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謝巧英時不時就來陶米家,看陶成良的眼睛帶著一絲不可言說的意味。
陶米這邊卻是沒有時間吃八卦了,因為陶寶最近來找她很頻繁。
又一次陶寶過來了。
「姐姐,我來找小叔,聽說小叔回來了,你們怎麼不通知我一聲啊,我還是去繡坊聽見繡娘談論才知道。」
說著陶寶就要去拉陶米的手。
「要看你就自己去看,拉我幹什麼。我不想洗手。」
陶寶被落了面子並不生氣,而是委屈地看著陶米。
「姐姐,是城主非說我是福星的,我不是有意搶你的名頭的。」
陶成良剛好從外面走了進來,就看見陶米一臉嫌棄地看著一個小姑娘。
十一二歲的樣子,陶成良只看見了一個側面,這個側面倒是讓陶成良一些死去的記憶又突然活了過來。
陶寶聽見聲音,轉過身,看見了陶成良。
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石崖子,原來是我親小叔。
「小叔,我好想你啊!姐姐沒有不讓我見你,你不要誤會姐姐。」
陶寶小跑過去,就要拉陶成良的手,結果拉了空。
陶成良還往旁邊躲了一下。
「我不是陶家人,還請姑娘自重。」
陶成良走到陶米身邊,揉了揉她的頭。
「侄女,走,我今天可是把仁心堂也給你收到了門下,作為獎勵,你能不能讓飛飛動作快點啊。」
陶米看著陶寶吃癟的樣子,心情甚好。
「陶姑娘,好走不送。」
「既然姐姐今天有事,那我就改天再來。」
「我每一天都有事,不用來了。」
……
陶寶深深地看了一眼陶米就走了。
這個方法行不通,那就換一個方法。
從這一天後,陶寶就不再過來刷存在感了。
陶寶找到了謝巧英,真的是因為謝巧英最近總是來陶米家。
本來她是準備找蘇秀秀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蘇秀秀最近都不去了。
陶寶和謝巧英談了很多,沒有人知道她們談的是什麼。
謝巧英又一次來了陶米家。
之前她每次都會找一些藉口,拉著馮淑和陶成良說話。
但是今天她過來找的是陶米。
「你要找陶米?」
馮淑都覺得莫名其妙,你不是要倒追我小叔子的嗎?
難道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上了我女兒?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娘家有個男孩子。
現在任何男孩子我都看不上眼,不過只要陶米喜歡,那就不是問題。
不是馮淑語氣大,主要是自己的兒子太優秀了。
文,人家陶敬傑過完年就要去參加會試了。
武,人家陶聽傑已經去上戰場了。
「你就放心吧,我是真有事找你閨女。我保證不是說媒的,我知道你閨女眼界高。」
馮淑看著謝巧英的樣子,像是真的有急事。
這不是要走迂迴路線了吧?
讓自家閨女給她當說客?
不過,馮淑還是給她帶到了陶米門前。
謝巧英進去之後就關了門。
神神秘秘的。
陶米正在看話本子,聽見聲音連忙用一旁的帳本蓋在了話本子上。
謝巧英心裡裝著事,就沒有注意陶米的小動作,還以為自己進來打擾她了。
「陶米,你是不是不是人啊?」
謝巧英站在門口背靠著門說。
「我不是人還能是鬼啊?謝姨過來坐唄。」
謝巧英往前走了一步,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常,就是胸口有東西想要衝出來的感覺。
她急忙捂住了胸口,往後退了幾步。
陶米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些審視的意味。
「謝姨來找我,是有重要的事要問我?」
「昨天晚上我家裡去了一位姑娘很是古怪,她的手指都變成了藤蔓,給我裹了起來,讓我來取你心頭血和你的雙腳。她說她要嫁接……」
陶米看著她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還有剛剛的舉動,就是被人種了藤蔓。
藤蔓,可不是就是那位城主推崇的福星嘛。
嫁接,真有意思。
她想直接取靈,自己不給她機會,就乾脆利落地想要嫁接,這是不把自己當人對待了?
那我就做些不是人的事吧。
「所以你是來取我心頭血和雙腳的嘍。」
陶米坐著不動,看著門口的謝巧英,她只想擁有一份最簡單、最樸實的快樂,那就是看完所有話本子,收集完所有的金子和銀子。怎麼就這麼難呢?老是有人想害我!
「沒有沒有。我是——」
謝巧英覺得自己胸口裡的東西好像是要長出來了,胸口漲漲的。
「我是不由自主地想往你這邊來,而且一靠近你,好像就有什麼東西很興奮,想直接衝出來。」
謝巧英使勁按著自己的胸口,接著說:「我離你遠一點就好,你自己也注意點,對了那個姑娘,我看和城主府的福星很像,之前城主帶人祈福的時候,我離得遠看得不真切。」
謝巧英準備開門出去,她覺得胸口的東西已經按不住了。
她轉身開門,就看見自己胸口長出了一個綠芽,和昨天晚上的藤蔓一模一樣!
陶米朝著謝巧英伸出了手,人也閃現到她身旁。
一手放在她的胸前,就看見一股充滿生機的力量向自己全身襲來。
突然間就覺得渾身舒服,然後便充滿了力量。
陶米的手上出現了一截藤蔓,在陶米的手上囂張地搖晃著身體。
「當初是我給予你的能力,現在我也可以收回。不過你不乖啊,好像弄髒了,那就還回去吧。」
陶米說完之後,手掌輕輕一握,那截藤蔓就消失了,有些星星點點消散了。
也有一些星星點點進入到了謝巧英的身體裡。
陶米看了看,沒有說話,這也都是宿命啊。
城主府的宅子裡,陶寶突然吐了一口血。
她感受到了自己身上力量在流逝。
是陶米!
不過因為她用了邪術轉生,所以陶米也不能全部把力量收走。
時冬不動聲色地給她遞了一塊帕子。
在京城一處雕欄畫棟的宅子裡,一位正在侍弄花草的夫人,突然暈倒了。
她的丫鬟急急忙忙請來了大夫。
「夫人這身體怎麼會突然急劇下降,生機也在流逝。要不貴府請國師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