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們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以他們二人的實力,如果心生歹意,就在自己幾人出現的那一刻,他們就完全有能力將自己九人秒殺,可以說根本毫不費力。
但是他們沒有這麼做,說明他們並無惡意。
想到這裡,中年男人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知道,自己遇到了真正的強者。
中年男人直接大聲說道。
「住手!」
他的聲音在這片天地中迴蕩,帶著一絲無奈和敬畏。
其餘八人聽到中年男人的命令,便立刻停下攻擊,紛紛收回自身氣息。
每個人的天眼也緩緩閉起,攻擊陣法也隨之消散。
葉辰二人見狀,沒有絲毫的意外,這也是他們想要達到的目的。
蕭凌天同樣大手一揮,防禦光罩緩緩消散。
他們的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微笑,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會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中年男人終於忍不住問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警惕。
葉辰微微一笑,緩緩說道。
「我們在拍賣會上見到婉婉,並且將她救出,得知她的遭遇,便決定將其送回家,僅此而已。
至於實力嘛,自然是努力修煉的成果」
中年男人心中一凜,他知道,眼前的這兩個人絕非普通之人。
他們的實力如此強大,背後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中年男人直接抱拳行禮說道。
「我乃天眼族族長嚴浩翔,二位道友,請恕我等幾人唐突,多有冒犯,還請海涵」
葉辰同樣微微抱拳,微笑的說道。
「嚴浩翔,無妨,我二人知道你們的難處,也大概明白你們為何會躲避在此。
一切皆是因為你們的天眼,這讓許多心術不正的修仙者為之瘋狂。
畢竟,能得到你們的天眼為己用,那將大幅度提升實力,幾乎沒有幾人能夠拒絕如此誘惑」
中年男人聞言,神色複雜,眼眶微紅,似乎被葉辰一語道破了心中的苦楚。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望向那朦朧灰暗的上空。
那雙獨特的天眼在夜色下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既是榮耀,也是負擔。
「葉道友所言極是,我族因這天眼而蒙受無盡災禍,不得不隱匿於世,苟延殘喘。
這不僅是實力的象徵,更是招禍的根源。
每當我們嘗試融入外界,換來的總是貪婪與追殺」
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沉重,幾分無奈,每一字都重若千鈞。
葉辰與蕭凌天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理解與同情。
葉辰微微點頭說道:
「世間萬物,皆有其兩面,天眼既是你們的劫,亦將是你們的緣。
若你們願意,或許我們可以為你們尋找一片淨土,讓天眼不再是負擔,而是守護正義的利劍」
嚴族長几人聽到葉辰之言,皆是一臉的震驚,同時,心中也充滿了疑惑,問道。
「葉道友,你所言為何意?」
葉辰直接認真的說道。
「嚴族長,請恕我直言,剛才觀察你們的進攻以及自身氣息流轉,發現了諸多問題。
第一,攻擊手段過於單調,主要進攻手段就是利用天眼的神光。
第二,體魄過於孱弱,根本無法承受敵人強大的攻擊。
第三,主修的功法等級較低,似乎也並不完整,根本沒有釋放出天眼真正的威力,以上幾點,我所言是否屬實?」
嚴族長與其餘八人聞言,面色驟變,面面相覷間,眼中皆是難以置信與一絲被看穿的窘迫。
夜風拂過,帶起一陣陣細微的草木之聲,好像連大自然都在靜聽這場關於實力與認知的對話。
嚴浩翔深吸一口氣,緩緩點頭,聲音低沉而有力。
「葉道友所言,句句在理,直擊我族之要害。
我們確實過於依賴天眼之力,而忽視了體魄與功法的重要性。
長久以來,我們族人在天眼之下,追求的是一擊斃命的光華。
卻未曾想過,若沒有強大的體魄與深厚的修為作為支撐。
那天眼之光,不過是曇花一現,難以持久。
但是也沒有辦法,我天眼族雖然傳承無數年。
出生便帶有天眼,利用天眼可以作為強大的進攻方式,也可作為堅實的防禦護盾。
有此依賴,也足可保護自身安全,便忽略了其他方面的提升。
然而,萬萬沒有想到,在無數年的傳承之中,也不知是何原因,族人的修煉資質在不斷地降低。
與此同時,天眼的威力也在不斷的下降,我們也找尋過原因,但是沒有任何的頭緒」
葉辰微微點頭,然後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嚴族長,你們為何躲避到此?」
葉辰的話語在靜謐的夜空中輕輕迴蕩,他的目光深邃,似乎能穿透夜色,直視人心。
嚴浩翔聞言,神色微黯,緩緩轉身,指向遠方那片被霧氣繚繞的山谷深處。
那裡隱約可見幾縷微弱的燈火,在夜色中搖曳生姿。
「二位道友,請隨我來」
他輕聲說道,腳步沉穩地踏入了那片被遺忘的土地。
隨著他們的深入,四周的霧氣似乎更加濃郁,每一步都猶如踏入了另一個時空。
突然,一陣低沉而悠遠的鐘聲自山谷深處傳來,那鐘聲帶著一股莫名的滄桑與莊嚴,讓人的心靈不由自主地沉靜下來。
葉辰與蕭凌天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撼與好奇。
山谷深處,霧氣繚繞間,一口古樸滄桑的大鐘靜靜矗立。
其表面覆蓋著歲月的痕跡,唯有那「悔」字,在微弱的光線下依舊醒目。
好像每一筆都承載著無盡的沉痛與悔意。
鐘體周圍,一道繁複而強大的陣法若隱若現,閃爍著幽藍的光芒。
將這片空間與外界隔絕,裡面囚禁了一個不朽的靈魂。
那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身著殘破的衣袍,身形虛幻,好像隨時會隨風消散,卻又被那陣法牢牢束縛。
他的眼神空洞無物,嘴角緊抿,沒有一絲表情。
唯有手中的動作機械而重複,每一次揮動都伴隨著大鐘沉悶而深遠的迴響。
那鐘聲穿越了時間的長河,直擊人心最柔軟之處。
敲擊片刻後,老者緩緩坐下,看著面前的悔字,渾濁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波瀾。
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在回想著自己以前的過往。
老者的身影在昏黃的燭光下拉長,與周遭的霧氣融為一體,顯得既孤寂又超脫。
他凝視著那「悔」字,眼中雖無波瀾,但似乎有千言萬語在心頭翻湧。
每一縷飄過的霧氣,都像是在低語,喚醒他沉睡的記憶片段。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粗糙的石面,每一次觸碰都像是在觸碰自己斑駁的過去。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靜止了,只有那微弱的燈火在跳躍。
映照在他溝壑縱橫的臉上,映出一片片光影交錯的滄桑。
老者緩緩閉上眼睛,嘴角似乎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又或是苦澀。
他的思緒飄回了那個輝煌而又充滿遺憾的時代。
那時的他,意氣風發,擁有世人仰望的力量。
卻也在一念之差間,鑄成了無法挽回的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