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朱由檢對這個皇帝哥哥還是有許多感情的,此時的他心裡也是在難受。
其實他們倆兄弟的關係一直都很好。
他們的父親,光宗一直都不受萬曆皇帝的喜愛,在紫禁城東南的慈慶宮裡當了二十多年太子,鬱郁不得志,終日活得擔驚受怕,光宗一共有七個兒子,除長子朱由校和五子朱由檢之外全部夭折,兄弟倆的母親分別為王才人和劉選侍,地位都不高。在明軍大敗於薩爾滸的當月,朱由校的母親王才人病逝其常年受光宗冷落,又被其愛妾西李選侍時常凌辱,抑鬱而死。而朱由檢之母劉選侍在其五歲時,因與光宗不合,被賜死。
兩個幼年失恃的孩子由萬曆做主,都交給西李選侍撫養,上面說到李選侍是朱由校害死親生母親的仇人,可想而知這兩兄弟在李選侍手下過的是個什麼日子,可以說兄弟二人用相依為命來形容那是絕對的適合,也因為這樣,兄弟二人結下的情誼那是非常深厚的。
雖然說無情帝王家,但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天啟拉著朱由檢的手,最後的鄭重的說道。
「魏忠賢是個可用之才,恪謹忠貞,可計大事。」
「若有困處可求助皇后,然東林之人不可相信,切記,切記!」
....................
昨日之事歷歷在目,朱由檢此時依然陷入了自己的內心世界,忽想少時皇兄初登大寶。
十歲朱由檢拉住天啟的袖子問道:
「哥哥,皇帝是什麼官兒?」
宮女渾身哆嗦中。
朱由檢:「我能做皇帝麼?」
宮女頓時暈倒。
這話說出來那可是大逆不道,要殺頭的啊,在場的諸位都嚇出一身白毛汗,自古至今皇家兄弟奪位刀光劍影血海無邊,手足相殘者更是不勝其數,可說者無意聽者也無心,天啟根本沒把朱由檢話當成一回事兒,此時的他也是個少年,自己心裡也不知道皇帝究竟意味著什麼,他只是摸著弟弟可愛的小腦瓜說道溺愛的說道。
「好呀,我當幾年,就讓給你做。」
時至今日話以當真,皇帝之位真的該輪到我坐了。
皇兄啊皇兄,閹黨之中滿是奸臣賊子,他們如何能治理我大明江山啊,你看看現在我大明百姓民不聊生,官場昏暗貪腐成風。
這都是魏忠賢那老狗的罪孽啊!他窮奢極欲,枉你還這麼信任與他。
今後我要讓你知道大明的江山還是要靠東林那幫忠義之臣才能守護。
皇兄!你錯了!
大明就交給我吧!
不!
從此以後大明就是朕來守護!
此時朱由檢只覺得一股熱血湧上的頭腦,然後眼前一黑頓時身體一軟失去了意識。
「不好信王殿下暈過去了!快叫太醫!」一位大臣手忙腳亂的接住了朱由檢衝著人群大聲吼道。
眾人眼裡哪還有那位去世的皇帝了,趕緊緊著這位未來皇帝才是。
於是眾人合力也不管幾十人有什麼用處,就把朱由檢給抬了出去,萬一新皇帝醒來的時候見不到自己可怎麼辦啊,這麼好機會是個人都知道不能放棄啊。
「當!」
「當!」
.....................
景陽鍾終於傳來了悠揚的鐘聲,皇帝駕崩五十四響。
床前跪著一片宮女太監,還有幾位最後確定了皇帝死亡的太醫,誰也不敢把頭抬起。
沒有人見到床上那位已經死去的天啟皇帝,原本蒼白無血的面色突然的開始發紅,而且紅的就好像煮熟的小龍蝦一般,然後紅到了極致之後迅速的退下,臉色變得和一個健康的常人無二。
天啟眼皮微動,然後猛地一伸手將身上蓋著的被子從身上掀了下去,被子正好蓋在了距離床榻最前面喊駕崩的那個小太監頭上。
天啟猛地起身坐了起來,眼睛都沒有睜開,迷迷糊糊的朝著床下大聲罵道:「踏馬的吵什麼吵!都不不幹活了!不干統統給老子滾蛋!」
這一聲如平底驚雷一般,在場的人頓時將所有的面部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這一刻一切都靜悄悄的仿佛時間就此定格的一般。
下一秒被被子蓋住了頭的那個小太監從被子裡鑽里出來,呆呆的看著活過來的天啟。
天啟揉了一下眼睛就看到了一張,極度扭曲,面部每一塊肌肉都在抽動,瞳孔放大的臉。
只見他指著自己,用盡了力氣大聲的叫喊道。
「詐!「
「詐!」
「皇帝詐屍啦!」
「額........」
然後一個白眼翻了過去,一股濃郁的騷味傳進了天啟的鼻子裡。
還沒等天啟有什麼反應,只見殿中的宮女太監太醫們就好像通電了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地上爬起。
「詐屍了!皇帝詐屍了!」
「救命啊。陛下詐屍了!」
現場一片慌亂,眾人奪門而逃,這個場面讓天啟想到了大媽們為了限量打折雞蛋而奮鬥的場景。
天啟伸出手沒等說些什麼,現場只剩下幾個不省人事的宮女太監,還有一地的不知道是哪位的遺留下來的鞋子。
天啟手指僵在空中,傻眼一般的看著面前的場景。
「臥槽!什麼狀況?」
「我踏馬這是在哪?」
自己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廠裡面嗎?這裡是什麼地方?為啥這麼古怪?
天啟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發現一個異常的事情。
自己什麼有這麼長的頭髮了,娘里娘氣的,人家小蔡都沒這么娘過。
哎,不過你還別說這個頭髮還挺順滑的,發質真好。
啊呸!想什麼呢!天啟用力拍了一下後腦,細細的回想著先前發生過的事情。
怎麼回事呢?
他一拍腦瓜子,想起來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自己是做夢來著,好像還是個美夢,在夢裡自己還當皇帝了,而且還吟了兩首詩。
沒想到自己這麼有文采啊,竟然還會吟詩作對這麼有內涵的事情。
嘖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居然這有這個天賦呢,真是可惜了。
此時他心裡異常自戀中。
俗話說的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裡作詩那也是自己做的嘛。
這足以體現自己那個.......什麼詞來著.......
對了!文采斐然!
對沒錯,就是文采斐然。
好詞真是好詞。
不過.......這個.......這個。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著,看了看地上裝死的小太監,他好像叫自己什麼來著?
嘶.......皇帝?
難道自己還在夢裡?
夢中夢?第二重夢境?
臥槽!
盜夢空間啊這是!
驚呆了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