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看著易默成慘白的臉,方平說道:「關於常坤的事,我就不多說了,大致情況你也清楚。總之,那是我去金陵的意外收穫。我也知道,我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你的地位,你對我已經起了殺心,對吧?」
易默成冷哼道:「既然你心裡清楚,你還敢挑釁我?你究竟哪裡來的底氣?只可惜張秘書和王天目兩個廢物,沒有把你幹掉!」
方平呵呵一笑,「易老闆,我哪裡來的底氣,你稍後就會明白。在金陵,我把家裡的事處理妥當之後,我就和金陵的地下黨接頭,把資金送給他們。接頭之後,他們告訴我,前不久,他們有些同志被抓了,裡面可能出現了叛徒,導致他們的宣傳部長易明濤被抓捕。他們正想辦法營救。」
「我們決定先把易明濤的家人安全轉移。你知道的,那個時候,易家已經被21號的特務給監視了,要把他們在很短的時間轉移出來很困難。於是,我們那位易容高手又出場了。於是,搶在敵人抓捕之前,他冒充了21號二科科長龔劍,帶著地下黨人把易家人安全的送出了金陵。」
「接下來就是營救易明濤,我們仍然如法炮製。當時,21號正忙著執行政府的『肅風運動』,比較混亂。所以,易容高手先是冒充龔劍,進入21號。但是憑龔劍的身份,他很難把易明濤帶出來。」
「所以,還需要一個份量重的人物,於是,他就想到了21號的秘書江濤。於是,他就去了江秘書的辦公室。」
「江秘書根本不知道眼前的龔劍是冒充的,在毫無戒備的情況下,他就被冒牌貨給殺了。然後,冒牌貨就變成了他的樣子。但是,冒牌貨想到一個問題,去牢房裡提人,可能要簽字。他不可能短時間能模仿江秘書的字跡。」
「於是,他就拿水果刀劃傷了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如此一來,他的字跡有變化也不會當時引起懷疑。隨後,他趁人不備,將江秘書的屍體帶出辦公室,放進了小車裡面。」
易默成聽得直咧嘴。
事後,關於是不是有人冒充了江秘書,21號和他都沒有定論。
有證據顯示江秘書被人冒充,也有證據顯示沒有。
關鍵是,找不到江秘書的屍體。
方平說道:「易容高手在行動的時候,恐怕那時你還在21號吧?」
易默成默不作聲。
事實上,那時候,他的確在21號,正和劉主任聊天。
「冒充了江秘書之後,冒牌貨就去了地牢,在和牢頭的聊天中,他又打聽出叛徒的名字。然後,他以特高課要審訊為由,把易明濤帶走了。為了不起懷疑,他還讓兩個小特務幫忙押送。
不出預料,提人是要簽名的,他就歪歪扭扭的簽了名字。那牢頭見他手指受了傷,自然不會起疑心。」
「於是,冒牌貨就帶著易明濤離開了21號,他自然沒有去特高課,而是去了自己的落腳點,謊稱是特高課的一個辦公地點。兩個小特務信以為真,結果在屋裡被幹掉了。」
「好,很好!」
易明濤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那位易容高手實在是太厲害了,一個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一個大活人從21號救出去。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見他了。」
「別急,會滿足你的要求,只怕屆時你會大吃一驚。畢竟 ,你也認識他。」
「什麼,我認識他?」
易默成頓時就吃驚了,自己居然認識那個易容高手?
怎麼可能?
方平的話更加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方平說道:「救走了易明濤之後,易容高手為了陷害江秘書,就去了他的家裡,謊稱自己受到地下黨的威脅,迫不得己救走了易明濤。所以,他要逃離金陵去避風頭。想必後來,你們從他老婆嘴裡知道了這一切。」
「隨後在家裡,冒牌貨給龔劍打電話,知道了叛徒藏身的地方,然後,帶著地下黨人,去把叛徒給除掉了。」
「至於後面,你們有沒有懷疑江秘書,已經不重要了。而我,也完成了救人的任務,在和你共進晚宴之後,我就回到了上海。」
「我去金陵的收穫很大。」
方平說道,「本來只是回去解決家裡的問題,順便給金陵地下黨送一筆資金。結果,我在處理常坤的案子和救人的過程中,我又撈到了大量的錢財。光常坤那裡,就收穫滿滿啊!當然,所有的錢我都給了金陵地下黨,這下,他們暫時也不會缺少資金了。這對他們的工作來說,是有力的支持。」
「其次,我收了兩個好手當保鏢。易老闆,今天晚上,你應該發現有人跟蹤你,對不對?不然的話,他們兩個也不會被你甩掉。可惜,你不知道的是,在兩個多月前,有一天晚上,我和老韓他們見過面之後,在回來的路上,我湊巧在這條弄堂的馬路邊上看到了你,然後,我就發現你和一個年輕女子在幽會。於是,我就明白,這裡是你金屋藏嬌的地方。」
「所以,我估摸著你跑路之前,應該會來這裡,結果,被我猜對了。」
易默成的臉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這難道是天意?
方平說道:「今天晚上,我在飯店門口跟你說的那些話,其實就是為了刺激你,讓你明白,特高課的人不會放過你,讓你徹底死心,提前跑路。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把那些證據交給日本人的正是你最信任的張秘書!」
易默成身體猛的一震。
實際上,在飯店門口,他就懷疑了。
畢竟,自己那些破事只有張秘書最清楚。
到頭來還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賣了。
易默成的心很痛。
被人出賣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啊!
「好了,我再說說我回上海後發生的事吧,保證給你更大的驚喜。你會明白我為什麼有底氣挑釁你。」
方平戲謔的看著易默成,仿佛一隻貓在戲耍一隻老鼠。
易默成像鬥敗的公雞癱坐在那裡,垂頭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