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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漫跟著薄彥天進入了市中心醫院。
先前救她的那倆人被安排在了住院部四樓,兩人一間病房,外頭有薄彥天的人負責守著。
「那啥……」
薛漫輕咳一聲,試圖將身側薄彥天的注意力吸引了她身上。
薄彥天果然中計,眼巴巴地看著薛漫,等著她吭聲。
薛漫神色有些不自然,「看完人我就走了啊……」
「哦。」
雖然薄彥天沒有太大的反應,但還是能夠聽出他語氣中的失落。
「還有……」
薛漫的兩個字又吸引了薄彥天的注意力,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正等著薛漫開口。
一定是不捨得他吧?
一定是吧……
在薄彥天熱切目光的注視下,薛漫緩緩開口。
「他們畢竟救了我,如果傷勢恢復好了的話,你能放他們離開嗎?」
聽到薛漫的請求,薄彥天的一張臉立馬拉了下來,那叫一個臭。
「好不好?」
薛漫皺了皺眉,不太明白薄彥天突然間抽得什麼瘋。
「……」
薄彥天沒吭聲。
「行不行嘛?」
薛漫只好繼續追問。
突然扭頭,薄彥天直勾勾地望著薛漫,眼神深邃地望著薛漫。
薛漫只感覺自己正在被一片沼澤所吞沒,竭盡全力地想要掙脫,下陷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直到薄彥天移開目光,薛漫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不由得鬆了口氣。
剛緩過來,就聽見薄彥天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悶悶的,似乎不太開心。
「行吧。」
只是兩個字而已,薛漫的心卻沒來由地震動了一下。
剛走到病房門口,守在門口的那倆人便朝薄彥天鞠躬,低低喚了聲少爺。
薄彥天似乎是不想太大張旗鼓,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離開。
男人的聲音從門縫裡傳出,進入薛漫和薄彥天的耳朵里。
聽見屋內人的推斷,兩人都是一怔。
沒想到四肢發達的那倆人,還算有點兒頭腦。
薛漫也認了出來,說話的這人就是先前掩護她逃走,留在巷子中被周澤那個神經病醫生痛毆的倒霉蛋。
推理結束,屋內聲音停止。
薄彥天下意識鼓起掌來,唇角微勾著推開了虛掩著的病房門。
「推理得不錯。」
薄彥天誇獎道。
屋內的倆人就沒薄彥天這麼淡定了,在視線觸及到薄彥天后都不約而同地面露驚訝之色。
顯然他們認識薄彥天。
更加準確地知道薄彥天的身份。
不過……在知道是薄彥天的人把他們軟禁起來後,他們那顆懸起來的心非但沒有放下,反而跟氫氣球似的,越飛越高。
「這齣戲是薄少爺搞得?」
較為成熟的伍哥出聲,臉上的表情一絲不苟,哪怕是在面對薄彥天時,他的眼神兒也足夠鎮定。
薄彥天眼中多了抹欣賞之色。
這個人的資質和能力都不錯,可惜……
不是他的人。
「無論我說是或不是,你都不會信不是嗎,那我還有必要說嗎?」
薄彥天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堵了回去。
在薛漫面前他可能是彆扭、幼稚的,但一在旁人面前,立馬就恢復了骨子裡的桀驁不信,態度那叫一個囂張。
「薄少爺的嘴皮子果然厲害。」
伍哥停頓兩秒後,這才開口讚嘆道。
「行了,反正我問什麼你們也不會說,我也就懶得問了。」
說著,薄彥天看了薛漫一眼,「既然你們三人都想見對方,那就談吧,我去外面等著。」
「謝謝。」
薛漫真誠道謝。
說真的,這兩人畢竟身份不明,她還真怕薄彥天為了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就對這倆人下手。
不管怎麼說這倆人都救了她的命,薛漫自然不忍心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沒想到薄彥天竟然還會估計她的想法。
看來是她誤解了薄彥天。
「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你跟我說謝謝。」薄彥天目光有些冷冽。
薛漫愣住了,「為、為什麼?」
薄彥天上下唇動了動,沒再說什麼,抬腳走出了病房。
此時,病房內只剩下了薛漫和那倆奇怪的男人。
「小姐,你沒事吧?」
一見到薄彥天這尊瘟神離開,伍哥和小柒立即關切地詢問道。
薛漫搖了搖頭,「沒事……但是我有件事想要問你們。」
「你應該是想問我們的身份吧?」
伍哥直截了當地說道。
「對!」
伍哥和小柒對視一眼,語氣都有些嚴肅,「這個恕我們不能告訴你,但我們肯定不會害你,是奉命來保護你的。」
「奉命?奉誰的命令?」
面對薛漫的再度提問,兩人仍是搖頭。
伍哥面露歉意,「抱歉,具體的事情不能和你詳說,不然會對你造成更大的困擾,你也不想每天被人追殺吧?」
薛漫沉默了。
她當然不想再經歷一遍昨晚發生的事情。
那段經歷實在是太可怕了……
見到從這倆人嘴裡問不出什麼來,薛漫也就沒再繼續,但她能肯定的一點是這倆人沒對她撒謊,他們確實不會傷害她。
至於……其餘的就毫無頭緒了。
哀嘆一聲,薛漫走出病房,和薄彥天一起下樓。
「對了,昨晚傷害你的那個人也在這家醫院,在頂樓,有警察守著,你要不要去看看?」
聽到薄彥天的詢問聲,薛漫沒來由地打了個寒噤。
「不!堅決不要!」
薄彥天輕笑一聲,握緊了薛漫的手,安撫著她受驚的心臟。
叮!
等了沒一會而,電梯門便緩緩打開。
薄彥天拉著正在愣神中的薛漫走進了電梯中。
伸手按下一樓的按鍵,電梯門關閉,開始緩緩向下移動。
趁著這個空檔,薛漫百無聊賴地打量起了電梯內的環境。
醫用電梯的空間很大,往日幾乎是人滿為患的電梯,此刻除了薛漫和薄彥天外只有兩個人。
一個活人。
一個死人。
男人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推著一輛醫用推車上,推車上頭躺了個人,看身形似乎是個男人,他身上蒙著層白布,只露出一雙大腳。
至於薛漫為什麼肯定這是個死人,不光是因為這人一動不動,關鍵是那層白布還蓋住了他的臉。
人沒死蓋啥臉?
所以,答案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