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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剛重生就打臉渣夫

2024-08-29 12:25:30 作者: 燕麥燒酒
  孟昭歌快要死了。

  外頭刺眼的陽光,透過破窗折射進屋,照亮了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忽而,搖搖欲墜的門被打開,有道高大的身影,走進房中。

  是她曾經的夫君,如今的天子,宇文期。

  「讓太監叫朕來做什麼?」年輕的帝王,目光嫌惡。

  她那被毒侵蝕到潰爛的皮膚,噁心得讓人想吐。

  「陛下,我已經要死了。」孟昭歌動了動嘴唇,聲音沙啞。

  宇文期波瀾不驚:「你殺害公主,罪有應得。」

  若是放在從前,孟昭歌必然要激動否認,求他相信自己。因為那剛滿月的小公主,是被他心愛的皇后孟常寧殺死的。

  可如今,她卻只淡淡道:「對,是我掐死了你和孟常寧的女兒。」

  這次,怔然地變成了宇文期。

  「你終於承認了!」他眯了眯眼,眼底憤恨。

  而孟昭歌,卻用一種從未有過的冷漠目光,看向了他。

  「是你辜負我在先,你娶了我,卻不善待我。飛黃騰達後,便立刻逼我讓位,另娶孟常寧。」

  「你登基後,讓她寵慣六宮,與她一起,將我當作垃圾般折辱。」

  她靜靜地訴說著,「我掐死你和她的女兒,只是你們的報應。」

  宇文期從未見過她這般的態度,不覺一愣。

  未等他反應過來,孟昭歌又兀自笑了,那笑容格外詭異。

  「宇文期,其實還有很多事,我一直不忍心告訴你——」

  「我從沒愛過你。」她忽地說。

  「我和你成婚之前,就和宇文練好過了。我嫁給你時,也並非處子。」

  「我早把自己獻給宇文練了,他比你像個男人。」

  這簡直是石破天驚的一番話。

  宇文期當即神情僵住,青筋突出,暴怒地道:「你這賤人,你竟敢……!」

  廢太子宇文練,乃是宇文期一生的噩夢。

  縱使後來宇文練觸怒先帝,遭幽禁而死。他宇文期藉機上位,得到聖寵。可先帝,就是不改立他為太子。

  故而,宇文期嫉妒,也恨極了他的長兄。

  孟昭歌正是知道這點,所以使勁刺激著他:「賤人可不止我,你心愛的孟常寧,她一樣傾慕宇文練。」

  「住嘴!」宇文期倏地臉色大變,狠狠給了她一巴掌,「胡言亂語,常寧怎會如你一般自甘下賤!」

  孟昭歌嘴角被打出血,卻譏諷地揚唇:「是你不敢接受現實。」

  「昔年你為救孟常寧墜馬昏迷時,孟常寧正在溫泉池中,親自給宇文練洗腳呢!」

  「你為孟常寧送你的玉佩高興,殊不知,那破玉佩就是宇文練不要的!」

  「你從嶺南帶來的荔枝,被孟常寧轉頭就送給了宇文練,還是她親自剝開餵的!」

  「你以為孟常寧愛你,其實只是因為,宇文練被幽禁,她才想起你這個白痴!」

  說到最後,孟昭歌大笑了起來,她一生都未曾像現在這樣痛快過。

  「你一輩子都輸給了宇文練。就算他死了,你也永遠不是太子,正如你永遠都得頂著綠帽子!」

  宇文期的神情已是陰沉至極。

  他看著這個發狂的女人,猛地傾身,掐在她的脖子上。

  他要殺了這個瘋子。

  孟昭歌的呼吸漸漸流逝,她瞪大眼睛,死死盯著這個毀了她一生的男人。

  最終,沒了呼吸。

  盛怒至極的君王,親手掐死了他的髮妻。

  事後,他憎惡地看著她的屍體,只下令:「把她的屍體,給朕扔到深山餵狼。」

  侍衛倉皇應聲,將孟昭歌卷在蓆子里,抬了出去。

  而就在別院的門被關上的一瞬間,隔牆,拄著拐杖的白衣男子,步履艱難地停在了那口井前。

  「你既走了,那我便去陪你。」

  他低聲喃喃著,灑脫地彎了彎眼睛,像能從井底看見女子微笑的容顏般。

  隨之,縱身躍下。


  ……

  孟昭歌做了個夢。

  她好似飄在空中,看見宇文期的侍衛,將她卷在草蓆,丟在了深山老林。

  沒過多久,有野狼出沒,咬掉了她的手臂。

  正當她以為自己要死無全屍時,卻有個人忽而衝出,用火把嚇退了野狼。

  他身影頎長,骨瘦如柴,還有一雙奇異的眼睛——他的眼睛一隻是黑色,另一隻,卻是藍色。

  然後,他跪在地上,對她的屍體痛哭不已後,將她埋葬。

  孟昭歌有些奇怪,她不記得自己認識他。

  正懵然時,那少年卻忽而從袖中拿出一把刀,對準了自己的頸。

  孟昭歌尖叫一聲,掙扎著從夢中醒來。

  眼前,便出現了恍如隔世的場景。

  宮殿金碧輝煌,這是她婆母蘭妃的萬安殿,而榻上坐著的婦人,正是蘭妃。

  孟昭歌大汗淋漓地望著眼前的一切,有些錯愕。

  這時,那貌美端坐著的婦人,抿了口茶後,冷冷地開了口:「今日叫你們來,便是為了子嗣一事。你們成婚已半年,為何還不見個動靜?」

  「莫非……是有人有什麼問題?」

  說著,蘭妃的目光犀利地看向孟昭歌。

  孟昭歌則渾身一顫。

  原來她重新回到了嫁入荊王府的半年後!

  她是記得這一天的,那時,因為宣王妃有孕,蘭妃便將她與宇文期叫來詢問。

  說是詢問,實則只是怪她自己。就像方才那樣,蘭妃一直懷疑是她不能生。

  而她前世愛極了宇文期,不肯說出是他不肯和她圓房的原因。

  蘭妃就更認定了是她的問題,藉此發作,罰她在院中跪了一整日!

  這一整日,宇文期都沒為她求一句情。

  孟昭歌轉移了目光,看向她身側,如前世一般置身事外的宇文期。

  她倏地惱怒極了,她曾經那麼愛他,維護他,可這些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感受到那道過於明顯的視線,宇文期亦側眸看了她一眼。

  她竟在生氣。

  宇文期覺得新奇,往常母妃責罵她並不在少數,她回回逆來順受。故而,他也沒想過要維護她什麼。

  可此時,他心下不由得浮現一抹擔憂:莫非,孟昭歌要把那件事捅出來?

  不,不會的…她不敢的。

  想到往常孟昭歌跟在他身後,卑躬屈膝的模樣,宇文期不由得放下心來。

  豈料,下一刻,孟昭歌就冷冷道:「王爺未曾和我圓房,母妃要我怎麼生?」

  這話簡直如晴天霹靂。

  榻上的婦人瞬間臉色大變,花容失色道:「什麼!」

  「期兒,你這是為何?」

  孟昭歌不打算給他留面子:「自然是因為王爺心裡……」

  「住嘴!」

  話音未落,繃緊臉色的宇文期一把拽過孟昭歌,慍怒的低聲道:「兒臣有家事處理,先行告退。」

  說罷,直接粗暴地扯著纖瘦的少女離開。

  孟昭歌自然不從,費力掙扎著。路過御花園,她見有人,大聲尖叫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然而,一幫太監一見是荊王,哆哆嗦嗦沒一個敢抬頭。

  「……」

  孟昭歌惱怒,正想隨意扯個人求救,下一刻,宇文期忽而停住腳步。

  他直接攔腰將她扛在了肩上。

  「宇文期!」孟昭歌大驚失色。

  然而,宇文期面無表情的大步將她扛出了皇宮。

  他將鬧騰的妻子丟在馬車上,傾身而上,將她死死壓住:「你想圓房是不是?本王現在就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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