可不是,我天生就是這個樣子的。」大眼睛跑到了一旁的燭台上,上面的火焰朝它傾斜,熱量讓它恢復了一點點力量,長出了一雙火柴棍似的手腳,「用你們的話來說,我是個異常,我本來是一柄劍上的寶石,後來我被人撬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掉進了海里,一直沉睡在海底深淵當中,直到約修亞發現了我,額……他就是以前的無面之人教主,只不過他現在已經被殺了,這都無所謂,總之我一開始就是這副樣子,我的確獲得了不少達滾的力量,但對我並沒有什麼副作用。」
「劍……」格恩腦中跳動著一些畫面,但轉瞬即逝,在月之泉的幻象之中他似乎見過那一把劍,一柄劍刃上長著眼睛的劍,然而仔細回想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就像是一個遙遠的夢境。
「怎麼了?你知道什麼?比如某一把身上有缺口的劍。」大眼睛似乎慢慢熟絡起來完全不把自己當成外人,抱著蠟燭大口啃食著燭焰。
「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
「好吧。」大眼睛攤開手苦笑著,「如果你知道她在哪也挺好的,額,你知道的,異常總是孤獨的存在,這樣一個人挺痛苦的。」
「沒什麼跟你聊那麼多了,我們得去幫卡珊德拉他們,兩個問題,第一怎麼解決那些奇怪的蛇。」格恩一把將大眼睛從燭火旁邊抓了過來。
雖然格恩有約爾給的那個儀器可以對付怪蛇,但那些東西的數量實在太多,怎麼殺都殺不玩,儀器也只有一台,這樣下去完全不是辦法,總不能所有人都圍著格恩吧?
「那玩意是教主從海里召喚出來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對付,不過我有辦法操控它們,把它們全都引到其他地方去,比如說火山裡。」大眼睛說道:「操控它們的東西在凜冬身上,那傢伙貌似已經掛了,你們去他屍體上翻一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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