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最後使命

  隨著艾霍說完那段話，一股力量從下方傳來，直接裹住了格恩的手腳和頭部，在那強勢無比的光芒面前格恩沒有任何掙扎的機會，像是有一根根無形的繩索牽引著他，一點點移動到那個巨大人形胸口的位置。艾霍胸前的位置上有一道道放射開來的光路，像是盛放開來的花瓣一樣。

  格恩面朝上往巨大「花朵」的中心落下，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抵住了自己的腰部，接著電擊一般的觸感傳來，這一刻，大量的知識和記憶沿著那電擊般的觸點湧入腦海之中，和直接的意識傳遞不同，格恩現在已經處在精神世界當中了，他所見到的自己和艾霍都是純粹的念波精神體，精神體之間的觸碰。

  就像是百兵他們之前說過的奧德賽連結一樣，此時格恩感受到的正是精神的連接，只不過不是奧德賽的傳承連接，而是原初者之間的連接。

  在源源不斷湧入腦海中的記憶里，格恩終於清楚了一切的來由，念波最早的源頭展開在他面前。

  展開在格恩眼前的一副巨大而詳細的星圖，這是很久之前的最初宇宙圖景，此時還處在大爆炸後的初期，宇宙在快速膨脹擴張，像是一團粘合在一起不規則的幾何體，空間和時間都概念都還未完整形成。此時的宇宙空間內沒有現在這樣各種各樣的星體，沒有恆星、行星、黑洞，甚至連最基礎的星塵都還未存在，所有的規則都在快速的膨脹收縮之中快速變化著，一切都處在一團混亂之中。

  就在此時從爆炸原點之中出現了一道紫色的影子，它纏繞在原點之上伴隨著原生宇宙的不斷擴散，那道影子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明顯，到最後它將原點完全包裹住變為了一個如同黑洞般的球體，一條條紫色的線條從這大門當中鑽了出來。

  「原之蟲！」格恩在看到它們的時候就想起來了，他在黑霧當中觸碰那些怪樹的時候也看到過原之蟲。

  原來它們這麼早的時候就已經來到這個宇宙了，因為格恩此刻和艾霍的意識是相通的，所以他腦海中也了解了這一切的來龍去脈。

  正如他所見到的一樣，原之蟲和原初者都不是這個宇宙原本就存在的東西，而是宇宙初生時期從更高的維度入侵到這裡的，原之蟲其實並不是一種生物，而是一種高維生命創造出來的工具，或者是……說它是偵察兵更貼切一些。

  那個維度當中的資源已經在無限制的擴張和戰爭消耗殆盡，為了維持龐大的能源消耗，他們不得不展開了一場巨大的掠奪計劃，他們創造出了原之蟲，將它們派遣到一些新生的世界當中，像是種子一樣在那裡生根發芽……

  在格恩的眼中那些遊動的原之蟲開始啃食原生宇宙的物質並且結繭，在漫長的一段歲月之後繭開始破裂，從那裡面誕生出了第一個原初者，也就是艾霍。

  艾霍是高維文明們創造出的智能生命，它的存在就是為了作為原之蟲的核心，驅使它們更高效地進行掠奪，直到將這個新生宇宙的所有物質都吞噬殆盡為止，但僅憑艾霍是做不到的，所以它會動用它與生俱來擁有的能力，也就是賦予生命的力量。

  在獲取了足夠多的力量之後，艾霍陸續創造出了其他的五位原初者，每一位都擁有獨立的個性，並非像是被艾霍操控的傀儡，它們是獨立的個體。創造出它們的目的是為了給這個新宇宙賦予規則和秩序，加速它的「成熟」，否則它們將需要太長的時間才能將這裡的物質掠奪回去，那個飢餓無比的高維世界已經無法等待太久了。

  嚴格來說六位原初者將會組成一個完整的系統，艾霍負責開啟這個系統，而其他人負責組成一個巨大的裝置，那些高維生物們將其稱之為飛升神儀，它就像是一個超高效率水泵，不斷地將物質抽取出來然後輸送會原之蟲的高維國度當中。

  按照計劃來說的確是如此，在無數個新生宇宙之中都是如此的，它們也已經用如此方法為高維國度掠奪了無數的資源了，因此也毀滅了無數剛剛萌芽的新世界，在這一片混沌之中，艾霍的力量就像是一把鋒利的鐮刀，它明明是象徵生命的原初者，但實際上它卻在一次又一次地收割生命，將它們送入了這個龐大系統的腹中。

  然而在這個新生宇宙中，一切出現了變數！

  五位原初者第一次出現了反抗，他們抗拒艾霍的命令，畢竟在飛升神儀還沒有創造出來之前，高維世界是無法連接到這裡的，也就是說並沒有人能干涉和控制它們，五位原初者就這樣失去控制開始占山為王了，他們開始豐富自己的領土，將這個新生宇宙徹底改造為他們自己的世界。

  就這樣，第一次原初戰爭爆發了，艾霍堅持己見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和自己創造出來的五位原初者進行戰鬥，這場神明與神明之間的戰鬥曠日持久，雙方在巨大的宇宙空間當中反覆拉鋸，留下在大量的黑洞和低光速黑域，在這個新誕生的宇宙中撕扯出一道道無法癒合的傷疤。艾霍比其他原初者的力量都要強大，畢竟它最早來到這裡，體內積攢了更多的力量，它多次將其他原初者擊殺封印。

  然而原初者是不會死去的，它們互相援助將對方復活，加速戰敗原初者的復甦速度，一次次重新站起來與艾霍戰鬥。

  最終它們取得了勝利，五位原初者將起源原初者艾霍擊敗，但它們無法殺死她，因為艾霍在死前將自己的力量爆發了出去，在無數星球上創造出了生命體，並且將自己的分身也散布了出去，每一個分身都將成為一個神骸，它們擁有一部分艾霍的神力，並且將領帶那些它創造出來的生命挑戰五位原初者……

  那就是格恩所知道的奧德賽。

  而奧德賽戰士的終末序曲也和格恩所知的大不相同，奧德賽組織的確是毀滅於內戰，但並不是因為權勢鬥爭的原因……而是因為他們在戰勝了四個原初者之後，找到了最後一個原初者，他們認為是生命之原初者的艾霍。

  但艾霍早就在最早的原初者之戰中被封印了，也就是說奧德賽戰士們找到的那個神明，這麼多年來一直履行著生命之原初者自責的，是奪走了艾霍力量的克魯蘇爾。

  而被眾生封印的，被奧德賽們認為是死亡之神的，才是真正的艾霍，控制著死亡神選和無面教會，自稱是達滾的神明也是它！

  「額……」格恩只感覺頭痛欲裂，這麼短的時間內通過靈魂連接他接收了太多太多的信息，而且都來自於曾經在高維之中的生命體的記憶，這讓他有點吃不消了，他只感覺腦袋都快炸開了。

  既然如此……那格恩眼前的這個艾霍，是第一原初者，最初的生命之神艾霍，還是後來奪取了生命之力，成為生命和死亡雙神的克魯蘇爾呢？

  或許是感受到了格恩的極限，生命之神在他難以繼續承受信息之際將他斷開了連接，重新回到精神世界當中，格恩緩了很久才恢復正常，他睜開眼睛看到面前散發著光輝的巨大神明，這一次格恩看清楚了一些細節，靈魂連接不僅讓他得到了大量關於原初者的遠古記憶，也讓他的激活了一部分稍微第七原初者的力量，現在在這個生命之神面前格恩也不會完全被它的氣場壓制了。

  在那如同寶座一般延伸開來的光臂後面，格恩看到了一副枷鎖，艾霍的五條放在身後的手臂分別被五個顏色各不相同的枷鎖束縛，紅、黑、綠、白、藍五種不同的顏色代表著五個擁有不同原初力量的原初者，而現在其中的四個枷鎖已然暗淡，只剩下一點點殘餘的力量在維持著封印。

  那是四個已經被奧德賽戰士擊敗的原初者，艾霍利用它造物的能力製造了無數堅韌而頑強的生命，並且給他們刻下骨子裡的暗示，驅使它們不斷地去挑戰原初者，如今四個枷鎖已經無效，只剩下克魯蘇爾的最後一個枷鎖在控制著艾霍。

  至此最終的答案也揭曉了，格恩眼前的這個神明正是第一原初者，在眾神之戰中被擊敗的艾霍。

  "我就知道你會來。"艾霍的聲音傳來，「因為這就是命運的選擇，奧德賽最後也背叛了我，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投向了死亡神選，奧德賽組織在內戰中走向大分裂，各自擁護一個生命之神，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是不可能打敗克魯蘇爾的，那個傢伙奪取了我的力量，他現在是所有原初者中最強的一個，所有我需要你，我耗費心血製造的第七原初者啊，我將賜予你神格，帶著我的力量，去挑戰他，讓我們一同完成這最後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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