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墨環眼前一亮,像變戲法一樣,手中多了一個耳環。
「娘娘,您的耳環!」
陳亮見狀,臉色都蒼白了,嚇得『撲騰』一下趴在地上,驚慌失措:「娘娘,奴才冤枉,奴才真的沒有!」
「你沒有,這耳環怎麼會從你的頭髮上搜出來?」孟昭歌眯了眯眼:「你倒是很聰明,知道藏在頭髮里。」
陳亮欲哭無淚:「奴才實在冤枉,奴才不知道那耳環怎麼會在頭髮里。」
真是見了鬼了,那丫頭摸了一下他的頭髮,莫名其妙就說他頭髮里藏著耳環。
可這時,一旁的劉馳卻忽然向孟昭歌舉報導:「娘娘,奴才方才就看見他鬼鬼祟祟的,還問他在做什麼,只不過他說沒有,奴才就沒有多問。」
「現在想來……他就是撿到了您的耳環!」
陳亮的臉色『唰』一下慘白,不可置信地猛地一推劉馳。
「你小子敢冤枉我!」
「娘娘,娘娘!奴才沒有冤枉他,奴才說的都是實話!」劉馳根本不顧陳亮的反應,直接衝上前對孟昭歌表忠心。
孟昭歌看著匍匐在她腳底的男人,露出一個尖銳的眼神。
「看啊,終於不是我苦苦哀求你們的時候了。」她痛快地想著。
於是,她冷然抿唇,輕飄飄道:「這下,人證物證俱在了。來人,給我把陳亮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然後發賣出去。」
宅院中的奴才,沒有人權,主子不高興了,就能發賣出去。
更何況,是一個『偷』了東西的奴才。
根本容不得陳亮反抗,他被按在地上,狠狠打了整整二十大板。
陳亮被打得血肉模糊。
而後,府中的人將他捆了起來,直接找人伢子賣了出去。
此事,亦很快被回到王府的宇文期知曉。
但因為昨晚的事,宇文期縱使惱怒她不經過他同意,就隨意發賣了他的人,也並沒有去找她。
「隨她去吧,一個奴才而已。」他壓下怒氣,說道。
那夜在孟昭歌面前,他覺得丟人,這兩日,他不想再去見她。
而隔日,孟昭歌竟然又來了行墨樓。
行墨樓眾人一看她的身影,聞風喪膽,當即拿出十二分的精力。
這次,孟昭歌依舊沒有進屋,又是圍著院子轉了轉。
就像是往事重演了一般,沒過多久,她又回來了,漫不經心地道:「本王妃,方才丟了戒指,怎麼辦呢?」
行墨樓眾人傻了,根本沒想到,她竟然又拿出這個把戲。
縱使再愚蠢的人也能看出,這王妃分明在故意為難!
可她是主子,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又能如何?
面對能壓倒他們的絕對權力,行墨樓中的幾個奴才開始內訌,互相污衊。
「奴才看見許川方才偷偷摸摸的!」
「奴才看見周言之剛剛好像將什麼東西藏了起來!」
「胡說!明明是你廖駿偷藏了戒指!」
「……」
一時間,眾人竟吵得臉紅脖子粗,生怕不能將這罪名扣到對方頭上。
孟昭歌只懶洋洋地看向渾身顫抖的劉馳。
「你不說兩句?」她輕笑。
劉馳惶恐地磕著頭:「奴才剛剛送衣裳到後院去洗,才回來,不可能是奴才。」
「哦?」孟昭歌意味深長:「可我也沒說,戒指一定是在行墨樓丟的,剛剛,我也去過洗衣房那條路。」
劉馳面色一僵。
未等孟昭歌下令,其他僕從竟都開始紛紛指認劉馳。
「就是劉馳,奴才看見他往房中藏東西了!」
「對,他剛剛回來時,跟做賊一樣!」
「就是他!」
孟昭歌看著劉馳,挑了挑眉:「這麼多人指認你,怎麼辦。」
劉馳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奴…奴才……」
「不用再解釋了。」孟昭歌像變臉般冷了神情,「來人,給我打他二十大板,一樣發賣出去。」
「是!」
其餘僕從像得了什麼特赦令一般,重重地喘了一口氣。
繼而,他們爭著搶著按下劉馳,再由另外一個人拿了板子,狠狠打下去。
「啊——!」
剛打一下,忽而有個女子身影撲了過去:「別打我哥!我是得王爺臨幸過的人,我看你們誰敢打我哥!」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打板子的僕從看孟昭歌:「娘娘,這……」
孟昭歌眉目一皺,抿直了唇,意識到此事不簡單,當即道:「墨環,把這女人帶回梅苑。」
「你們幹什麼,我是伺候過王爺的人!」那女子尖叫著:「我要見王爺!」
墨環前,直接按著那女子,強行將她帶離了行墨樓。
孟昭歌亦要走。
身後的僕從喊住她:「娘娘,那劉馳怎麼辦?」
「發賣了。」孟昭歌說。
一個婢女的話,她還真不放在眼裡,就算真伺候了宇文期,又如何?
而後,她徑直回到了梅苑。
梅苑大門緊閉,孟昭歌審問著那女子,不苟言笑地問她:「你何時伺候的王爺?」
墨環在一邊恐嚇:「若是不說,拔掉你的舌頭!」
「是…是是前日晚上,王爺夜半回到行墨樓,看見我就……」
那女子看著墨環凶神惡煞的臉,這才意識到危險,顫聲道:「是王爺要了我,不是我故意勾引。」
孟昭歌若有所思,問:「你叫什麼?」
「劉馨兒。」
「好,劉馨兒。」孟昭歌道:「接下來的半個月,你就住在梅苑,我會好好待你,你最好老實點,別出梅苑的門。」
劉馨兒不敢看孟昭歌的眼,她被她嚇得發抖,連忙應聲:「知…知道了。」
孟昭歌緩了緩神情:「乖乖聽話,我保你的命。」
她需要驗證一件事。
一件在前世時,令她非常琢磨不透的事。
當夜,宇文期回到行墨樓,聽說孟昭歌又發賣了一個僕從,氣得拍桌。
「她想幹什麼,她要翻了天!」
行墨樓的下人那都是他從前自己挑來的,每個都伺候了他許多年。
這倒好,她孟昭歌一天給賣一個!
李良戰戰兢兢地道:「王爺,要不要去見一見娘娘,問一問?」
宇文期一頓,腦海中再度想起那夜的事情。
他當即一拂袖:「不去!」
又像是彌補臉面般說了句:「本王看她就是激將法,本王偏偏不中她的計。」
但話雖如此,隔日宇文期卻早早地回到了王府,抓住下人便問道:「今天王妃來了嗎?」
下人道:「回王爺,沒有。」
宇文期鬆了口氣。
這女人若是再發賣下去,那可真是把他的臉放在地上摩擦了。
而之後的一連多日,孟昭歌也都沒有再來行墨樓一次。
仿佛那兩日她的反常,只是行墨樓眾人幻想出來的一樣。
王爺和王妃,依舊形同陌路,互不打擾。
不過,王妃終於恢復了正常,總是令下人們鬆了口氣的。
至於那個被帶走的劉馨兒,沒人在意她的死活。
他們不知道的,是劉馨兒被放在梅苑,好生伺候著,就像梅苑的半個主子。
墨環對此很奇怪,但是也沒有多問。幸好劉馨兒不是個嬌縱性子,倒也好養活。
半個月來,孟昭歌獨自安靜的度過著,偶爾檢查檢查元驚烈的功課。
那位郭先生把元驚烈教得很好。
孟昭歌放下心。
直到半個月後的這日,一大早,有道身影從偏房跑了出來,驚叫連連。
「娘娘,娘娘,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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