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完合同,薛漫就愉快地和艾菲兒宅在家裡了。
不過薛漫在樓下看電影的時候,艾菲兒不知道上樓去搗鼓什麼了,叮叮咚咚的,那叫一個吵。
終於,在第N+1次被打斷後,薛漫忍不了了,她抬腳上樓,敲響了艾菲兒的臥室房門。
「開門,你忙活什麼呢?」薛漫不耐煩地說道。
「漫漫漫漫等等等等!」
門內傳來艾菲兒咋咋呼呼地喊叫聲。
薛漫又等了會兒,艾菲兒才開門。
艾菲兒頭上綁了條紅色的髮帶,上面寫著『必勝』兩個大字,齊劉海也被全部梳了上去,露出了一張巴掌大小的小臉,身上穿著一套黃色綢緞似的衣服,就像些老頭老太太晨練穿的那種一樣。
薛漫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你從哪兒淘來的練功服?」
艾菲兒嘿嘿一笑,擺了個太極的經典招式,「我看我爺爺穿著還挺有范兒的,就偷了他的一件,嘿嘿,你別說,我穿著還正好。」
薛漫:「……」
這奇怪的審美。
恰巧這時候艾菲兒的電腦響了起來。
「左手前,右手後,在轉身的過程中,先轉你的身體,然後蹲,再轉手,甩腿過來,一個完美的掃堂腿!」
電腦屏幕上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按照自己說得那樣做著動作。
薛漫非常的無語,「別跟我你是在練武術。」
艾菲兒一個勁兒地點頭,「對呀,對呀!我決定還是自己學成後報仇來得爽!只要到時候我能遇到那個男人,我就直接上去一個掃堂腿把他干趴下!然後再打得他懷疑人生!」
薛漫扶額,「大姐,這些技巧性的東西,首先要具備合適的身體素質,其次男女的身體詫異太大,你這樣臨時抱佛腳根本沒用,上去也是送人頭的。」
「哼!」
艾菲兒傲嬌扭頭,「嫉妒使你面目全非!」
薛漫:「……」
呵呵,她幾乎已經預料到了艾菲兒悲慘的下場。
正當薛漫要繼續吐槽兩句的時候,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薛漫看著陌生號碼微微蹙眉,但還是接了起來。
「喂,您好?」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比較溫柔的女聲,「您好,是薛女士嗎?您和您父親的匹配結果出來了,因為不匹配,您沒辦法給您父親移植腎臟。」
薛漫微微一怔。
不匹配?
不應該啊……
「呃……沒有弄錯嗎?我是爸媽親生的,怎麼會不匹配呢?」
醫生沉默了兩秒,「那個……經過我們醫院方面檢測,薛女士您和您父親沒有血緣關係。」
這下薛漫徹底愣住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掛斷的電話。
難怪……
難怪之前爸媽非常反對她將腎臟移植給薛父的想法,原來是為了不讓她發現這個秘密嗎?
既然她的親生父母不是薛父薛母,那是誰?
難道……
薛漫突然想起了之前聽克勞斯說過的話。
難不成克勞斯真的認識她母親?
訂婚一事也是真的?
薛漫對這些突如其來的事情感到非常的不知所措。
她的親生父母。
他和里德莫名其妙的關係。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個巨大的謎團,將她籠罩其中,不得脫身。
她到底該何去何從?
「漫漫?」
艾菲兒也發現了薛漫的反常,立即上前關切地詢問,「漫漫你怎麼了?」
「我……讓我自己待一會兒。」
薛漫搖搖頭,現在的她不想說什麼,只想自己一個人安靜地待著。
「好吧……」
艾菲兒擔憂地望著薛漫。
薛漫不想說,她也不能逼迫薛漫。
就這樣,時間漸漸達到了傍晚。
薄彥天一下班,就準時來到艾菲兒家裡來接薛漫了。
艾菲兒歡天喜地地把薄彥天迎了進來,「薄總,請進請進!」
薄彥天看了眼坐在沙發里,正失魂落魄的薛漫,微微蹙眉。
「漫漫她怎麼了?」
看著薛漫這樣子他心裡不禁擔憂了起來。
難道是因為他昨晚做的事情,讓薛漫生氣了?
以至於一整天都沒緩過來嗎?
薄彥天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昨晚太過於魯莽,早知道就忍著,帶薛漫去醫院解除藥性了。
艾菲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漫漫她接了個電話就這樣了,好像是醫院那邊打來的,具體說的什麼我也沒聽清。」
「醫院嗎?」
薄彥天隱隱猜到了造成薛漫這幅樣子的真相,心裡不禁鬆了口氣,薛漫不是因為他的原因才失魂落魄的就好。
「漫漫,走,回家了。」
薄彥天走過去,牽起了薛漫的手。
視線順著薄彥天骨節分明的大手看去,在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容後,薛漫感覺自己那顆飄忽不定的心,像是一下子有了依靠,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抱住了薄彥天。
「薄彥天……我……」
薛漫雙唇顫了顫,還是沒說出來造成自己這樣子的真兇。
薄彥天也沒追問,只是動作溫柔地撫摸著薛漫的頭髮,一遍又一遍。
兩個人就這樣抱著,直到……
「咳咳!」
站在一旁的艾菲兒忍不住打破了這和諧的場景,「那啥……你們要虐狗能出去虐嗎?我這條單身狗都想汪汪汪了……」
薛漫:「……」
薄彥天:「……」
雖然挺無語的,但薛漫還是被艾菲兒這句話給逗笑了。
「你看,咱們都招人煩了,回家再說好不好?」薄彥天笑著親了親薛漫的側臉。
薛漫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好……」
艾菲兒:「……」
內心發出汪汪汪的叫聲。
就這樣,在艾菲兒這條單身狗艷羨的注視下,薛漫和薄彥天手牽著手離開了艾菲兒的家。
在車上時,薛漫跟薄彥天說了自己為什麼失魂落魄的原因。
「薄彥天……我今天接到醫院那邊來的電話,他們說我不是爸媽的親生女兒……」薛漫一副低迷的模樣。
「我知道。」
薄彥天吐出的這三個字,讓薛漫一臉的驚奇,「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
薄彥天輕咳一聲,雖然他很不想在薛漫面前提起對薛漫圖謀不軌的男人來,但薛漫問都這麼問了,他好像必須得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