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三皇子這是要反啊
又一次聽說赤爾南上門時,太子是打算將人打發走的,但恰在太子府做客的嚴相卻阻止了他。
「脫水蔬菜一事,倒也並非毫無轉機。」
「京城不缺菜蔬,大夏不缺菜蔬,但有的地方缺。」
「物,以稀為貴。」
到底被多位名師教導這麼些年,太子也不是過分愚蠢,轉瞬就明白了外公的意思。
嚴相又提點他:「況且,你父皇應該正在心疼那些還回去的鐵礦。」
太子秒懂,次日便和皇帝報了個好消息。
「啟稟父皇,凶胡人願以鐵礦大量採買嚴家的脫水蔬菜!」
皇帝大喜,狠狠誇獎了太子一通。
赤爾南自覺給凶胡百姓解決了困擾他們多年的飲食問題,也很自得。
別看這只是小小菜蔬,缺了它,那毛病多的令人髮指,誰能理解大雪天光著腚往雪地里一蹲半個時辰的痛苦?站起來腿都踏馬的麻了!
「鐵礦這東西,莫說咱們還有儲備,便是沒有,只要礦脈在,那就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可這菜蔬就不同了,你們以為我拿鐵礦去換是虧了,可你們卻不想想,只要能把這些東西拿回去研究,那這就是一錘子買賣。」
「咱們笨嗎?那肯定不笨,這麼多脫水蔬菜買回去,咱們不能自己研究出做法嗎?」
「別跟我說你們不羨慕大夏的軍糧,想深遠一些,若是今後咱們也能弄出大夏兵吃的那些速食,來日攻打京城,豈不是如虎添翼?」
雙方自覺雙贏,唯有瀟瀟笑而不語。
就在嚴家的脫水蔬菜為大夏換得差點失之交臂的鐵礦之後沒多久,大夏皇帝又宣布——
「神醫谷與太醫院將合作推出方便儲存、藥效顯著的成藥。」
這些藥品里,有藥膏,也有藥丸,對應病症從傷寒到咳嗽,皆有奇效。
關鍵是,它便宜!
省去了複雜的熬煮加工步驟,即開即用,藥量精準,就是不識字的人家,看一眼圖畫版服用說明,也不會搞錯。
這不比「三碗水熬成一碗」來的人性化多了?
起初者成藥剛推出的時候,百姓們半信半疑,可當有人前一天冒著冷汗來買藥,第三日精神飽滿又去上工,這真實的療效頓時一傳十十傳百。
好酒不怕巷子深,好藥,也不怕沒人用。
反正赤爾南被狠狠地種草了。
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來大夏這趟究竟是對是錯,他好像沒學會什麼有用的東西,盡想著購物了!
使臣們努力避開二王子的目光,奈何後者直接按著他們的肩膀逼著他們四目相對。
「二王子!咱們沒錢!就連運來的鐵礦不也拿來買脫水蔬菜了麼?」
赤爾南抹了把臉上被噴到的口水:「這些年的儲備可不少……」
皇帝最近心情好得不得了。
大夏疆土擴張,該得的鐵礦一塊沒少,凶胡還打算拿更多鐵礦來換他們的成藥,他有種預感,大夏將會在他的手中迎來盛世!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凶胡進貢的那兩塊地,太貧。
從前邊城的土地種不來作物,那是因為土質不行,可凶胡進貢之處不同,那裡連塊像樣的土地都沒有,放眼望去一望無際,可目中所見,也當真是空無一物。
便是此時,左御使求見,說有大事要報。
人剛來,他便神神秘秘道:「陛下不覺得奇怪嗎,凶胡提的要求分明那麼不合理,為何陸沉卻會同意?」
皇帝其實也是疑惑的,陸沉應該明白那些鐵礦意味著什麼——那不光代表著大夏的威嚴,同時也是保證短時間內凶胡無法再興風作浪的重要前提。
陸沉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自然不會知道太子會拿脫水蔬菜換鐵礦,也不可能預測到凶胡看中神醫谷搗鼓出來的成藥。
既如此,他為何會答應?
左御使見皇帝開始思考,便抓住機會又說:「臣知道那公孫神醫與蕭家相識,可再怎麼熟悉,再怎麼有信心,也不可能對凶胡二王子的行為了如指掌吧?」
「除非……」
皇帝瞥他一眼:「除非什麼?」
左御使神神秘秘地四下張望:「臣無意中得知,那陸沉原是打算堅定態度,絕不同意凶胡的無理要求,是有人遊說,才改變了主意。」
的確,陸沉在談判前期幾乎咬文嚼字將凶胡使臣罵得畜生不如,若非他鬆口,凶胡人提的要求那就是個屁。
皇帝問:「誰?」
左御使欲言又止:「臣不敢說。」
皇帝冷漠地看著他:「少來這套,不敢說,那你今兒是來做甚的?這種時候跟朕玩故弄玄虛,信不信朕打你板子?」
左御使怪沒面子的,不過也曉得見好就收,不再裝腔作勢,他從衣襟取出一物。
「是三殿下。」
「另外,臣還無意中得到了這封信。」
皇帝讓德公公接過:「左御使這『無意中』辦的事兒可不少啊。」
左御使背後有點發毛:「其實是有人看不慣三殿下行徑,主動告發。」
偌大的軍營,找個對三殿下不滿的兵,那還不是小菜一碟,至於書信……
皇帝一目三行:「是赤爾南與容衍的信?」
信中說讓容衍幫他們,否則幫他奪嫡一事,就此作罷。
這事兒可狠狠犯了皇帝的忌諱。
皇子們可以爭,可以互相之間不服氣,但,絕不能勾結外族!尤其是和大夏有血海深仇的凶胡!
左御使氣沖沖道:「勾結外敵,覬覦皇位,三皇子這是要反啊!」
大約是嫌這話的分量不夠,左御使又道:「聽說三皇子在攻打凶胡時曾多次得到糧草支援,說什麼那人只是想為大夏出一份力,並不願留下姓名。」
「笑話,天底下哪有這麼多好心人?那可是能供應整個邊關軍營的糧草,這是普普通通的百姓能隨手拿出來的嗎?」
「可見得三皇子是早有準備啊!誰能想到呢,這些年看似安分守己的三殿下,才是最最心機深沉之人呢。」
他的意思是,容衍根本早就在偷偷屯糧,以待「不時之需」?
皇帝雖然也覺得那糧草並非來自什麼好心人,但他的猜測卻與左御使有所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