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勇氣可嘉。
宇文練依舊沒看她一眼,卻回應了句:「還好。」
雖是簡單,但孟如願依舊鬆了口氣,張了張嘴,正打算再找些話題時,宇文練卻起了身。
「黑鷹,走,上去跟孤打一場。」他的身影瀟灑。
黑鷹同他一起上場,與另外幾人打起了馬球。
眾人看太子殿下上去了,也是激動不已。
孟昭歌卻是有些尷尬,望著孟如願落寞的目光,捏了捏她的手。
後半場,宇文練便一直在馬球場上馳騁,沒再回到位子上。
這倒是叫來赴宴的人們大飽眼福,從前他們誰也不知道太子殿下竟如此會打馬球。
他每場都勝利。
「這太子殿下今兒怎麼這麼熱衷於打馬球了。」有姑娘覺得有趣。
「哪兒是熱衷打馬球,是躲人呢。」另一姑娘說道:「王妃想把身邊的妹妹引薦給殿下,殿下不大喜歡。」
「噗,原來殿下是叫那對姐妹花嚇的。」
不少聲音私底下嘲笑二人。
一回到馬車上,孟如願便失落地道:「姐姐,對不起,我連累你了。」
「被笑兩句又不會少塊肉。」孟昭歌覺得沒所謂,她憂慮的,是另一件事。
今兒宇文練的反應,明顯沒瞧上如願。
感情這種事,若兩情相悅,就會像糖一樣甜膩。
但若是單相思,那就像一把刀,刀刀割人心腸了。
這種事,安慰也不頂用了,叫她看清楚現實,及時止損才比較好。
孟昭歌正想開口,孟如願就先啞聲:「太子殿下,似乎對我沒什麼興趣。」
「我和他說話,他好像避如洪水猛獸。」
「太子並不是多情的人,他這樣做,大抵是想絕了你的念想。」孟昭歌說。
孟如願低著頭,竟有眼淚落下。
孟昭歌嘆了口氣:「你也才見他第二面,就這般喜歡他?」
「姐姐,喜歡是和見幾次沒關係的。有些人,哪怕朝夕相處,也出不來感情。」少女擦了擦淚,說起這個,頭頭是道。
「算你能說會道。」孟昭歌無奈。
「那,現在你是如何打算呢?你也說了,有些人哪怕朝夕相處,都沒感情。太子殿下若不喜歡你,那便是你怎麼努力也沒用的。」
孟如願沉默了一會兒,心亂如麻。
片刻,她沉吟:「姐姐,我想最後再試試,我想見太子殿下一面。」
孟昭歌點了點頭:「好,那我幫你。」
她實在不忍心拒絕如願的,她的妹妹,吃的苦不比她少。如今遇見個喜歡的男子,想努力爭取,多勇敢。
若宇文練被如願打動,是好事,若他還是那個態度,也好讓如願徹底死心。
故而,孟昭歌在第二日,便讓孟如願將桃花餅送去東宮。
「你就說,我是想謝謝太子殿下對阿烈的照顧。」她想好了藉口。
孟如願點點頭,帶著桃花餅出發了。
到了東宮,守衛進去稟報。
彼時宇文練正考著元驚烈的射箭能力,聽聞是荊王妃的妹妹,眉頭一緊。
身側的黑鷹道:「要不讓她走?」
宇文練:「好主意,交給你了,但不要說孤不想見她。」
黑鷹:「……」
他就是隨口出了個主意。
真是給自己找活干……
黑鷹有些為難,扭捏著不肯去,忽地指了指元驚烈:「要不讓他去吧?反正王妃也是為了他來的。」
宇文練就看了眼元驚烈,覺得是個好主意。
「聽見孤方才的話了吧?去,把人弄走。」
元驚烈莫名其妙被派了個任務,但他不覺得為難,直接便去了。
少年一走,宇文練就踹了一腳黑鷹:「你看看人家多聽話。」
黑鷹:「……」
那邊的元驚烈到了門口,將桃花餅接了過來,臉不紅心不跳地撒了個謊:「殿下在和幾位大人商議要事,不方便見你。」
孟如願可沒在東宮門口看見任何座駕。
她的蔥指掐緊手心,面帶微笑地道:「那…我可以等太子議事完再去見他嗎?」
這下,元驚烈也明白了過來。
原來阿姐拿他當了個幌子,實則是要撮合表小姐和太子。
可太子都不願意見她一面,尋常姑娘,到這一步,就該明白意思了。
元驚烈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他也不希望表小姐飛蛾撲火。
便直接道:「還是回去吧,太子殿下,恐怕今日都沒空見你。」
孟如願低下了頭,被打擊到了,片刻,才帶著哭腔:「我知道了……」
她好似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那廂,元驚烈圓滿完成任務,回去稟告了宇文練。
「做得不錯。」宇文練誇讚他。
又說:「往後若她再來,還是你出去解決。」
黑鷹:「哇,鐵飯碗啊。」
元驚烈:「……」
他將手中的桃花餅提了起來,問道:「殿下要嘗嘗嗎?」
這是孟昭歌送來的,雖然目的不純,但東西應該是她自己挑的。
宇文練一時興起:「嘗嘗。」
便拆開了包裝,從裡頭拿了一塊雪白的餅子,「倒是很香。」
可放到唇邊,正想品嘗時,元驚烈的聲音凝重地傳來。
「等等,殿下。」少年忽地掰開了一個桃花餅,放在鼻尖聞了聞。
頓時,臉色一變:「這餅有問題,味道不對,裡面被下了東西。」
宇文練眸光亦沉了沉,他不覺得元驚烈會沒頭沒腦說這個,當即下令:「叫府中的太醫來。」
稍後,黃太醫趕到,只是聞了聞那桃花餅,便十分篤定地說道:「回殿下,這裡頭被摻了一些夾竹桃花粉,只不過,應該量不大。」
「難道是荊王妃……?」黑鷹大膽推測。
話沒說完,就被元驚烈打斷:「不可能,娘娘若那麼愚蠢的話,她早就死了一千次了。」
就算投毒,誰會這麼大搖大擺的投?
宇文練也道:「不是王妃,但或許會是另一個人。」
又問一邊的黃太醫:「你方才說量不大,若孤吃了,會出現什麼反應?」
「嘔吐昏睡是最可能發生的症狀。」黃太醫說。
宇文練瞭然:這人不想真殺他。
而元驚烈就像聽懂了他的心聲一樣,試探地問:「殿下覺得,是表小姐?」
宇文練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目光,嘲弄地輕笑一聲:「恐怕沒過多久,她就該去而復返,等著來救孤了。」
黑鷹也反應了過來,當即出去守株待兔。
果真,不過片刻,眼尖的黑鷹,就看見了孟如願的身影。
她從茶樓中走了出來,站在柳樹下,張望著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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