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安巧的家裡, 一進門果然如同安巧說的那樣,整個屋子裡烏煙瘴氣得厲害, 一個婦人在旁邊蹲下,縱使察覺到有人進門也沒有停下動作,手上一直拿著東西往火盆里扔進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看到這一幕安巧已經習慣了, 因為她每天回來都是看到這樣的場景, 自從妹妹安園去了之後母親就變得神神叨叨,不愛出門,整天躲在屋子裡燒東西,曾經的鄰居都說安巧的母親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勸她她帶去醫院檢查。
可是安巧知道母親沒病,雖然母親不像她一樣能看見安園, 但是安巧知道母親能感覺到安園的存在。
「這個是我母親。」安巧介紹道。
屋子角落的地方,一道模糊的身影站在那裡,從安巧帶著蘇夏進門的一瞬間她就一直盯著蘇夏。
蘇夏朝著安園所在的方向看過去, 臉上並沒有什麼害怕的表情, 那視線就好像看普通人一樣, 沒有任何不同。
「我知道,你能看見我,你是道士嗎, 你來我家做什麼呢,你莫非是想勸我不再作惡」安園的嘴沒動,蘇夏卻能很清楚聽見她的聲音。
「並沒那個打算,我來這的確是為了你的事兒,但是我不勸你, 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所以,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讓你想起來,你死的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冤有頭債有主,你不應該牽連無辜的人。」蘇夏說完邁步朝著安園靠近。
安園看見蘇夏的動作忍不住後退了兩步,她能感覺到蘇夏對她來說有一種天生相剋的力量,安園直覺她在這個漂亮的女孩子面前壓根就是不值一提。
蘇夏察覺到安園的動作,忍不住輕笑一聲,開口道:「你不用怕我,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安園聽了蘇夏的話後退的動作停下,然後看著她一步步靠近。
安園看見蘇夏抬手拿出一枚銅錢,在安園的眼中銅錢泛起一抹淡淡的金色光芒,安園心裡有點抗拒這抹金光。
蘇夏摸了摸手中銅錢的紋路,然後抬手將銅幣拋到了安園的頭頂,銅幣本身淡淡的金光驀地爆漲很快金光將安園籠罩了起來,而原本屋子裡陰涼的氣溫升高些許。
安園發出一陣痛苦的哀嚎,雙手緊緊捂住腦袋,在蘇夏和安巧的視線中,一縷又一縷的黑色從安園的體內散發出來,那是怨,是安園身上的怨氣。
安園看起來非常痛苦,她那張本就恐怖的臉顯得愈加猙獰讓人恐懼。
而處於被金光籠罩的安園只覺得她的頭好像快要炸開了,隨著頭越來越痛,她腦海中突然浮現一些零碎的畫面,隨著腦海中那些畫面安園突然回到了那個夏天。
「安園,你聽我解釋,我都說了這就是我的一個好朋友,我們之間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無理取鬧,你是我的女朋友你一直都乖巧懂事,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不可理喻呢」一個男生穿著運動服,他留著一頭棕色碎發,是女生最喜歡的那種白馬王子類型的男生。
而他的旁邊有另一個自己,安園看著另一個自己歇斯底里開始發脾氣,並且以一種質問的語氣開口。
「齊權,你說我不可理喻,我覺得你才是不可理喻,你說你和那個女孩子什麼關係都沒有,那麼你告訴我,她會發簡訊過來說你的外套落在她房間了,這個你怎麼解釋,你為什麼去女孩子的房間,為什麼外套落下了,齊權,你解釋啊,你給我解釋。」
「安園,你別鬧了,我和她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我很累,我不想再解釋了。」
「你是不想解釋還是根本就解釋不了,齊權,你為什麼和我在一起,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說最喜歡我的眼睛因為我有一雙漂亮的眼睛,那如果我的這雙眼睛出現在別的女孩子身上你是不是會喜歡其他人」
安園這句話仿佛一下子戳到了齊權的某個點,齊權避開安園的視線,不耐煩開口訓斥道:「你胡說什麼,好好的提眼睛做什麼」
「為什麼不能提眼睛,你不是最喜歡我的眼睛」安園激動地一把抓住了齊權的已經,她那雙又大又漂亮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齊權被這雙眼睛盯著突然感覺背脊泛涼,猛的用力一把推開了安園。
猝不及防被推在了地上安園摔得有點疼,然後生氣罵了齊權一句就打開門跑出去了。
變成鬼的安園看見另一個自己跑了出去,立刻伸手想要把她拉回來,她感覺不能讓自己跑出去,可是安園直接穿透了鬼安園的身體,仍舊跑了出去。
房間裡的齊權心不在焉,就在這時候他的手機想起了鈴聲,鈴聲在安靜的房間裡特別清楚。
鬼安園看見齊權接通了電話,通過聲音鬼安園確定和齊權替通話的是一個女孩子。
那女孩的嗓音柔柔的特別小聲,光聽聲音就讓人感覺對方是一個特別脆弱的女孩,需要好生保護著。
「柔柔,我在海邊別墅這裡,對,她也在。」
「你剛才為什麼發那麼曖昧的簡訊過來,我們吵架了,她跑出去了。」
「什麼,你要過來,不行,你眼睛看不見過來我不放心,你乖乖的,我肯定會想辦法給你一雙眼睛。」
「別鬧了,你已經在路上那你等等,我待會兒過去接你。」
隨著齊權掛斷電話,鬼安園突然感覺自己被什麼拉扯,然後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換了一個地方。
此刻的她在一輛車裡,她的旁邊坐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子,鬼安園觀察一會兒之後發現這個女孩子的眼睛看不見東西。
「小姐,我看見齊少的女朋友了。」前面的司機突然減緩了速度,開口匯報了一句。
「女朋友」女孩勾起唇露出一抹微笑,然後柔聲開口道:「小張,撞過去。」
「什麼」司機愣了,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我說,撞過去,你只要撞過去,回去我就給你十萬,你注意了千萬別弄傷了她的眼睛。」女孩唇角綻放笑顏,那笑顏是多麼好看,卻也是多麼殘忍。
司機聽見十萬這個數字,心動了,看著不遠處那個正哭著跑的安園,司機腳下踩住了油門。
「砰」一聲,有什麼撞上了。
鬼安園只覺得身體一陣劇痛,然後她睜開眼便看見了剛才坐在車內的司機小張。
這一片是高檔別墅區,一般沒人在外面,鬼安園感覺自己回到了身體裡被司機小張抱起來放到了車子的後備箱。
等安園被抱出來的時候她看見了她的同學王千和鍾藝,還有一個是她的男朋友齊權。
安園接下來被送到了被布置成手術室的暗室,進來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他們取走了她的眼睛。
根本沒有上麻醉,安園很疼,很疼。
接下來她眼睛看不見了,她的身體被噴抬了出去。
「把嘴縫起來吧,看著就倒胃口,趕緊扔出去處理了,我剛動完手術,不喜歡聞血腥味。」
隨著女音過後安園的嘴唇被什麼穿透,一陣陣刺痛。
「王千,我有點害怕。」
「怕個屁,你不要錢了,這不是早就說好的,我們幫齊權辦事兒,然後拿錢,你不要錢了」這是鍾藝的聲音。
安園聽著兩人的聲音,心裡的怨恨到了頂點,她想殺了他們。
可是,此刻身體內的她動彈不得,只能任由王千和鍾藝把她嘴縫上然後扔到了海里。
一場美好的海邊旅遊,沒想到她來了卻再也回不去了。
一陣悽厲的尖叫聲響起,蘇夏和安巧看著不遠處臉色猙獰的安園。
蘇夏上前一步,拿回了銅幣,看著安園那雙空洞的眼眶,突然感覺心裡五味陳雜。
安園是受害者,誰也沒有權利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說安園不應該報仇,那些人對安園做的,安園有權利報仇。
安巧有些擔心,這會兒就連安巧的母親也縮在角落的地方不吱聲了。
「蘇夏,她沒事吧」安巧開口問道。
「沒事,不過是想起一些忘記的事情罷了,而且她之所以忘記是因為被人做了法,剛才法術已經破了,接下來要怎麼做安園你不用我連你吧」蘇夏說著視線落在安園的身上,繼續開口提醒道:「還是那句話,冤有頭債有主,你該找誰就找誰,別連累無辜,我既然能解你身上的術法,那你應該明白我們讓你魂飛魄散。」
安園聽見蘇夏的話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才點點頭。
「安老師,沒事兒我就回去了。」蘇夏開口。
「好,我送你出去。」安巧此刻腦子裡還有點兒亂,一直到把人送走安巧才意識到,蘇夏比一般的道士更厲害,一點也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
蘇夏回到學校的時候正好趕上了宿舍關門前的幾分鐘,進門的時候宿舍大媽還特意看了蘇夏好幾眼。
對於蘇夏這個漂亮的女同學宿舍大媽還是有印象的,畢竟長得漂亮,而且聽說讀書特別厲害。
宿舍大媽看著蘇夏纖細婀娜的背影,忍不住感嘆一句。
要知道,當年的時候她也是花一般的年紀,長得雖然不是閉月羞花也是小家碧玉。
國。
齊權正和一群人在夜店玩,他整個人以一種慵懶的姿態靠在沙發上,旁邊都是一些熟人,也都是華國人,本來華國人講究的就是報團玩兒,出了國人生地不熟就更喜歡和熟悉的人一起玩兒了。
「齊權,你最近好像精神不太好,而且你最近好像都不愛帶你女朋友出來了,是不是你們兩人吵架了,你和哥幾個說說,咱們給你參謀參謀。」一個男生穿著牛仔褲,一頭染成誇張黃色的頭髮。
「沒吵架,你想多了,我最近就是沒睡好,而且我女朋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她不喜歡我來這種地方玩兒,所以我乾脆就不帶她來了,這麼一來她不會生氣,我耳根子也清淨了。」齊權無精打採回了一句,看著旁邊喝的醉醺醺的一群人齊權突然覺得特別沒意思,直起身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一口悶。
「我有點不舒服,就先回去了,你們繼續玩兒。」
齊權扔下一句話就起身離開了。
走出夜店大門齊權開車準備回公寓,剛發動引擎他突然發現車內的空氣有點冷,齊權罵了一聲然後發車。
車子行駛在馬路上,齊權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摸了摸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抖出一根叼在嘴裡,然後將那盒煙扔到副駕駛的位置上,掏出打火機打算點菸。
咔嚓一聲,打火機竄出一道火苗,齊權正準備點菸,火苗突然被一陣風吹滅了,齊權咒罵一聲。
驀地,齊權無意間一瞥,突然看見後視鏡中出現了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齊權很熟悉,心裡咯噔一下手中的打火機便掉了下去。
齊權顧不上撿打火機,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等再次抬頭看過去,後視鏡里根本沒有眼睛。
或許是幻覺,齊權在心裡安慰自己。
齊權俯身要去撿掉在下面的打火機,手上扶著方向盤,儘量抬頭看著前面的路,他的另一隻手在底下摸索著,終於,他摸到一抹冰涼的觸感。
一把抓住打火機,齊權正打算起身,突然,他感覺自己的手被什麼東西一把摁住了,他很明顯感覺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多了一抹身影。
齊權慢動作抬頭朝著那邊看過去,待看清楚那道身影的時候齊權瞳孔一縮,忍不住扔下了抓在手裡的打火機,他整個人渾身僵硬,他的身體根本動不了,嚇得背脊泛涼。
「齊權,我們,終於又見面了。」沙啞陰森的女音響起。
齊權瞬間回神,腳下一踩剎車想將車停下來,可是當齊權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車子已經朝著前面的大貨車撞了過去,這時候齊權突然意識到他剛才踩的不是剎車而是油門。
隨著「砰」一聲巨響,齊權的車子撞上了前面的大貨車,車子裡的齊權只覺得頭一疼便失去了知覺。
副駕駛的位置上,安園微微歪頭,看著他的額頭流出獻血,有些許紅色滑過他的臉頰落在胸前的衣服上,點點紅色,特別漂亮。
一定很疼吧,她當時被撞的時候很疼很疼,所以她想讓他們都知道她有多疼,被車撞有多疼。
齊權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醫院了,因為家人不在國所以醫院通知了胡柔柔過來。
齊權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不是坐在床邊的胡柔柔,而是那個站在胡柔柔身後的身影。
她嘴被縫起來,可是齊權就是知道,她在笑。
安園似乎知道齊權能看見自己,惡作劇般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空洞洞的眼眶,嘴角勾一抹弧度,然後伸手朝著胡柔柔的眼睛摸過去。
齊權看著安園那蒼白的手指摸在胡柔柔的眼睛上,指尖似乎戳到胡柔柔的眼睛珠子,可是胡柔柔似乎感覺不到還一臉擔心地看著病床上的齊權。
齊權看著胡柔柔,他開口想說什麼,可是他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他試了好幾次都仍舊只能發出赫赫的聲音。
胡柔柔看見他這樣子很心疼,俯身過來開口安慰道:「齊權,你暫時不要說話了,你家人已經接到通知很快就會趕過來了,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也會一直陪著你。」
安園看著兩人那親親我我的樣子似乎挺開心,從胡柔柔的背後繞到了齊權的面前,從另一邊俯身下去,空洞洞的眼眶空無一物與齊權對視著。
齊權看你的那兩個恐怖的黑洞近在咫尺,眼睛瞪到了極致。
「你不是暫時不能說話,你這輩子都不能開口說話了,你的喉嚨被玻璃劃破,該說你命大還撿回了一條命,不過很遺憾地通知你,今後你不僅僅是不能說話,你還不能走路了,你難道感覺不到你的原本腿的位置空蕩蕩的嗎」
他的腿
齊權艱難地轉動脖子,然後看到了自己小腿下半部分沒了。
齊權那驚恐的視線似乎愉悅了安園,她咯咯咯笑了起來。
看到齊權這樣,似乎比起讓他死更加讓安園覺得解氣。
生不如死,比死更難受。
那麼,接下來該輪到誰了呢,真是好玩兒啊。
港城醫院,霍崢又在醫院住了一周,然後醫院終於同意李戰幫他辦理轉院手續了,李戰馬不停蹄辦理了一切手續和後續安排。
前段時間宋誠從蘇秋的嘴裡知道霍崢住院的消息這幾天都抽空過來探望,霍崢離開的時候宋誠和蘇秋還送了他出了醫院。
京大這邊,蘇夏拿著准考證和曲清屏一起進了考場。
這次參加周教授物理考試的學生很多,分了好幾個考場,蘇夏分到了一號考場。
開考前考試按照慣例說了一下考場秩序,然後髮捲子。
蘇夏拿到卷子之後迅速瀏覽了一遍題目,看完題目之後蘇夏心裡大概有了成算。
考試題目前半部分題目並不是很難,難的是最後兩大道題目,這兩道題還是有些難度的,周教授不愧是他們京大物理系最牛逼的教授,僅僅是這兩道題,那刷下來的同學得有一大半。
考試結束,曲清屏等蘇夏出來,一起朝著學校食堂那邊走。
「蘇夏,最後兩道題你做了嗎我覺得好難啊,手都寫疼了只做了其中一道,最後一道題我只寫了開口,估計這回我是涼了啊。」曲清屏勾著蘇夏的胳膊,一邊走路一邊開口問道。
「我做完了,最後兩道題是有難度,估計做出來的同學不多,而且我也不確定我的答案是正確的。」蘇夏回答道。
「啊,你能做完就已經非常厲害了。」
「等過兩天就知道結果了,順其自然即可。」蘇夏開口道。
「嗯嗯,順其自然,我就聽天由命吧,對了我記得你下午沒課,你準備回宿舍休息嗎」
「不,在食堂吃完午飯我要出門。」
「啊,你好幸福,我下午也想出去玩。」不過不行,下午是她們中文系最嚴肅老師的課,曲清屏不敢逃課。
從食堂出來之後蘇夏先回去了一趟宿舍,拿了包包就一個人出門了。
出門之後蘇夏打車去了吳江的公司,車子停在吳江的公司門口,蘇夏給錢之後進了公司。
因為蘇夏來之前發過電話,所以蘇夏一進公司就看到了等在公司一樓大廳王大師了。
王大師帶著蘇夏到了吳江的辦公室,進入辦公室之後吳江立馬從位置上起身來打招呼,蘇夏笑了笑,抬腳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她站在窗簾的旁邊,垂眸,從上往下看。
只見樓下公司的大門前,剛才蘇夏計程車停下的不遠處還停了一輛白色麵包車。
蘇夏一早就發現了,從她出京大的校門之後就被人盯上了,而且可以確定對方不是之前薛悅派來的人,因為這次的人比之前薛悅派來的人可厲害多了,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保吳江和王大師也發現了蘇夏的異常,跟了過來,躲在另一邊的窗簾底下,看了看樓下,並沒覺得哪裡不對勁。
「蘇大師,你看什麼呢」吳江開口問道。
「那輛麵包車,你找人查一查,從我出京大就一直跟著我來到這兒,估計和谷總那工地有關係。」而且可能和上次港城狙擊她的那次有關係,蘇夏心裡暗暗思索著。
「哦,好,我這就打電話讓人去查,那個,樓下,要不要管,就讓車子這麼停著」吳江詢問道。
「不管,估計一會還得跟著我回去。」蘇夏回了一句。
「那成,我這就把樓盤的資料拿給你看一下,你看看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我們商量商量。」吳江說完走到辦公桌那邊抽出一份文件。
蘇夏也走過去,接過文件翻開,一邊看一邊開口問:「工地那邊自從上次之後有沒有出什麼事兒」
「沒有,一切順利,谷總最近可是春風滿面的,肚子又胖了。」吳江開口打趣道。
一切順利,所以工地那邊沒事兒就盯到她這裡來了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蘇夏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看完資料便將文件放到了一邊。
「行了,資料我看過了,吳總做主就行了,錢我投進去了,至於接下來要怎麼做吳總肯定比我有經驗,畢竟不如吳總在商界混了這麼多年,吃過的鹽肯定比我吃過的米還多,我就先走了,吳總你忙著。」
聽蘇夏說要走,吳江立馬開口挽留,不過蘇夏拒絕了遂吳江便讓王大師送她下樓了。
走出吳江的公司之後蘇夏立馬就感覺到那輛車又跟了上來,蘇夏也不著急,就這麼到處晃悠。
後面的白色麵包車裡,兩個男人盯著前面不遠處的女孩兒。
其中一個男人看向蘇夏的眼中閃過一抹暗光,他們一直跟了三四個小時蘇夏才回到京大,車內的兩人看著蘇夏走進京大校門,這才開車離開了。
京大畢竟是學生的地方,而且門口還有保安,他們進去目標太大一個是容易引起蘇夏的警惕,另一個則是不想節外生枝,如果真在京大鬧騰出了什麼事兒估計也是很麻煩的。
車內,兩個男人坐在前排的位置上,其中一個副駕駛的男人率先開口了:「剛才那個女孩子就前段時間破壞墨師傅開發地的人我怎麼覺得那個人給我的感覺有些面熟呢」
「就是她,之前我們的人看見了這個蘇夏到了工地那邊,然後當天晚上墨師傅的五弟子就突然死了,雖然不知道那個五弟子到底怎麼死了但是大家都覺得這件事和這個女孩有關係,而且你沒發現嗎,剛才她發現我們了。」另一個男人沉著臉開口道。
「墨師傅的五弟子,那不是工地施法的那個,而且她發現了我們,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先甩了後面跟著的人,回去再說。」
然後吳江派來的人就看見前面的麵包車開始朝著車流量大的路上擠,一來二去之下,他們把人跟丟了。
當吳江打電話過來說人跟丟了的時候蘇夏並不是很意外,或許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兒。
不過對方應該還會再來,不過蘇夏向來不喜歡站在被動的位置上被人暗中盯著,所以蘇夏打算主動出擊了。
宿舍里這時候其他人都在上課,蘇夏從自己的柜子里拿出黃紙剪刀,手執剪刀,剪刀在黃紙上裁過,發出輕微的咔嚓聲。
短短几秒鐘之後一個可愛的紙人在蘇夏的手中成型,蘇夏看著手中的紙人,俯身輕輕朝著之人吹了一口氣,同時手中的靈氣輸入紙人的身體裡。
小巧的紙人動了兩下,然後蹭的一下在蘇夏的手心站了起來。
「去,跟著那兩個人。」蘇夏開口道。
隨著蘇夏的命令紙人跳下她的手心,越過窗台飄了出去。
紙人畢竟是紙做的,並不顯眼,隔著些許距離來看那紙人也只會被人看成是一張被誰隨手扔了的紙而已。
紙人出了學校,順著蘇夏給的氣息,朝著左邊走。
半小時之後,紙人順利找到了那輛白色的麵包車,麵包車如今停在車庫,兩人下車的時候其中一個男人腳剛落地紙人便哧溜一下進了男人的褲管,因為天氣轉涼,男人穿了兩條長褲,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樣。
兩人走出車庫,來到一座別墅,兩人很快穿過偌大的花園,進屋,然後到了後院。
後院,一個乾瘦的老頭子穿著一身長袍,臉上的皺紋看起來頗為滲人。
「成先生,我們回來了。」
成先生,名叫成天,是墨師傅最得意的大弟子。
成天看了看兩個人,那雙陰鷙的視線讓另外兩人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兩人僵直著身體不好動一下,成天性子多疑而且弒殺,曾經內部有人說成天眼都不眨就直接摳了兩個人的眼珠子出來,原因就是那兩個人用一種讓他不喜的視線看成天。
成天似乎很享受這種被人懼怕的感覺,淡淡「嗯」了一聲,然後開口道:「怎麼樣,說說。」
「成先生,那個蘇夏確實不一般,剛才她去了吳江的公司,我們看見王大師把她接了上去。」
「王大師哼,什麼王大師,不過是吳江身邊養的一條狗罷了,有點小伎倆還真就以為自己是大師了。」成天自然認識姓王的,那個什麼「王大師」是吳江身邊的大紅人,能讓那個姓王的親自下接人,可見這個女人應該是真很讓吳江看重了。
「還有呢」成天再次開口問道。
「還有,我們好像被發現了,我們還要不要繼續跟蹤」
「發現了」成天摸了摸自己手腕上帶著的珠串,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抹滲人的笑,開口道:「既然被發現了那就算了吧,你們兩下去吧,另外給我準備兩個人送過來,這次的貨不太好,你們以後如果送上來的都是這樣的貨色那就不用過來了。」
「是。」兩人顫著聲回了一個字。
待兩個男人退出去之後很快便有人送了兩個女孩子進來,女孩子十幾歲的年紀看起來就是花兒一般的年紀。
不一會兒,後院便響起了女孩的尖叫聲,伴隨著男人沙啞陰森的暢快笑聲。
京大宿舍。
蘇夏看著手裡的紙人,心裡暗暗思索著。
成先生,這個人她認識嗎,應該是不認識的吧
那問題出來了,她不認識這個成先生,那麼成先生到底為什麼盯著她呢。難不成,僅僅就是為了工地的事兒
文明明看著蘇夏有點走神兒,便朝著蘇夏手心看了一眼,看見蘇夏手心的紙人文明明覺得有點好奇。
「蘇夏,你這個紙人你自己減的」
「嗯。」蘇夏聽見文明明的話回過神來,應了一聲。
「你一直盯著這個發呆,這紙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文明明又問。
「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蘇夏說完收起了紙人,然後放到一本書上夾起來,順便將書放進抽屜里鎖上。
周教授坐在書房裡,他面前的書桌上擺了好幾十份卷子,這是一號考場所有考生的卷子,周教授特意拿回家裡來改,而他之所以拿了一號考場的卷子就是想要看看老許的得意門生到底有多讓他得意。
周教授拿出眼鏡帶上,然後拿過一支鋼筆,將卷子挪過來。
看見最上面那份卷子周教授微微挑眉,周教授視線落在蘇夏兩個字上,眸光微亮。
這先不說題目做的對不對,這在周教授看來這蘇夏的字倒是很好看,下筆有力,這卷面看著就讓閱卷老師特別舒心。
接下來周教授開始改卷,一道道題目過後周教授對蘇夏這個同學越來越好奇了。
直到一張卷子改完,整張卷子一道題都沒錯,卷子上那一道道紅勾勾讓周教授微微挑眉。
兩個小時之後,幾十份卷子都改完了,這個考場所有的考生只有蘇夏一個人滿分,其他的同學成績大多數最後兩道題扣了分。
周教授嚴肅的臉上露出一抹淺笑,剛打算伸個懶腰他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
周教授一眼看過去,然後伸手拿起話筒。
「喂,老周啊,我許世友,蘇夏的成績出來沒有,多少分啊」許教授的大嗓門從話筒里傳出來。
周教授嫌棄地挪開話筒,等了一會兒才開口:「這麼快成績哪出來了,卷子我都還沒改呢,你打電話來就為了這事兒,那我也不知道啊。」周教授瞥了一眼桌面上蘇夏那張滿分的卷子,心裡傲嬌哼了一聲。
你問我就說啊,憑什麼,數學系的學生考了他們物理滿分
這樣的人才就應該來他們物理系才是,去了數學系那簡直就是可惜了,周教授想著想著不禁有點酸了。
「老周你吃了,我就是問一句你這麼凶幹什麼啊,不知道成績就趕緊改卷啊,老周你總是磨磨唧唧的,辦事情不利索,這年紀越大你越磨嘰」許教授另一邊叨叨道。
「我年紀大,合著你年輕,我看你是年紀越大越嘮叨,你家老婆子怪不得嫌棄你,活該,你有事沒事,沒事我掛了,就這樣。」
周教授咔嚓一聲掛了電話,心裡還是覺得蘇夏這麼一個學物理的好苗子去了數學系是浪費了。
不行,他得問問老許,看看能不能轉系。
結果第二天周教授遇到許教授轉系的話題才剛開了個頭就被許教授給懟了回來,數學系怎麼了,數學系哪裡比不上物理系了
周教授無功而返,見老許這邊油鹽不進便打算換條路,正所謂條條大路通羅馬,老許這條路走不通那就走蘇夏那邊好了。
上午物理考試的成績出來了,如同大家預測的那樣,第一名毫無懸念是蘇夏蘇大佬,滿分的成績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中午下課蘇夏就受到了周教授的邀請,讓她去他家吃飯。
蘇夏是懵逼的,她和周教授已經熟到可以去他家吃飯的地步了
「蘇同學,走吧,家裡已經準備好了。」周教授說完就轉身走。
蘇夏一臉茫然跟在後面。
同學們看見周教授和蘇夏一起走,心裡縱使酸也認了,誰讓蘇大佬物理滿分呢,被周教授這麼看重也是應該的。
但是,還是好酸啊。
檸檬樹下檸檬果,檸檬樹下大傢伙兒
要酸一起酸,酸多了也就習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卿洋 20瓶;21061816 10瓶;柳柳醬at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