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樣跟著後面特別像一個球童,還拿著個拖把打掃衛生。記住本站域名」
大眼睛躲在格恩的兜帽裡面只露出半個腦袋來,嘴裡還在毒舌地喋喋不休。
「我還能有什麼辦法,他們又不肯撤。」格恩現在的確像個球童,赫里特和羅加沖在最前面不斷斬殺那些靠近的黑色水母,大量的屍塊被他們拋在身後,這些水母用不了多久就會再度重生,甚至當場分裂成數隻,格恩也只能在後面拿著儀器一個個把它們驅散掉。
「你真的見過該隱和亞伯?」大眼睛又問道。從剛剛開始它的話就變少了,主要是害怕羅加和留里克,所以一直躲在格恩的帽子裡一言不發,現在那些人跑到前面去了,它話癆的本性也爆發了出來。
「當然見過,不過他們現在已經死了,對於被永生詛咒的人來說……或許是最好的結局吧。」格恩反問道:「你認識他們?」
「有那麼一點點印象……確切來說不是我認識,而是劍認識,或者說劍的主人認識。」大眼睛所說的劍就是它曾經附著的那把劍,它曾經是某一把劍上鑲嵌的寶珠,被分離開了之後它才擁有了自己的生命。
「我似乎見過那把劍,在亞伯的記憶里……」格恩回想起了在月之泉看到的幻象,「那是一把紅色的長劍,上面有你,一顆栩栩如生的眼睛,劍上有不規則的花紋,就像是來自地獄的烈火。」
「哈,很美吧,既美麗,又致命。唉,我又開始懷念它了。」大眼睛托著自己的腦袋看向天空。
一個無面教徒從一旁撲來,他手中拿著一把念導器切割劍朝格恩批來,後者一個閃身便用手刀敲暈了他,格恩現在可沒那麼多力氣應付這些傢伙,大眼睛看準時機悄悄把對方手上的武器搶了過來,拆開後蓋把裡面的高塔結晶取出,像嚼餅乾一樣把它一口吞下。
「格恩!跟上我們!」羅加在前面大聲喊著,他們的速度很快,已經快要跑出格恩的視線了,
「馬上!」格恩應了一聲,並沒有意識到大眼睛在他背後的小動作。
…………
遠處的無面之人據點當中,一個老人正坐在房間內沉思著,外面的戰火喧天似乎完全沒有影響到他的冥想,不時有沙塵從天花板上落下,整個房間內都積了一層厚厚的灰,老人身上卻依舊一塵不染,他面前擺著一個正在燃燒的香爐,裡面冒出縷縷青煙,怪異的香味在整個房間內瀰漫著。
峽谷外面的天空依舊被達滾的造物覆蓋,那些東西會阻斷信號,屏蔽一切通訊,這當然也是老人故意為之,是他讓蘭斯洛特這樣做的,這次與無面之人合作他們給出了很高的價碼,對於剛剛掌權並且急功近利的蘭斯洛特來說這個條件無法拒絕,策劃人給了他大批遺落的古代遺物,還有更高效利用達滾之力的修煉方法。
這些對於蘭斯洛特來說簡直是最為重要的東西,要知道老教主約修亞用了數百年的時間從成功接納了達滾的神力,而且身體也被高度腐蝕,只要有了策劃人的幫助他就能輕易解決這些問題,雖然所有人都知道策劃人隨時會出賣和拋棄隊員,但以蘭斯洛特的自負,他不會把這個放在眼裡,既然都是互相利用,那就隨時都做好被你背刺的準備。
老人正在通過精神連接與其他策劃人對話著,他的眼皮不斷微微顫抖,嘴唇上下張合,像是在與什麼人說著話,這種精神連接可以無視黑色水母的屏蔽傳達到極遠的地方,對於其他人來說是不可思議的神跡,但對於策劃人來說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把戲。
「道倫,目的已經達到,你可以回亂流海了。」
「我還想在觀察一陣,畢竟蘭斯洛特有些不可控,達滾的信仰者總是那麼瘋狂。」
「你那邊的情況好像不容樂觀,我聞到了……血和鐵的氣息。」
「你應該預測到這種狀況了。」
「的確,但我沒預測到的是那個女孩回來了。」
「她?」
「對,你親手撿回來的那個禁忌之女,她算得上是原初者的女兒……天生就擁有那不合理的可怕力量。」
「我曾經想把她帶入我們的正軌。」老人深深嘆了口氣。
「她註定和我們不一樣,原本我就主張把她處理掉,如果不是你執意要留她……」
「雪淵出事的時候我就知道會這樣,她一定會跑出來的。」
「這個不怪你,塞斯那邊也是計劃的一部分,他自己脫身了,也免得我們再去救他。」
「那個女孩,應該怎麼辦?」
「我們封鎖了她的記憶,她現在應該已經不記得那些事情了,如果你放心不下,可以把她處理掉。」
「等我見見她就知道了。」
「我會在亂流海等你回來答覆。」
香爐內的神秘香料燃盡,老人也被拖回到現實當中,看著眼前破落的景象,他預感到不久之後這個據點就要被攻破了,雖然現在是無面之人略占上風,但他能感覺到兩股強烈的氣正在靠近……或許現在回去才是個明智的決定。
他事實上說謊了,他留在這裡並不是為了觀察蘭斯洛特的動向,僅僅是為了見一下那個女孩,珍從雪淵裡逃出來的事情策劃人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當時他便感覺到這就是命運的動向。
老人閉上眼睛,往事如同那煙霧一般不斷湧上腦海,身為策劃人他們除了執行自己古老的使命之外,還有一條鐵律是一定要執行的,那就是抹殺所有不被策劃人組織控制的長生者。
人類覺醒光念的歷史已經非常悠長了,遠古時期就有不少人已經接觸到了那核心的真相,他們從六位原初者身上竊取力量,讓自己成為永生不死的存在,其中有較為容易的路線,例如鑄爐之道和迷幻之道,畢竟灰燼王阿塔利安和迷幻與靈魂之神卡蘿翠絲是最容易被人類召喚出來的,它們兩個喜歡與低等生物接觸,有時候會遊戲一般毫不吝嗇地賜給它們豐厚的恩賜。
這樣一來世界上就存在了大量不可控的因素,而讓這些人安靜下來不要破壞策劃人的計劃就是個很嚴峻的問題了,這些永生者都力量強大,如果不願意合作,策劃人也只能訴諸暴力讓他們永遠安靜下去。
當年道倫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就是在一次抹殺永生者的活動當中,那個永生者超脫常理,選擇了最難的一條道路,空間與虛無之道,他從暗物質世界之中找到了「千」的痕跡,並且不斷鑽研這份力量讓自己擁有了原初者「千」的能力。
抓捕一個空間能力者是最難的,他們很擅長隱藏自己,曾經就有一個空間能力者開闢出了幾個巨大的獨立空間用來藏身,他創造的符文天頂到現在都是個讓人頭大的問題,而且那東西還被凡人們發現了,好在一直都沒有人能夠利用它們。
那是在曼島上的道格拉斯堡,大概二十年前,道倫一路跟隨著那個永生者留下的痕跡指引,穿越北海從挪威南部的腓特烈斯塔來到英國,在那個小島上的古堡里,道倫打聽到了那個永生者的消息。
那個人不但繼續鑽研著空間之道,而且還在凡世間有著龐大的家業,他隱藏自己的長生秘密不斷切換凡人的身份來生活,他有自己的家族,子女,甚至還有皇室賜予的領土和爵位,他拒絕了策劃人使者給出的要求,那就預示著死亡已經找上他了。
道倫隱藏自己的氣息來到那人的城堡當中,哪怕是空間能力者只要是出其不意依然有機會殺死他,道倫已經很多次獵殺過這樣的目標了,身為策劃人的一員,他執行過不少這樣的任務。
但這一次他卻撲了個空,倒不是那個長生者跑掉了,而是他已經死了,道倫去的時候他的子女正在舉辦葬禮,親眼見過他的屍體確認這不是金蟬脫殼之術後道倫陷入迷惑,他在夜裡偷偷潛入古堡檢查了屍體,然後發現那個人的死因是受到了反噬。
他想從「千」那裡獲得更多東西,顯然這個無恥的小偷被發現了,原初者中也不是個個都那麼好講道理,他受到了嚴厲的懲戒,哪怕用最後的力量逃回來也難免一死。
最後道倫還檢查了那個長生者的遺物,避免他把一些不能昭告世人的東西寫下來了,沒想到就在他的房間裡,道倫發現了一個隱蔽空間,那是用能力開闢出來的一個的小空間,大概只有一立方米大,出於好奇道倫想辦法打開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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