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父母心,見到有人在眼前生命垂危,江寒還是嚴肅了幾分。
一眼就看出來了問題所在,一個箭步衝到趙東來旁邊,手指在頭頂的幾處穴位上飛速的點了幾下。
檢查了一下情況,江寒面沉似水。
「眼球浮動,瞳孔呈針尖狀,四肢遲緩性癱瘓。」
「屬於重度腦橋出血。」
聽到江寒的話,醫務室的醫生面色如土。
「完了,腦溢血不一定會死,但其中屬腦橋出血最兇險!」
「輕度腦橋出血還有的救,重度的基本宣告死亡。」
醫務室的醫生非常清楚重度腦橋出血代表什麼。
治無可治!
「我們無能為力了,等120來吧,運氣好的話,估計是植物人,但最大的可能還是直接死亡。」
醫生搖頭嘆了口氣。
「有銀針嗎?」
江寒看著醫生神情肅然。
「針灸沒用的,唯一的辦法是開顱清除血腫,可已經來不及了。」
醫生搖了搖頭。
唐婉清也有些絕望。
一個人死在自己眼前絕不好受,而且還會面對來自思源集團的報復。
「立馬拿針來,你救不了我救!」
江寒並沒有打退堂鼓。
見江寒堅持,醫生看向唐婉清。
唐婉清點了點頭,醫生迅速去取銀針。
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江寒拿著銀針,眼中神光閃爍。
此時的江寒,精氣神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江寒出手救唐婉清的時候,唐婉清還昏迷著,這是她第一次見江寒這個樣子。
平日裡的玩世不恭蕩然無存。
江寒手中的銀針隨著雙手的動作不斷翻飛,趙東來的腦袋轉眼就紮成了刺蝟。
銀針不斷的顫抖,好似追尋著某種規律,其中的玄奧,不為外人所知。
江寒不時的捻動銀針。
大約五分鐘後,趙東來鼻子流出鮮血。
江寒鬆了口氣,收回了銀針。
「好了,危險期已經過了,很快就能醒來。」
江寒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又恢復了平日的狀態。
「不會是治死了吧,鼻子都流血了!」
「腦溢血哪有針灸治療的,這是江湖騙子吧。」
「要是他把趙東來治死就完蛋了,唐總怎麼會相信他?」
……
周圍傳來的質疑聲江寒毫不在意。
事實勝於雄辯。
醫務室的醫生蹲在地上檢查趙東來的情況,久久沒有起身。
治好了沒有他不知道。
他沒有江寒那麼厲害的醫術,可以在不藉助CT的情況下做出判斷。
所以一時也給不出答案……
唐婉清也有些懷疑。
她認可江寒的醫術。
可只用扎針就治好腦溢血,就像鬧著玩一樣。
看著依然昏迷的趙東來,唐婉清不確定自己讓江寒來治療是對是錯。
若是不治,腦溢血搶救無效,她會被怪罪但也只是怪罪。
但要是治死了,那趙東來的死,她就有直接責任!
終於,救護車趕到了。
醫生抬著擔架跑進會議室,就要把趙東來抬走。
「我這是怎麼了?」
就在這時,擔架上傳來微弱的聲音,趙東來竟然晃晃悠悠站了起來!
「我記得剛才眼前一黑就暈過去了,怎麼回事?」
趙東來還有些搞不清楚情況。
竊竊私語的唐氏集團員眾人,正在和唐氏扯皮的思源集團員工,全部死一般安靜,看著醒來的趙東來,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抬著空擔架的醫生也傻眼了。
重度腦溢血,扎幾針就醒?!
吹牛都不敢這麼吹,江寒竟然真的能做到!
趙東來的隨行人員趕緊向趙東來說明了剛剛發生的事。
趙東來這才知道自己剛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一想到剛剛自己差點一命嗚呼,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
陣陣後怕,心有餘悸。
「趙先生,您雖然醒了,但最好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確定沒有留下後遺症。」
醫院的人想破腦袋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趙東來看著和正常人無異,但出於醫生的嚴謹,最好還是做一次全身體檢。
點了點頭,趙東來也害怕還有什麼隱患,畢竟是關乎生死的事。
等趙東來一溜煙走了,會議室中的眾人還沒有回過勁來。
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
簡直是打破他們的世界觀!
「竟然真醒了?瞎貓碰著死耗子吧。」
「我看根本就不是腦溢血,他在哪嚇唬人,好顯得自己厲害。」
「趙東來不是去檢查了嗎,等檢查玩,就知道他是不是騙子了。」
……
趙東來甦醒,也沒能打消這些人的顧慮。
沒辦法,江寒治療腦溢血的手法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人對超出自己常識的東西,總是很難相信。
「安靜,趙東來的事事發突然,但醒來就是好事。」
「現在思源那邊的態度不明,我們還需要進一步商討對策。」
唐婉清一開口,所有人都安靜了。
眾人開始討論,可情況不容樂觀。
討論來討論去,只有一個答案。
目前,唯有思源集團有能力,並且有合適的項目和唐氏合作。
唐氏沒有別的選擇!
很快,會議照常,江寒倒是優哉游哉的在旁邊玩手機,絲毫不擔心趙東來出問題。
偶爾划過一些美女拗胯的,還會順手點讚。
……
「好了,就先這樣吧!」
很快,唐婉清宣布會議結束,但俏臉上的愁容卻始終沒消散。
畢竟不管趙東來究竟有沒有好轉,這個合同都還是個未知數。
只能感嘆運氣不好,合同簽訂的關鍵時刻趙東來居然能腦溢血……
正想著,就瞥見江寒在旁邊樂的眉開眼笑,走進一看更是看見手機上一片白花花,頓時臉色冰寒。
「江寒,你……」
剛開口,誰知下一秒會議室大門被打開,來的人正是剛剛去醫院的趙東來。
見到江寒,趙東來兩步走到近前。
就在眾人以為趙東來要找江寒麻煩的時候。
「撲通!」
趙東來突然跪了。
開口一句話,震驚四座!
「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