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認為,我們對老師的篩選和再教育就更為嚴格,學歷尚在其次,師德和武術能力最重要。Google搜索」
蕭朗聽到『學歷尚在其次』這句話,心裡不禁大喜,自己本身沒學過師範,要真考起來還真的是傷腦筋,如果說重視那虛無縹緲的師德,倒可以裝上一裝,「張校長,我從小身受傳統教育,自持己身,尊老愛幼,團結同事,我想,在您的教誨下一定可以做好弘揚華夏武術這個重任的。」
「嗯,說的不錯。」張校長點點頭,「你也知道,師德不是說有就有的,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蕭朗。」
「小蕭,我想看看你的教師從業資格和個人簡歷。」
蕭朗頓時饅頭汗水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張校長,這個,這個,我,我……」他之前也沒想到當老師會那麼麻煩?教師從業資格證書封皮是什麼顏色他都不知道,他的個人簡歷如果實事求是的寫出來,恐怕張校長會嚇得發羊癲瘋。
情急之下,蕭朗四下打量一番,看到牆壁上一副筆法精湛的書法作品,驀然眼睛一亮,「溫故知新,好個溫故知新!用筆方圓兼備,圓潤嬌秀,如果我沒有看錯,一定是蘇先生的親筆作品。」
早先他在一位長輩的家中見過蘇先生的作品,所以一眼就認出了掛在牆上的一幅書法作品。
張校長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哦?你對書法有研究?」
「張校長繆贊了。」蕭朗擦擦額頭的冷汗,成功的把話題轉移。
張校長微微站了起來,上下打量著蕭朗,明顯是想不到年輕的有些不像話的蕭朗竟然對書法有研究,不是他看不起蕭朗,而是沒有豐富的閱歷和海量的知識,根本看不出書法的精湛所在,就如同蕭朗方才看的那副『溫故知新』,平常人只能看出與眾不同,卻是說不出不同在哪裡。
蕭朗一語中的,不止做出了較為準確的分析,而且還看出了這幅作品的原作者,僅憑這眼力,張校長就相信眼前的小伙子的確不簡單。
「小伙子,來,來。」張校長如同遇到了知音,精神大震,指著蕭朗背後,「你看看這幅作品。」
蕭朗轉身望去,眉頭微皺,表情有些為難,內心似乎在艱難的做著選擇。
「小伙子,你儘管暢所欲言,我不會怪你。」張校長看到蕭朗那副猶豫不下的樣子,更加堅定了自己對蕭朗的認可。
「好吧,那我就獻醜了。」蕭朗聽到對方的話,這才點點頭,「這就是王羲之的《蘭亭序》,王羲之從師於出身書法世家,後又博覽了秦漢篆隸大師淳古樸茂的精品,精研體勢,心摹手追,廣采眾長,冶於一爐,創造出「天質自然,丰神蓋代」的行書,被後人譽為「書聖」。晚年書法爐火純青,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蘭亭序》就是他晚年的得意之作。」
「《蘭亭序》是王羲之晚年巔峰之作,定然是平和自然,筆勢委婉含蓄,遒美健秀,可是這幅作品卻不然,內容一樣,風格卻迥然不同,筆墨橫姿,筆力勁挺,顯然是成年累月的象徵,一筆筆鏗鏘有力,不過……」
張校長神情有些激動,「不過什麼?」
「不過最後一筆卻是作品的敗點,很明顯的失誤,我想當時肯定有什麼事情影響了他。」蕭朗轉過身,滿含深意地看著張校長,「張校長,您說是吧。」
張校長雙眼迷離,望著窗外的天空,微微地點點頭,目光中充滿了悲痛,許久才轉過身,嘆息道:「不錯,這幅書法正是我幾年前親手所寫,寫到最後一筆時,我得到了兒子出事的消息,所以……從那以後,最後一筆我並沒有修改,因為我要留下這幅作品用來紀念他。」
「抱歉,我無意提起……」
張校長露出一臉溫和的笑容,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年輕人,你不用抱歉,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有你這種見識和文采啊!你到底師承何處?我不相信這些都是你從書中所學,你也知道,有些東西書本上是學不到的。」
「校長,實話跟你說吧,我其實只是高中生,沒有教師資格證,不過我幾年前我曾在李靖老師身邊學習武術,略學到了一點書法。」蕭朗坦白。
其實他的確有在李靖身邊學習,不過也只是學了不到一個月,李靖就駕鶴西去。
聽完蕭朗的解釋,張校長眼前一亮,有些抱怨地說道:「原來你是李靖先生的學生,你怎麼不早說,你早說也省得我問東問西了,哈哈,其實論起來我還是你的師兄。」
「您也是李靖先生的學生麼?」蕭朗樂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李靖先生是我國偉大的武術家,也是赫赫有名的書法家,我年輕時跟李靖先生學了幾年書法,所以,按理來說你應該叫我師兄的。」
在一個傳統文人心中,文學素養是衡量一個人品好劣的標準之一,聽了蕭朗對書法上的見解,又知道蕭朗原來跟自己師承相同,頓時對蕭朗的好感大幅度提升。
「可是……」蕭朗有些難為情,這傢伙起碼六十歲不止,叫他師兄他豈不是虧死了,不過看到張校長滿眼的渴望,只好叫了一聲,「師兄。」
反正叫叫又不會少塊肉,而且按照禮儀來說叫師兄也沒錯,還能拉近倆人關係。
「好,好。」張校長滿意地點點頭,也回了一聲『師弟』,聽的蕭朗雞皮疙瘩直往下掉,「師弟,你的師德我完全相信,至於你的能力,我相信李靖先生教出的學生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出任武術教練一職綽綽有餘。」
這時門被敲開了,撞進來一個臉腫的跟豬頭一樣的老男人,「校長,有件事我得跟你說說。」突然看到蕭朗也在旁邊,不由得臉色大變,叫道:「校長,就是他,快把他趕出去,也不知道是那個王八蛋教出的人渣,我……」
這人正是挨了蕭朗七八個巴掌,外加一腳的訓導員章無極。
蕭朗也是一樣大吃一驚,一顆心如同掉進了南極冰窟窿般涼颼颼的,直沉了下去。
「住嘴。」校長突然狠狠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書本都跟著跳了起來,指著章無極,怒道:「看看你什麼樣子,張口閉口就是髒話,簡直豈有此理。」
章無極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一校之長,不怕不行,人家一句話你就得收拾鋪蓋去人才市場,額頭的冷汗又冒了出來,他剛才看到蕭朗就怒火攻心,忍不住就罵了出來,完全是忘了校長最是傳統,這下子沒個十幾二十分鐘停不下來的。
「你簡直就是校園的害蟲之馬……」張校長指著章無極,恨不得一個一陽指戳死她。
蕭朗張了張嘴,逐漸明白張校長為什麼會動怒,他現在和校長是師承相同,章無極最後一句話可是把李靖先生也罵了進去,傳統觀念根深蒂固的校長,不脫下鞋去抽章無極那都是輕的。
「校長,我……我錯了,我剛才口無遮攔,可能是陽光太曬,我腦袋有些發懵,對不起,校長,你別生氣了。」章無極也不知道校長是吃錯什麼藥了,不就說了句髒話麼,平時也就隨便說說就完了,今天竟然說自己是校園的害蟲之馬,自己再不道歉認錯,這家話再來一句『你明天不用來了』的話,那就真的晚了。
「師兄,你別生氣了,為了這種人氣壞了自己的身體不值。」蕭朗大有一種火上澆油的意思。
章無極摸著臃腫的臉蛋,惱怒地瞪著幸災樂禍的蕭朗,等他轉過頭對著校長,又便成了一臉恭順,突然他驚詫地看了看蕭朗,剛才他叫校長什麼,師兄,這是什麼情況。
誰知道校長聽了蕭朗的話,果然沒有再多說什麼,怒火明顯壓了下來,看的蕭朗一陣悔恨,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章導員,天氣的確有些炎熱,你可能中暑了吧?冰櫃裡有綠豆湯,你拿出來喝喝,我放你一個禮拜的長假,回家休息休息吧。」張校長捏了捏太陽穴。
章無極大驚失色,「我……」
蕭朗搶先說道:「嗯,的確挺熱的,你看把校長氣的,你還不快走。」
章無極眼淚都快下來了,放他一個禮拜長假誰信啊,根本就是罰他一個禮拜的工資還差不多,等他來了什麼都定了,以後又要對著這個小王八蛋了,怎麼看校長對著小子都很有意思,自己再不阻攔那就什麼都晚了。
「校長,好吧,我回家休息一個禮拜,但是我堅決不同意招這種人,他剛才打了我七八個耳光,還狠狠地踹了我一腳,這種人還要在我們聖神的校園出任教師,我堅決不同意。」章無極最後一次努力地揭發蕭朗。
校長聽了他的話,沒有說話,轉頭看著蕭朗。
「校長,我冤枉,真是冤枉,我哪裡有打他踹他,你看看他體重估計都有200磅了吧,我哪敢對他下手,你一屁股下去我就要口吐白沫了,我只是看他體罰侮辱學生,有些不服氣,上去說了他幾句,他反而推了我一把,差點沒把我推倒,我哪裡敢動他啊。」蕭朗知道這個時候誰承認誰是傻瓜。
章無極一臉震驚地看著蕭朗,想不到這傢伙竟然倒打一耙,這表情,完全就是奧斯卡影帝真情演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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