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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王爺該不會吃醋了吧

2024-08-29 12:25:47 作者: 燕麥燒酒
  「昨日孟大小姐送靈,荊王妃一頭撞在了棺材上,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啊?怎麼會這樣?」

  「還不是那孟夫人,居然找人攔著荊王妃不叫她去弔唁,害得王妃被罵沒良心。」經歷過此事的人,義憤填膺地說著。

  「王妃可能也是一氣之下,就撞在棺材上了。」

  「我的天…這孟夫人什麼人啊,她莫非盼著家宅不寧?」

  「她一直偏心大小姐,說是覺得是娘娘害死了大小姐,所以她在報復荊王妃。」

  「媽呀,大小姐自己得了肺癆,關王妃什麼事。」

  「所以說孟夫人有病……」

  李良聽完這些話,一刻不敢耽擱,當即回去稟報給了宇文期。

  而宇文期聽罷,一下直起了身,不可置信地道:「她竟然撞棺!」

  「街上都說,王妃是承受了巨大的冤屈,才這樣以證清白的。」

  可宇文期卻沉默了,他並不覺得孟昭歌是那麼容易被影響情緒的人。

  更何況,她和孟常寧不合,要死也不會撞在孟常寧棺材上死。

  但孟昭歌又的確撞了。

  宇文期覺得,自己有點看不懂這個女人。

  思及此處,他抿唇,想要起身:「本王去梅苑看看她。」

  「娘娘不在。」李良及時地道:「娘娘昨夜在康寧堂昏迷了一夜,她身邊的墨環和阿烈守著她。」

  「你說那個藍眼睛?」宇文期『嗖』地升騰上幾分怒意。

  「派人去康寧堂,把她人給本王小心的接回來!再讓人去宮中,請太醫來,那外頭的郎中懂什麼?」

  李良有些意外自家王爺會關心起王妃。

  他錯愕了下,連忙應聲,出門辦事去了。

  康寧堂。

  孟昭歌昏睡在堂中的軟榻上,做了一整晚的夢。

  夢中是明西將軍府,金黃色陽光打在那碧瓦朱檐上,也拉長了那一家人的身影。

  馬車停在門口,在孟慶雲的攙扶下,孟夫人從馬車上下來。

  他們的長子孟歲安,跟在兩人身側。

  一家三口說說笑笑。

  管家徐伯匆匆迎上前去,臉色有些不好:「老爺,夫人,少爺,剛剛宮中傳來的消息,二小姐去世了!」

  孟夫人嘴角的笑僵了一下,垂下眸,看不清是什麼情緒。

  而孟慶雲冷哼一聲:「竟然才死,這作惡多端的東西!」

  「人都走了,別再說這些了。」孟夫人輕聲提醒他,「若叫外人聽去了,不免覺得我們刻薄。」

  孟歲安也道:「娘說得對,孟昭歌死有餘辜,但她到底曾是孟家人。爹這話被人聽見,要罵我們刻薄的。」

  孟慶雲咂了咂嘴,一點不覺得罵罵逆女有什麼好說的,但他聽夫人的話。

  「行,咱們不提這晦氣的。來,夫人繼續說,在集市上瞧見了什麼稀罕玩意兒。」

  孟夫人笑:「我看見了人參果呢,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夫妻二人揚長而去。

  徐伯呆在原地,怔然地望著他們的背影。

  孟歲安則淡淡地吩咐了聲:「這兩日若有人來訪,就說我爹娘因孟昭歌之死,傷心臥病,不便見人。」

  徐伯抿了抿唇,道是。

  等孟歲安也走了,徐伯兀自嘆了口氣,喃喃:「作孽啊。」

  畫面一轉,又是巍峨的皇宮。

  她死的時候,是冬日,在她死後第三天,柴安下了一場大雪。

  皇宮的朱紅綠瓦被皚皚白雪覆蓋,有兩大一小的身影,在御花園中玩耍。

  宇文期一身玄色龍袍,懷中抱著小太子,正笑著看孟常寧和宮女蹲在地上堆雪人。

  好不容易一個雪人堆好了,宇文期卻故意抱著小太子一腳上去,把那雪人的頭踢掉。

  「六郎!」孟常寧嬌嗔著說他,「你們父子倆,一樣的壞!」

  「你母后生氣了,怎麼辦吶?」宇文期抱著那奶娃笑,又去蹭蹭故作生氣的孟常寧。


  「寧寧,別生氣別生氣,朕再給你堆一個還不行嘛。」

  「六郎就知道逗臣妾玩兒……」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連一邊的太監宮女看了都笑容滿面。

  畫面在此時,漸漸消散。

  康寧堂中,面容安靜的女子,羽睫顫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然後,她看見了一張擔憂疲倦的臉,他正雙目空洞地握著她的手。

  她嘴唇動了動:「阿烈……」

  元驚烈的靈魂仿佛這才重新歸位,倏地抬起眸,眼淚湧上:「阿姐,你醒了!」

  墨環在一邊打瞌睡,被驚醒,亦喜極而泣:「娘娘,你醒了!我去找郎中來!」

  那正收拾著脈案的郎中,被墨環連催帶哭的拽了過來。

  一番檢查後,便判斷了孟昭歌已脫離危險。

  「得好好養著,別操心,別動怒,別有什麼不好的情緒。」郎中說。

  但在王府不可能安靜,平常一些瑣碎的事情,下人會來請示她。

  孟昭歌覺得自己可能沒法沒起伏。

  回去後,宇文期應該也會找她。

  她想了想,低聲說:「先不回王府,去城郊那處宅子吧,我們在那兒住一段時間。」

  元驚烈只聽她的,立刻便點頭:「好,那我去雇一輛馬車。」

  一番折騰後,三人上了馬車。

  馬車上,元驚烈眼尾通紅地望著孟昭歌:「阿姐,你以後不要再這樣嚇我們了好不好?你撞到棺材上,萬一真出事怎麼辦?」

  「是啊,娘娘你可沒說還有撞棺這齣戲。」墨環也噙著淚。

  孟昭歌剛剛甦醒過來,精神還不大好,安撫著兩人:「不會的,我控制好了力氣…沒有提前告訴你們,只是因為你們肯定會攔著。」

  「但,既然我要做戲,把孟家給我安的冷血無良之名甩出去,那就不如甩的徹徹底底,再給孟家一個逼死女兒的惡名。」

  孟昭歌並不後悔,她是死過一次的人,為了復仇,她什麼都能做。

  先前,她要元驚烈去查那黑臉婆子的底細,順藤摸瓜找到了那婆子的兒子,費了一番功夫才拿到她兒子的賣身契。

  如今,恐怕孟家已經成了全城笑柄。

  她很痛快,就算受傷也值了。

  但元驚烈依舊後怕,十分擔憂地望著她,欲言又止。

  最終,他什麼都沒說。

  很快,到了城郊的宅子。

  這是孟昭歌外祖留下的地方,在孟昭歌小時候,外祖母就將鑰匙給了她。

  宅子不算多大,但也不小。一出門,沿著石子路走一段,便能看見山清水秀的自然風貌,茂林修竹,水清沙白。

  元驚烈和墨環只是剛來,便喜歡上了這兒。

  只是從孟昭歌嫁到荊王府後,沒再來小住過了,宅子有些髒。

  故而,墨環和元驚烈費了一番功夫,才收拾好。

  墨環在外頭燒水燙碗筷茶具,元驚烈拉出被褥曬。

  孟昭歌被他倆留在房中,半躺在榻上,百無聊賴,索性瞪著眼睛想事。

  那個夢,她現在已經無比確信不是虛假的,而是她前世發生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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