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諸位學員,記清楚了,這裡就是我學院的訓練場!」
隨著陳義帶著眾人來到了訓練場,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受到了衝擊。
好傢夥。
這裡是什麼情況?
原本在半山腰的植被樹木根本沒有一點影子,剩下的就只有平整好的土地和滿滿當當的各種器材。
而陳義這會兒乾脆下了馬,帶著眾人巡視一圈的同時,告知著眾人障礙的用途:
「此乃是雲梯,不可攀登,完全用臂力交換到達對面。」
「此乃繩網,爬上去後翻滾過來,而後落地繼續前進。」
「此乃獨木橋,需要你們保持奔襲節奏下,大步跨過。」
「此乃高板,需攀登,此需要你們飛奔中越過,此需要你們跳躍後騰起……」
一圈的訓練場巡視下來,一群人直接看呆了。
這…
這和他們在原本的軍伍和家中修煉的完全不一樣…
竟然都是行進中的訓練器材?
這要是一套鍛鍊下來,那可是當真不輕鬆…
而就在這時,程處默累的快脫力的情況下,一旁的尉遲寶林突然用手肘杵開了自己的髮小。
「鐵牛,鐵牛。」
「幹什麼!!」
「我去,你有沒有發現,這些東西看起來好玩有趣,但是裡面卻包含了高明的練兵之法?」
「我看個屁,我特麼的都快累死了個屁了。」
「……」
眼看眾人軍職最高的程處默這麼玩蛋,尉遲寶林在隊伍里不好發作,只得氣的腮幫子鼓起。
這特麼的蠢牛,跟他說正事,他竟然完全置若罔聞?
不過他不答應,秦懷玉卻在後面接話了:
「寶林…」
「我也覺得,你看,那雲梯是訓練膂力和靈活,繩網則是腰力和協調,至於獨木橋則是平衡,後面的深坑則是爆發…」
「嘶——」
「如此之法,一圈跑下來,不知不覺間,竟然訓練了這麼多的科目…」
「長期以往的訓練下去…」
「這受到的裨益……可非同小可啊……」
「……」
因為尉遲寶林和秦懷玉的這番對話,包括太子在內的眾年輕紈絝皆是目光亮了起來。
沒錯。
他們確實是外行看新鮮。
尤其是一些年紀不大的學員。
他們雖然養尊處優,但是大唐這個時代,除了正事兒外,其餘的精神層面生活還是很匱乏的。
這就導致了這群半大的小子看著這些東西,就像是平常的小孩看見了兒童樂園的冒險天地一樣。
而這時,元浩看著陳義,突然開口問道:
「將軍…」
「叫我教官!」
「是,教…教官…我想請問,這些訓練也是你們白馬義從的訓練科目?」
「……」
陳義聞言,此刻的神情一下就變得古怪了起來…
他怎麼說,這玩意兒全是大將軍臨時弄出來的?
他們也是剛剛掌握這些東西?
「額……」
「沒錯,這些正是白馬義從之前訓練過的項目…」
流著汗水,陳義被槓住了,也只有捏著鼻子承認了目前的情況。
喔!
白馬義從訓練過的??
對於這支隊伍有著無比崇敬的眾勛貴之後,頓時熱鬧了起來:
「原來如此!!我就說此等訓練器械聞所未聞,現在看來,竟是漢末傳下的訓練方法!!」
「大將軍真乃神人也,竟然能夠把古法傳承搬來。」
「吾等這是趕上了好時候啊!」
「……」
眼看眾人這麼在乎白馬義從的話,此刻的陳義汗涔涔的就讓張奉張予兩兄弟過來先讓眾人試個手。
至於陳義本人,此刻卻立馬前往了已經建好的臨時住處。
「將軍。」
此刻,李誠正避開了眾人,在自己的房間裡調整著心態。
「嗯?」
「陳義?」
此刻看著陳義到來,李誠還以為這小子跟自己一樣,一時不能進入誨人不倦的狀態。
誰知陳義一上來,直接就開口說道:
「將軍,要不前期的訓練,還是將軍前來壓陣?」
「末將…末將對於這些新鮮的訓練方式…也只是知道個囫圇啊…」
「……」
聽著陳義把自己如今的困境說出來,李誠的目光微微一動,下一刻的他立馬轉變了表情,義正言辭的說道:
「陳義,你們幾個人,難道連幾個少年都對付不了?」
「這…」
「將軍,要是在戰場也就罷了,吾等必將盡到自己的職責,盡心竭力的衝殺,可是這…這教授新兵…」
「教授新兵怎麼了?白馬義從也不是一出生就是白馬義從。陳義,這點我就要說說你了。」
轉過頭,李誠乾脆放下了手中的紙筆,站起來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
「訓練新丁原本就是無比認真的事情,你仔細想想,此次漠北之戰,突厥那幫傢伙靠著狠辣就已經讓大唐措手不及,這世間,還有多少狼子野心之輩?」
「吾輩說好了要護佑中原漢民,這個時候戰力有損下,你難道不想重振白馬義從的威風?」
「想是想,可是此等訓練連吾等也才剛剛接觸…」
「這事兒怕什麼?」
說著話,李誠這時的目光一動,直接指向了一旁的木桶:
「你這樣,做個漏刻,我再給你一個標準,每個項目應該用多少時間是優秀,多少時間是良好,多少時間不合格,然後你的任務就是掐表。」
「掐表?」
「對,沒錯,我問你,你吃牛肉,那你難道還要自己養一頭牛?你要用筷子,難道自己還要去削一根樹?」
「這種事情,你們要做的是成為標杆,當然了,私下你們也是可以進行苦練,畢竟這些傢伙還都是半大的孩子,我們作為監督的職責,和以身作則是一樣的重要。」
說著說著,李誠就想起了當年軍訓時,拿著一塊表,在陰涼處掐表眾人跑圈的情景。
那段時間雖然短暫,但是因為李誠沒少被針對,這也是給他的內心留下一段難以磨滅的印象。
甚至於現在給陳義說起掐表這個方法時,李誠的雙腳都有些腿軟。
不開玩笑,辣種被人掐表完成任務的感覺。
誰玩誰知道。
而這時,陳義被李誠這麼一說,他的眼中也再度恢復了原有的信心。
再一琢磨李誠給予自己的這個方法。
想著以後,自己就這麼坐在一旁,掐表眾人的樣子。
嘿嘿。
好像還挺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