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這個人留給我,我喜歡

2024-08-09 03:02:54 作者: 小辮子
  杏杏自報家門,兩個衙差的眼都瞪大了。

  「哎呦,是喻小姐啊?!這可真是……真是女大十八變啊!小時候就生得菩薩座前的福娃娃似的,這幾年不見,竟出落得更不得了了!」

  「是啊是啊,你不說,我們都沒認出來!」

  兩個衙差都是又震驚又激動。

  他們都知道,喻家人是因著喻永槐當上了大將軍,這才舉家搬到了京城去。

  人家這位喻小姐,怎麼說也是正兒八經的官宦千金了!看看這通體的氣質穿著也知道,那肯定是非富即貴了!可人家沒半點瞧不起他們,說話依舊客客氣氣的喊他們差爺,這怎麼能不讓兩個衙差激動中又帶著幾分受到敬重的高興?

  杏杏笑著跟兩個衙差寒暄兩句,這才切入了正題:「兩位差爺,我這是回鄉祭祖,正好我的朋友的夫君好像出了點事,聽說是被關進牢里了。我便帶她來打聽打聽,看看是個什麼情況。」

  「喻小姐太客氣了。」衙差拱了拱手,「喻小姐朋友的夫君,姓甚名誰啊?什麼時候被關進來的?」

  杏杏側身看了眼芽妹兒。

  芽妹兒激動道:「我夫君叫田大雷,應是昨日被關進來的。」

  一說「田大雷」,杏杏注意到,兩個衙差臉色都稍稍變了變,顯然是知道的。

  杏杏不動聲色:「兩位差爺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

  兩個衙差對視一眼,似是下了決心。其中一個左右看了看,見沒什麼人,另一個做了個手勢,示意杏杏她們跟上去。

  等到了更僻靜的角落,這裡不怕旁人看見,那衙差才壓低了聲音:「……原來喻小姐朋友是那田大雷的親眷。我也不瞞著幾位,田大雷確實是昨兒被關進來的。」

  芽妹兒臉上滿是著急的神色:「他犯了什麼錯嗎?不對啊,我夫君是個好人,平日裡嘴巴雖說笨了些,但也不是會犯法的那種惡人啊。」

  衙差猶豫了下,看了眼杏杏,聲音壓得低低的:「……田大雷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芽妹兒一聽更著急了。

  這什麼意思?

  意思是她夫君是得罪了什麼權貴,所以被抓進來的嗎!

  可杏杏她們要再問時,那負責望風的衙差重重咳了聲,顯然是在給他們提醒,來人了。

  給杏杏她們漏底的那個衙差立馬站直了身子,往旁邊幾步,跟杏杏她們拉開距離,又趕緊給杏杏她們使了個眼色,讓她們注意些。

  芽妹兒滿臉焦急之色,腦子裡一團亂麻。

  杏杏拉著芽妹兒的胳膊,讓芽妹兒勉強站在原地。

  外頭的腳步聲越發近了,望風那個衙差已經迎了上去:「應公子,應小姐。」

  其中一道男聲懶洋洋的響了起來:「嗯,昨兒爺醉著,懶得理會昨晚上抓進來那賤民。現在酒醒了,過來看看。什麼玩意,得罪了我妹妹,爺非得讓他長長記性不行。」

  杏杏耳朵稍稍動了動。

  芽妹兒臉色微微發白,下意識抓緊了杏杏的手,看向杏杏。

  方才衙差說,她夫君是得罪不能得罪的人。

  這會兒這個什麼應少爺又說,得罪了他妹妹……該不會,這個應少爺提到的人,就是他夫君吧?!


  正在此時,那應少爺一行人也轉過了拐角,跟杏杏她們打了個照面。

  那為首的,是個眼角有些狹長,生得一臉陰鷙的男子。想來應該就是那個應少爺了。

  他身後跟著一位穿著打扮很有京城風格的貴女,那貴女生得也有幾分美貌。想來應是衙差話里提到的應小姐。

  那應少爺一行人顯然也注意到了杏杏她們,頓住了腳步。

  這倒也不奇怪,杏杏與危時宴一女一男,美貌都是天花板級別,就是出現在大街上,都會引得不少人注目,更別說出現在衙門牢獄門口。

  那應少爺的眼神顯然更多的在杏杏身上落下,他眯了眯眼,語氣沉沉的問身邊的衙差:「他們是?」

  兩個衙差都有些僵,不知道該怎麼說。

  杏杏一看,心裡大概就有數了。

  若這姓應的,跟田大雷的入獄無關,兩個衙差自然可以直說,她們是想來探視犯人的。

  但兩個衙差這會兒這般為難,顯然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姓應的,果然就是讓田大雷入獄的那個人!

  杏杏眸光一閃,直接道:「我們有朋友被關在牢中,我們來探望。」

  那姓應的盯著杏杏,突然露出一抹陰鷙的笑來:「聲音也很合我的心意……這窮鄉僻壤,竟然還有這麼國色天香的姑娘。」

  危時宴往前一步,擋在杏杏身前,冷冷的看向那姓應的。

  那姓應的「哎呦」一聲,放肆的上下打量著危時宴:「你又是哪根蔥?那小姑娘的姘頭?……」

  話音未落,危時宴直接閃身上前,狠狠一腳,毫不留情的將那姓應的直接踹飛。

  那姓應的猝不及防挨了這麼一腳,被踹得倒飛出去時,臉上還帶著幾分猙獰的難以置信之色。

  那姓應的後背重重的撞在牆上,然後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

  「二哥!」

  應小姐尖聲叫著,撲了過去。

  兩個衙差都驚呆了。

  誰也沒想到,那看上去不愛搭理人,一直沒什麼表情站在一旁的男子,竟然說出手就出手,且一出手還這般凌厲!

  他們頭大如斗,趕緊上前去扶人。

  「哎呦,應少爺,應少爺!您沒事吧?!」

  姓應的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像是散了架。

  眼前都恍惚了不少。

  他強撐著支起身子,狠狠揮開衙差來攙扶的手,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好啊,敢打我?!……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把他抓起來!投進牢里!我弄不死他我……」

  應小姐突然小聲道:「二哥二哥,這個人留給我,我喜歡……」

  姓應的顯然還在狂暴中,聞言冷笑一聲,眼神陰鷙:「行!只要他願意跪下給我磕頭道歉,我就讓他當你的狗!」

  這污言穢語的,杏杏聽了都直皺眉。

  兩個衙差更是急得不行,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

  危時宴一臉冷漠,朝那姓應的走去。

  姓應的以為危時宴屈服了,冷笑一聲,正要說什麼,卻被危時宴直接拽著衣領舉了起來。


  危時宴眼神冷冷的,看那姓應的跟看條狗差不多。

  那姓應的,被衣領緊緊箍著喉嚨,根本喘不上氣,臉都漲青了,腿無力的在空中掙扎。

  應小姐急了:「你放開我二哥!你——」

  但她縱然再饞危時宴的美色,這會兒卻是也被危時宴的氣勢所攝,不敢上前。

  應小姐只能拿兩個衙差撒氣:「你們傻了是不是!還不趕緊把這賊人拿下!他這是想要了我二哥的命!」

  兩個衙差為難的看了一眼杏杏。

  他們顯然是得罪不起這兩個姓應的。

  可這公子又顯然是杏杏帶來的人……

  杏杏上前,勸道:「宴哥哥,再下去那人要憋死了。」

  危時宴倒是很聽杏杏的。

  他直接把手上的人甩垃圾似的甩開。

  姓應的今日第二次後背撞到了牆上。

  這次他又吐出一口血來,大口大口喘著氣,偏生每次呼吸都牽動著背後撞到的地方,那叫一個疼的地道。

  姓應的這下是徹底癲狂了,他陰鷙的眼中滿是猩紅色,一邊狼狽萬分的支起身子,一邊吼那兩個衙差:「你們再愣著不動,我就讓縣令直接撤了你們的職!給我把他們拿下!我要把他殺了!都殺了!」

  兩個衙差對視一眼。

  他們誰也惹不起啊。

  一個衙差咽了口唾沫,上前安撫姓應的:「應少爺別急,我們倆肯定打不過他,先去叫人……」

  另一個衙差腳底抹油就跑,想著先把縣令叫過來!

  當然,他要跟縣令強調,那位喻小姐,她哥可是鼎鼎有名的將軍喻永槐!

  ……

  仇縣令一聽衙差十萬火急的稟告,臉都白了!

  衙差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

  他上任的時候,就查過他們這馬坡縣有什麼不能惹的人。

  一個是大學士柳家祖宅的人,不能惹。

  還有一個,就是姓喻的!

  誰都知道,這馬坡縣有個喻家那是了不得,文有狀元喻永柳,武有將軍喻永槐!甚至喻家收養了個小姑娘,那都是被封作了郡主!

  旁人不清楚,他這當人父母官的,哪能不清楚!

  一聽說是喻家小姐跟他座師的兒子女兒起了衝突,他心都停跳了一下!

  他的祖宗哎!

  仇縣令抓起官帽就往外跑!

  他生怕他去晚了,他座師的兒子女兒能把人家郡主得罪的死死的!

  ……

  應天澤倚著牆坐著,陰狠的看著危時宴。

  應玉瓊見應天澤沒什麼大礙,對危時宴的心思倒又是蠢蠢欲動了。

  ——實在是,她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長這麼好看的,好像每一處都長在她心上似的男子!

  這錯過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遇上一個,著實有些可惜了!

  就是,著實也太膽大包天了,連她二哥都敢打!

  應玉瓊這般想著,倒是勸起了危時宴:「……你是不知道我們的身份。我勸你,趁著事情還沒不可挽回前,趕緊跟我二哥認個錯,我再幫著跟我二哥說說好話,最起碼能免你一條命。」


  危時宴根本不理她。

  應玉瓊在應家時就是眾星捧月大家都哄著的嫡幼女,這跟著她二哥出來玩,因著應家的身份擺在那兒,也是處處被人哄著讓著。

  她覺得她說這番話,已經是很給那俊美青年面子了,也很為他著想了。

  但偏生對方連看她一眼都不看,就面無表情的站在那妖精似的小姑娘身邊。

  偶爾有什麼反應,也是那妖精似的小姑娘說了什麼話,他才會有回應。

  應玉瓊憤恨極了,咬了咬牙,湊到她二哥身邊,攀著她二哥的肩膀低語道:「二哥,等會兒仇叔叔帶人來了,把他們拿下後,你要那個女的。至於那個男的你打他一頓出氣後,把他給我。」

  向來疼妹妹的應天澤冷冷扯了扯嘴角。

  打他一頓?

  呵!

  他必要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打他一頓,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饒是自己親妹妹求情都不行!

  應天澤心裡已經想了十八種酷刑,誓要一一用在危時宴身上!

  看著那對兄妹不懷好意的低聲商議著什麼,芽妹兒有些焦急,臉都白了。

  她知道杏杏的哥哥在京城當大官,但,不是有句話叫,強龍不壓地頭蛇嗎?

  再說了,遠水也救不了近火,別因為要救她夫君,把杏杏跟時公子都搭了進去……

  杏杏見芽妹兒牙齒都在微微打顫,她輕輕的攥著芽妹兒的手,低聲安慰:「放心,沒事的。」

  杏杏的話好像有什麼魔力,芽妹兒那焦慮不安的心,被撫平了不少。

  杏杏也沒理會那對兄妹,只靜靜的等著仇縣令過來。

  仇縣令跑出了他為官多年的最快速度,官袍都跑得散開了,他手下的衙差們跟在後頭,好懸都沒跑過他。

  應玉瓊見仇縣令氣喘吁吁的跑過來,一時間還有些感動,心道,等她回去後,一定在爹爹面前幫這仇叔叔說幾句好話。

  心裡這般想著,應玉瓊起身迎上去,開口也帶了幾分委屈:「仇叔叔,你看那賊人把我二哥打成這麼樣子了!」

  仇縣令還沒喘勻氣,下意識順著應玉瓊指的方向看過去。

  座師的二兒子狼狽的倚坐在牆那兒,嘴角還有血跡,灰頭土臉的,確實看著挺慘的。

  但……

  仇縣令顫巍巍的看向杏杏她們。

  他雖說沒見過杏杏,但也聽說過,福綏郡主生得美貌絕倫……

  對面有兩名女子,一名男子。

  那男子雖說生得也是過於貌美,但性別不符,也不像是女扮男裝,先排除。

  另一個,梳的是婦人髮式,沒聽說福綏郡主嫁人了啊,也排除。

  最後就剩下那個,美貌不凡的少女了……

  仇縣令看向杏杏,吞咽了下——倒不是垂涎杏杏的美貌,這實在是人緊張之下的下意識反應。

  仇縣令這邊還在心裡分辨誰是郡主,應天澤卻已經叫囂起來:「仇叔!我要那個賊人受十八種酷刑!我要他死!你要替我主持公道啊——」

  他話音還未落,就見著仇縣令猛地轉身,大邁步朝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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