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富貴抬頭看向張余,「你什麼意思?」
張余信誓旦旦地說道:「既然卦象顯示,這裡是扭轉乾坤,令人質化險為夷的關鍵所在,那很顯然,這個包其實就是阿姨丟下來的包,包里裝的自然也是錢。而綁匪車上的包,可能裡面裝的不是錢。」
「這怎麼可能?綁匪有病啊,好不容易弄來的錢,竟然還不拿走!」苟富貴說道。
「如果綁匪已經把錢拿走了,這裡為什麼會有個包?」張余反問。
「這個……」苟富貴答不上來。
「具體情況雖然我不太清楚,但就我目前看到的這些,大體上可以斷定,這應該算是燈下黑了。如果不是我算出來這裡的玄機,估計你們也不可能找到藏在這裡的包吧?至於綁匪之後打電話說再要100萬,無外乎是欲蓋彌彰,想要把你們警方的注意力給吸引到明天的交易上。」張余說這話的時候,扭頭看向倪妮。
可以說,在張余看到綁匪藏包的時候,心裡也在琢磨,這算是什麼套路。適才下山的時候,終於想通是怎麼回事了。
倪妮的臉上也是難掩的錯愕,這裡的機關,確實叫人匪夷所思。正如張余所言,如果不是被他「算」出來,警方根本發現不了這裡。
這個世上,真的有算命?
倪妮雖然難以相信,卻架不住事實就在眼前。
如果不是算出來的,張余在上面,根本不可能看到這個角度。畢竟程玉梅當時就在上面,張余能看到,程玉梅同樣也能看到。另外,綁匪也不是傻子,上面若是能看到,他怎麼可能會把包埋在這裡。
自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張余真的是綁匪的同夥。不過,張余若是同夥,得是一個什麼樣的同夥,都這麼坑隊友的嗎?綁匪落網,還不得被咬出來。
但倪妮也知道,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她平和地說道:「好一招燈下黑,綁匪應該是早有蓄謀,事先在這裡挖了坑,等程大姐把錢丟下來,就直接將錢放到坑裡藏好。他假裝逃遁,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其實是打算夜裡再來拿錢。」
苟富貴:「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看看手機有沒有信號?」倪妮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苟富貴掏出手機,跟著「咦」了一聲,「怎麼沒信號……」
倪妮:「綁匪果然狡猾,猜測到程大姐會報案,我們警方有可能在裝錢的包里放置追蹤定位器,所以他們事先在坑裡藏了屏蔽裝置,用來瞞天過海。我說綁匪為什麼會指定讓程大姐用黑色的旅行包裝錢,原來明堂在這裡。」
「這幫王八蛋,讓我抓到之後,絕沒有他們好果子吃!」苟富貴恨恨地說道:「綁匪既然會來拿錢,咱們只需要提前埋伏,給他來個瓮中捉鱉就行!」
「沒錯!」倪妮點頭說道:「我這就把情況匯報給頭兒,苟哥、吳哥,你們倆把這小子送去治安所。」
「好勒!」苟富貴答應。
「等等……」張余連忙看向倪妮,「你不能念完經攆和尚是不是……」
「我知道你是無辜的了,等抓到綁匪就會放了你和你朋友,在治安所歇歇,今晚的盒飯我請。」倪妮大咧咧地說道。
張余還有任務要完成,天曉得自己不在現場,算不算自己完成任務?再說了,萬一出點意外呢。
張余:「話是這麼說,可綁匪十分狡猾,我覺得我還是能夠幫上忙的……」
倪妮:「知道你熱心,但接下來的行動,已經沒你什麼事了。」
「不是……」
張余還想爭辯,話都沒等說完,倪妮就不耐煩的說道:「苟哥、吳哥帶他走。程大姐,你也跟著一起去治安所休息。」
一聽她提到人質家屬,張余心頭一動,趕緊看向程玉梅,說道:「阿姨,你也看到了,我確實有兩把刷子……綁匪十分狡猾,解救你女兒的時候,天曉得還會出什麼事……有我幫忙的話,肯定能把人找到……時間緊張,你女兒就不到10個小時了……一定要相信我……」
程玉梅一想,也是這個道理,畢竟張余算的確實是准,要不是張余,上哪找包去?這可是連戰警都做不到的。而且張余說的也對,萬一出點什麼意外怎麼辦?自己可就這麼一個女兒。
程玉梅用懇請的語氣說道:「你看能不能把他留下……他肯定能幫上忙的……」
倪妮遲疑了一下,張余確實有點門道,難免心中好奇,或許還真能再幫上什麼忙也說不定。加上是人質家屬的懇請,以及還有兩個人押在治安所,她點頭說道:「既然大姐這麼說了,那我先給頭兒打個電話,徵求一下意見。如果沒問題的話,就把他帶上。」
……
距離駱駝山八公里開外有一大片玉米地,玉米地外躺著一輛摩托車。此刻摩托車的旁邊站著曹達華和幾名戰警,他們是沿路追蹤到這裡。
「頭兒,綁匪看來是拿著錢進玉米地了……光憑咱們這幾個人,想要追蹤,恐怕不容易……」王曉霞看著前面的玉米地,皺眉說道。
「不容易也得追。進去之後,兩個人一組,分頭找!」曹達華一揮手,率先追進了苞米地。
他跟王曉霞一組,其他的人按照他的意思,兩兩一組,分頭行動。
追了一會,曹達華兜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掏出來看了眼來電顯示,跟著接聽,「喂,倪妮嗎?情況怎麼樣……什麼……好,我知道了……讓那小子一起……好吧……」
掛了電話,一邊的王曉霞說道:「頭兒,出什麼事了?」
「我說追蹤器怎麼不好使,原來綁匪壓根沒把錢拿走,而是留在山下,邊上還放了屏蔽器!」曹達華低聲說道。
王曉霞為之一驚,「有這樣的事兒……那、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曹達華淡淡一笑,「接下來就簡單了,在懸崖下守株待兔,等綁匪晚上來拿錢。你現在給隊裡打電話,兵分兩路,一路來玉米地進行搜查,一路去千達廣場,進行埋伏。」
「嗯?」王曉霞錯愕地說道:「不是在懸崖下守株待兔麼……」
曹達華:「做戲要做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