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艷茹嘗試著分析道:「泥娃現在不是在幫清石公司工作嗎?那襲擊他的人,很有可能也是出於針對我們的動機。閱讀」
張曉凡的仇家確實不少,這點張曉凡也知道,如果對方真的因為這種原因而敢對自己家鄉這邊的無辜之人下手,張曉凡也決定不跟他手軟,必須讓他百倍償還才行!
「別急著擺出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還沒證據呢。」孔淑雲低聲說道,「不妨先聽聽看泥娃自己的說法好了。」
村長和泥娃的老婆都陪在衛生室的病房之內,張曉凡他們則只是站在外面乾等,每一分每一秒都堪稱煎熬。
張曉凡則抱著手,坐在椅子上,靜靜冥想,他清楚泥娃哥的傷勢已經被自己治好了,現在只要等到他體內渾濁的靈氣自行散去便可,畢竟那樣才是最好的自愈方法,同時,張曉凡也在思索著目前為止的一切。
終於,在快要凌晨一點時,泥娃才醒了過來。
昏暗的病房內,斷斷續續的響著嗚咽的哭聲,泥娃的老婆正在低聲抽泣,而村長則面色凝重的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見張曉凡等人進來,泥娃才掙扎著從床上坐起:「曉凡,實在是對不起,竟然因為我白白的損失了一輛車。」
「人沒事就好,車壞了也可以再修。」張曉凡連忙安撫道,「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泥娃點了點頭,氣色良好,看來張曉凡的治療確實十分成功:「你放心,我沒事,但你必須得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緊接著,泥娃深吸了一口氣,給其他人說去了他今天下午的見聞。
原來,跟周繁聊完天之後,他便直奔縣城,打算載貨,但是就在半途中,卻發現了有一夥鬼鬼祟祟的人正在鄉道邊上的森林裡活動。
出於好奇,他原本只是想把車靠過去看個真切,順便問問情況,萬一是迷路的外地人,他也好指路。
然而那些人發現了泥娃之後,卻立刻警惕起來,不等泥娃反應,森林裡的人便直接用奇怪的手段打傷了泥娃,不由分說的便將泥娃綁了上去,連同貨車也是一樣。
泥娃一開始還有意識,只是後來就被打暈了過去,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張曉凡找到他的半夜了。
泥娃的說法讓其他人都不寒而慄,孔淑雲更是打了個冷顫:「這麼說,還真的有綁匪盯上了你?」
「哪有綁匪綁了人不提出條件的?」吳錦沉思著說道,「從那些人的反應來看,他們明顯是擔心被泥娃發現他們的存在,這才會在慌亂之中鋌而走險。」
張曉凡點了點頭:「泥娃哥,你回憶一下,那些人的打扮和長相,你還有印象嗎?」
「我記不清太清楚了,只知道那些人打扮的很奇怪,絕對不是本地人,而且還有幾個蒙著臉,像是做賊一樣。」
「山賊?」孔淑雲接著問道,「還是土匪?」
「這些東西多少年前就已經絕跡了。」村長凝重的說道,「只能是另有其人。」
「不是本地人的話,那就沒道理了啊?」李達臨狐疑的問道,「外地人跟我們有什麼仇什麼怨,犯得著來這裡找我們的麻煩?」
「調查一下就知道了。」張曉凡沉聲說道,「總之你已經沒事了,泥娃哥,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叫我,我一定幫你安排。」
「嗯,還是儘快找出那些人為妙。」泥娃擔憂的說道,「我怕那些人的目的其實就是對咱們清石村不利。」
離開病房之後,孔淑雲才咋舌的說道:「這種事就是放在警匪大片裡估計也沒人相信吧?外地的綁匪,竟然來盯上了咱們這種村子?就算如今咱們發展起來了,想想都沒道理啊。」
「如今的清石村已經不是什麼鄉村了。」吳錦沉聲說道,「隨著產業越做越大,確實應該做好相應的防範準備。」
張曉凡好奇的看了過去:「你指的是,保安隊?」
「沒錯,我們理應建立自己的安保部門,不用太大的規模,但必須保證能起到防護作用,以質量為先,主要是要在老闆你不在的時候,咱們這裡也有自保能力。」
張曉凡沉思片刻:「我明白了,總之,今晚大家就先回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情由我來操心就好。」
其他人接連散去,只有孔淑雲和王艷茹留了下來,畢竟他們都算是當天的當事人。
「雖然只是可能性而已。」孔淑雲小心翼翼的說道,「但如果真的是你的那些死對頭和仇家在報復我們的話......」
「那我保證他會後悔。」張曉凡冷聲說道,「絕對。」
王艷茹則是擔憂的嘆了口氣:「可惜我們掌握的線索實在是有限,沒辦法在這裡追查到那群歹徒的下落。」
「我會搜查清楚的。」張曉凡打定主意,「實在不行的話,從省城那邊調人過來就行。」
其實不到萬不得已的話,張曉凡並不想讓崑崙極境會的眾人來林北縣幫忙,畢竟那樣某種意義上會讓清石村的目標更加顯眼,他並不想將村子也給拉進來。
至少,先查出真相再說。
正好,當天深夜,張曉凡還接到了一通電話,出乎意料,竟然是段恩澤打過來的。
自從上次一別之後,段恩澤一直還想再見張曉凡一面,而且現如今他在臨海省那邊的事情也暫時告了一段落,讓他能回到銅灣縣的花圃別墅。
張曉凡本想推辭,畢竟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出潛伏在清石村周圍的那些歹徒,但是轉念一想,自己之前答應過段恩澤會為欣蓉治好那不治之症,為此張曉凡才找柳老闆要來了那個古董藥包,現在,是時候了。
正好,還可以問問他能不能幫上自己的忙,在調查歹徒這塊,就算張曉凡作為宗主,他也不想讓崑崙極境會介入。
第二天一早,張曉凡便驅車出發,準備前往銅灣縣拜訪段恩澤,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孔淑雲和王艷茹竟然也起了個大早,在村口等他。
「就知道你會一聲不吭的離開。」孔淑雲打著哈欠,「不管你要去哪,這種大事,難道不需要帶上我這個參謀?」
王艷茹也相當堅持:「讓我們一起去吧,曉凡,雖然有限。至少也可以幫到你一些忙。」
「那好。」張曉凡點了點頭,「上車,咱們越快出發越好。」
這算是張曉凡第二次來到銅灣縣的花圃別墅,和第一次來的時候不同,如今的莊園已經繁茂了不少,花卉齊齊綻放,將整個地區都點綴成了五彩斑斕的海洋。
「玲玲能看到這一幕的話肯定高興的不得了。」王艷茹連忙拿出手機拍照,「真希望咱們清石村有朝一日也能開出這麼壯觀的花田。」
別墅里的仆傭人都在低頭交談著些什麼,竊竊私語,張曉凡只能隱約聽到些許關於繼承和兄弟之類的詞彙,稍微聯想一下,也能猜到是大洋集團那邊的事情。
「最近主家那邊事情出了不少,加上長湖城建那邊的事務,段先生每天可謂是忙的不可開交。」
負責帶路的管家一邊嘆氣,一邊給張曉凡打開了別墅二樓大廳的們,而剛踏進去,張曉凡便看到段恩澤拄著拐杖,站在窗邊打電話。
「我說過了,欣蓉必須交由我來照顧,不需要你們操心。」段恩澤還是第一次露出如此動怒的表情,「就這樣,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掛斷電話之後,段恩澤才嘆了口氣,轉而收拾了一下情緒,這才面向張曉凡,露出了那標誌性的微笑。
「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家裡的事情太麻煩,也沒個消停,請坐吧。」
一邊坐下,段恩澤一邊吩咐傭人泡茶,不過這一次張曉凡倒是敏銳的發現,戴封貌似失去了蹤影。
仿佛是看穿了張曉凡的疑惑一般,段恩澤輕笑著解釋道:「戴封另有任務,畢竟我這裡信得過的人手其實不多,有些事情我沒辦法親力親為的話,就只能拜託他們了。」
張曉凡點了點頭,同時接過了茶杯:「事態,嚴重嗎?」
「看來你從寧浩那裡聽說了啊,還在控制之中,畢竟是我的家事,我還是有些分寸的。」
段恩澤和張曉凡的對話讓其他兩人聽的不明所以,畢竟他們也不知道臨海省那邊的事情。
「你現在在長湖省可是風雲人物了,我表弟全是仰仗著你才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啊。」段恩澤很是感慨,「希望我今天邀請你過來沒有耽誤你的時間。」
張曉凡擺了擺手:「當然不會,段先生,欣蓉呢?」
不等段恩澤開口,一身白色洋裙的段欣蓉便已經從房間裡高興的跑了出來,不由分說便撲到了張曉凡懷裡:「曉凡哥!我好想你!」
張曉凡摸著她的頭髮笑了笑:「我也想你,最近有沒有聽話呀?」
一邊安慰,張曉凡一邊也在輕輕感觸著欣蓉的情況,隨後張曉凡才皺了皺眉頭。
欣蓉的情況很明顯惡化了不少,只不過現在表面上還看不出來而已。
段恩澤神色複雜的看著這邊,不用多言,從張曉凡的微表情上,他便能猜到事情的真相和結果:「所以,欣蓉還有多長時間?」
「不用擔心,段先生,既然我答應了會治好欣蓉,那麼我就一定會做到。」
張曉凡看著自己隨身攜帶的藥包,溫柔的摸了摸欣蓉的頭髮:「欣蓉,讓曉凡哥給你做個身體檢查好不好?放心,不疼的,很快就能結束。」
欣蓉猶豫的點了點頭:「好,如果是曉凡哥的話,我不怕。」
這或許將是張曉凡至今為止最重要的一次治療,他絕不容許自己就此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