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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前腳請吃餅,後腳燒你房

2024-08-29 12:25:51 作者: 燕麥燒酒
  孟昭歌微微垂著眸,任憑他牽住自己的手。

  他的手,溫熱,手指修長,能包裹住她的一整隻手。

  從前,她所期盼的,就是他的這隻手,能牽住她的一生。從此艱難險阻也好,平安喜樂也罷,都有他在身旁陪伴。

  可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孟昭歌了。

  被他害死過一次的人,是有多天真,才會再相信他的話。

  若不是孟常寧死了,他的眼睛怎會落到她身上來?

  孟昭歌斂了斂眼底的諷刺,抬起眸子時,手已經從他手心抽開。

  「王爺,一面破碎的鏡子終究難圓。阻礙雖已消失,可那因那阻礙帶來的傷害,卻不會輕易消失。」

  宇文期的手心空了,他怔然地凝著面前的女子,她的眉眼中,有化不開的憂傷。

  本想著給她驚喜,卻反倒讓她回憶起了從前的傷心事了。

  「昭歌,我……」

  「王爺不必再說了,妾身的記性沒那麼差。」孟昭歌轉過身,雙眼淡漠地望著不遠處層巒疊起的山峰。

  宇文期卻從背後抱住了她。

  被突然而來的溫度包裹,孟昭歌眉心一擰,頓時想要掙脫:「王爺,放開……」

  「讓我抱抱你。」不知為何,宇文期的心空落落的,只有抱住她才能填滿。

  他邀她來此,想要和她破冰,無非是為了利益。

  可當他聽見孟昭歌的話時,本在跳動的那顆心卻仿佛被丟入了冰冷的湖底。

  那是一片黑暗,無邊的冷意。

  可他不喜歡心無法把控的感覺。

  他沉默著,倏然問她:「你以後,會離開王府嗎?」

  孟昭歌像被他看破,眼皮一跳,冷靜地說道:「王爺,該說的話,妾身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妾身既已嫁入王府,就會當好這個王妃。可多餘的東西,妾身不敢給,也不想給。」

  「那就是說,你不會離開王府。」

  「……若王爺不打算和離,那妾身又如何離開。」

  宇文期眉心一松,將下巴抵在她肩頭,閉了閉眼。

  「再讓我抱你一會兒,我們就回去。」

  孟昭歌的唇瓣抿成了一條線,壓抑著心頭的不耐煩。

  這狗男人,今天的戲演得可真好!

  世界仿佛隨著二人靜止。

  山上金色的陽光,像一張輕柔的紗,蒙在嬌嫩的花瓣上。

  初春溫暖,微風吹過,花瓣紛紛掉落,被微風卷著飛舞到孟昭歌的身旁。

  她無心欣賞。

  這時,從上山的小路間卻『蹬蹬』地跑來李良的身影。

  「王爺,不好了!」

  李良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方才府里來人,說您的書房起火啦!」

  「……」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宇文期倏地鬆開孟昭歌:「什麼?!」

  那書房中,可有他不少機密要件。

  但他大概是不想在女人面前顯露出過於失控的態度,又盡力緩了緩神色。

  「昭歌,我們先走。」他急促地說道。

  孟昭歌自然道是,她早不想在這兒待了。

  回去的路上,宇文期也是一直沉著臉色,一句話都沒有說。

  一回到荊王府,他便與李良直衝書房,都沒來得及和孟昭歌說一句話。

  孟昭歌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聽見他罵了一句:「廢物!」

  她有點幸災樂禍。

  於是回到梅苑,她一直都在想,這行墨樓的書房,是怎麼會不明不白起火的?

  那可是宇文期的『老巢』,放著許多他重要的東西。平時都不讓人進,除了李良之外,旁人也不能到那邊去。

  孟昭歌忽地想到了一個可能。

  她腳步一頓,立刻扭頭,直接去見了元驚烈。

  可元驚烈卻不在房中。

  回到梅苑時,侍女阿綠告訴她:「娘娘,小元公子回來後沒多久就又出去了,說是去給您撈蝦了。」


  孟昭歌問:「一直都沒再回來嗎?」

  阿綠:「沒有呀。」

  孟昭歌這才打消了心中的懷疑。

  晌午時,元驚烈果真帶著一簍河蝦回來,興高采烈地拿給孟昭歌看。

  那些河蝦,個頭很大,在背簍里爬來爬去的。

  孟昭歌看了會兒,忽地說:「這樣看著好嚇人。」

  元驚烈笑:「那就煮熟,熟了就不嚇人了。」

  墨環遂拿著一背簍的河蝦去交給了廚房。

  廚房將河蝦做成了蝦鍋,兩人便胃口大開,都吃了不少。

  飯後,孟昭歌提起書房之事:「行墨樓不知為何起了火,今日王爺該大發雷霆了。」

  元驚烈訝然:「我早上出去時還好好的,不過幸好沒有燒到別處。」

  「是啊。」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少年便先回了房去讀書。

  孟昭歌覺得,自己看不出元驚烈有什麼不對勁,他每一個反應都挺正常。

  這樁事,應該真的和他無關。

  她隨即鬆了口氣。

  少年邁出梅苑,卻並沒有回到房間,而是離開王府,去了無間閣。

  他從袖中拿出了什麼東西,一進房門,便丟給了沈鏡。

  「什麼玩意兒?」沈鏡被一封信砸了滿懷。

  元驚烈道:「血玉佛。」

  「什麼!」沈鏡立刻來了興趣,手都抖了,連忙將那玉石捧在手心看了又看。

  果真是血玉佛!

  「這玩意兒,自從南安國滅後,便消失不見了,我當年找遍了全天下都沒尋著啊。後來才聽說,是被陛下賞給哪個王爺了。」

  說到這裡,他一臉震驚地問道:「你小子!這東西,你怎麼拿到的?」

  元驚烈喝了口茶:「我燒了一間房。」

  「……該不是?」

  「嗯。」少年點頭,平靜地確認道:「是荊王的書房。」

  沈鏡:「……」

  「所以你為什麼燒荊王的書房?」

  元驚烈淡淡道:「看不慣他。」

  「……」

  好他媽一個看不慣!

  這小子,可真是青出於藍而遠他媽勝於藍!

  「你這要是被荊王發現,他非把你五馬分屍以泄憤不可。」沈鏡消化了此事,忍不住感嘆。

  「你膽子太大了,確實像從我們無間閣出去的人。」

  又問:「這血玉佛世間唯此一塊,你若隨身帶著,很容易被荊王府的人發現。」

  元驚烈道:「若留在我身上,的確危險,但若給了您,就不會被發現了。」

  沈鏡驚:「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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