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蟲的呼喚

  「痛苦……」

  「救救我們……」

  「哈哈哈哈哈哈。【Google搜索】」

  「樂園，狂歡！」

  「殺了你，把它給我……」

  無數的聲音同時想起，巨樹上面的那一張張怪臉不斷地在呼喊著些什麼，魔音入耳，格恩也感覺到頭痛欲裂，再度揮出一劍砍中巨樹，可那些根須堅固無比，哪怕是他使用光暗引擎推動的劍技也沒辦法將其砍斷。

  「這不對勁。」格恩後撤一步避開怪樹揮來的根須，這東西的力量並不算很強，劍刃直接砍在上面也沒有特別堅硬的觸感，可就是難以斬斷。

  不是武器和劍技的問題，格恩現在掌握了光暗引擎推動的法門，已經一腳踏入新的體系當中，能夠窺見那些永生者的戰鬥方式了，手中的劍也是由巨龍露奇鍛造的，沒理由連這棵怪樹都撼動不了。格恩感覺到自己手上的手感似曾相識，和之前跟那些無面教會的怪蛇戰鬥時差不多，劍落下去的手感是空而沉的，像是泥牛入海一般。

  「跟我們一起……」

  「來吧，一起狂歡吧。」

  「為原之蟲獻上高歌……」

  樹上的怪臉還在怪叫不停，地上冒出的根須很快又長成一顆新的樹，上面同樣開始長出新的樹葉和怪臉，那古怪的聲音圍繞著格恩耳邊不斷迴旋，他努力穩住精神，但看到身邊的絲線一根接著一根在融毀還是忍不住心中慌亂。

  「這棵樹不太對勁，我的力量釋放出去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吸收進去了一樣，不找到方法是過不去的。」格恩心中對薇琪說道。

  「不是樹的問題。」薇琪幾乎立刻回復了他，「是它下面的東西有古怪，不能本末倒置了，因為黑雨的誘發點在下面，所以才會出現這棵怪樹。」

  「下面……可我要怎麼做呢？」格恩揮劍彈開不斷襲來的根須，這怪樹的攻擊欲望並不算很強，這種程度的攻擊不像是要惡意要對格恩造成傷害，更像是撫摸或是……召喚，可無論如何，只要被它們觸碰到就會損害薇琪的絲線防護，格恩還是盡力要閃躲開它們。

  「那張殘破的捲軸上有記載過，當時一隊光念士冒死進入了黑雨，只有一人活了下來，而且精神狀態也變得很不正常，他死前只留下的這封捲軸，只要打開核心點，我就可以用上面記載的咒文試一試……可要怎麼進去我並不知道。」薇琪現在也不比格恩輕鬆，一直在尋找各自辦法，用自己有限的精神里在黑雨中摸索著，她其實有些後悔讓哥哥進來冒險了，兩人都有些意氣用事，現在就算是想回頭也來不及了。

  「你不用耗費力氣了，維持住防護，辦法我來想。」格恩收起龍牙劍，這東西現在沒辦法硬拼，只能想想其它的辦法。

  這棵怪樹像是一個洞口，它源源不斷地將黑霧和莫名的凡斯能量釋放出來，又不斷將某些東西吸收進去，格恩想起了壺中仙的那個特殊空間，自己在進入其中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他似乎能感覺到那個薇琪口中的誘發點……實際上是連接著另一個空間，或許這和黑霧的真正成因有關。

  「你們到底是什麼？」格恩皺著眉頭看向那樹上的怪臉喃喃自語著，他一點點靠近那顆巨樹，數不清的根須化作交纏的手臂朝他圍攏過來，沒有聲音回答他，那些臉孔以及在說著一些誰也聽不懂的話，聽上去就像是一些胡亂的囈語。

  它們似乎沒有意識，只是一些怨念的集合體，可有些話連起來聽似乎又能捕捉到一些信息，格恩記住了幾個重複出現的詞彙，原之蟲，高湖，樂園……

  格恩一步步走到了巨樹面前，只要伸出手就能觸碰到它，那些嘈雜不已的怪話已經不再讓他煩躁了，格恩逐漸適應這種氛圍，想要在黑暗中得到真相，就必須忍受那可怕的干擾，就像是把手伸入一灘完全未知的沼澤之中。

  「薇琪。」格恩深吸了一口氣，做出十分認真的決定，「把防護打開。」

  「什麼？」薇琪有些不能理解。

  「我說把防護打開吧，我感覺這個東西後面藏著不得了的秘密。」格恩說道。

  「哥哥？」

  「我很清醒，打開一個口子就好，我能支撐住的。」格恩重複道。

  「你不要聽那些東西的誘惑，我這就把防護的效能開高，一定要穩住精神。」薇琪立馬確定格恩是被那些怪臉的精神影響干擾了，已經出現幻覺了。

  「我真的很清醒，沒有被它們影響，聽我的，相信我。」格恩加大了自己的光念頻率，強大的精神波動沿著絲線傳遞到遠方的薇琪那邊，以證明自己現在是正常狀態。

  「可是……這是黑雨的領域，如果沒有防護的話……你會死的。」

  「我沒那麼容易死，相信我一會，我們沒時間了，再浪費時間我才是真的會有危險。」格恩有些著急地說道，「快點，時間已經快不夠了。」

  「好……好吧。」薇琪無奈只能聽他的，將自己的防護解開一個小口。

  格恩手臂上的絲線開始散開，前面的繭也打開了一個小口，將他的皮膚暴露在致命的黑雨之中。

  手上立刻傳來了一股怪異的觸感，先是一陣密集的刺痛感，不算是非常疼，但會讓人感到不適，就像是一堆乾枯的毛刺蓋在手上一般，格恩忍著這股感覺伸出手，直到觸碰到那顆巨樹，緊接著數不清的畫面在他腦海中出現……又是熟悉的感覺，就和他之前幾次看到的幻象一樣。

  只不過這一次的幻覺更真實，真具有侵略性，不斷鑽入他腦內似乎要喚醒某些沉睡依舊的記憶一般，比起百兵試圖用降神之力激活連接的時候，格恩感覺自己此刻更接近「覺醒」，只不過他體內的記憶……似乎和他們所說的奧德賽完全不同。

  原之蟲。

  格恩看到了數不清的巨大的蠕蟲穿過一個個孔洞，從漆黑之中穿出，游如遼闊的星海之中，這場面極其荒誕怪異，可他很清楚自己所見的是真實的，這就是那些怪臉所說的原之蟲嗎？

  「哥哥，哥哥！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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