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連請誰吃飯的權力都沒有了?」
宋昭綿語氣冷淡,對陸星野的問罪她實在是沒什麼耐心。
「倒是你,這個時間點不去醫院陪周西蔓,待會兒她要是又裝模作樣地暈倒,可別又怪在我的頭上。」
「西蔓可沒有你這麼心機!」陸星野反駁。
「別什麼都怪在西蔓的身上,我已經說了我和她只是朋友,你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你怎麼可以背著我堂而皇之地出軌,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少在這裡道德綁架!」
宋昭綿聽得惱了。
陸星野到底是什麼品種的人渣,竟然好意思把這種話問出口?
「什麼叫我以前不是這樣的,難道我沒有忍受你和周西蔓舉止親密就變成我的錯了,你想我怎麼做,要不要我天天微笑著伺候你和周西蔓,給你們洗床單,再讓她把你的孩子生下來?!」
陸星野又是震驚又怒不可遏,宋昭綿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溫柔又內斂,從來不會說什麼粗話。
可這段時間,宋昭綿完全變了!
陸星野心裡沒由來的覺得焦躁又急迫,很想做點什麼緩解這種情緒。
「你跟我走!」
說著,陸星野伸手就去抓宋昭綿的胳膊。
宋昭綿柳眉緊蹙,看著那隻貼在自己皮膚上的手,只覺得噁心極了。
可奈何陸星野力氣太大,她根本無法掙脫。
「砰!」
一拳頭扎紮實實地砸在了陸星野的腹部。
瞬間,陸星野臉色一白,捂著疼痛的腰蜷縮下去。
同時,也放開了宋昭綿的手。
「陸家沒教過你,對待女士不能這麼粗魯嗎?」
低沉的嗓音里透著不悅,幽幽地響起。
陸周堯就站在陸星野的面前,正不緊不慢地重新系上自己的襯衫袖扣。
陸星野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身體發顫,痛得說不出話來,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陸周堯,絲毫不服氣。
陸周堯像是在看不聽話的小孩子似的,又像是在欣賞陸星野臉上的憤怒。
「溫馨提示一句,陸家和宋家確實有婚約,但當初陸家可並沒有指名道姓說是一定是你和宋昭綿。」
「老規矩,給你五秒時間。」
陸周堯朝著陸星野伸出五根手指。
這個姿勢宋昭綿很熟悉。
這叔侄倆的關係好像從小就不太好,陸周堯從高中開始就留學國外,直到三年前才回來,哪怕隔了這麼久,關係還是沒改善過。
小時候她去陸家,偶爾會看見陸周堯和陸星野鬥毆。
……也算不上是鬥毆,準確的來說是陸周堯單方面的毆打。
當時陸星野不知道是做錯了什麼,被陸周堯揍得鼻青臉腫,趴在地上起不來,陸老爺子在一旁心疼地快要暈過去,又不好上去阻止。
她記得自己當時只有六歲的自己被母親攛掇催促,於是傻乎乎地上去攔住陸周堯,鼓起勇氣向他求情,讓他放過陸星野。
然後,陸周堯竟然真的放過了他,限他五秒離開自己的視線。
結果陸星野不服,流著鼻血也要杵在那裡。
五秒過,陸周堯再次揮起拳頭,打得比之前還狠,直接把陸星野打得在醫院躺了半個月。
往後的日子裡,五秒鐘就是陸周堯給陸星野的一次機會,也是他徹底發怒的前兆。
經過那一次教訓,陸星野總算是學乖了,不敢再挑戰陸周堯的耐性。
只見陸星野瞳孔一震,顯然還沒忘記這種刻進靈魂的恐懼。
等陸星野連滾帶爬地離開後,陸周堯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宋昭綿的身上。
「被嚇到了,膽子這么小?」
宋昭綿正看著陸星野離去的方向愣神,瞬間從回憶當中抽離出來。
宋昭綿微笑著搖了搖頭。
「沒有,就是想到一些陳年往事。」
陸周堯漆黑的瞳仁看不出情緒來。
兩人又重新坐下用餐。
「陸總,你剛才對陸星野說當初的婚約陸爺爺並沒有指名道姓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覺得陸家還有比他更適合我的人?」
這句話聽著像是宋昭綿在詢問陸周堯的意見,實際上卻是在試探他的真實想法。
陸周堯剛才那句話實在太引人遐思,令她抓心撓肝。
誰都知道,跟陸家有親緣關係的就只有陸星野和陸周堯,另外還有幾個年紀大的叔伯,兒子基本都在上高中,還有一個剛上大學,除了陸星野和陸周堯之外,誰跟她都不合適。
陸周堯說這話的意思,到底是說她可以考慮別人,還是在暗示他也可以娶她?
陸周堯抬眸,看向宋昭綿,那張恍若能勾魂奪魄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令人捉摸不透。
「你覺得呢?」
陸周堯沒正面回答,宋昭綿自然也不會傻到立刻暴露自己的真實想法,只不動聲色地笑笑。
「我覺得,年齡不是問題,三叔公的兒子不是剛上大學嗎,如果他願意承擔與宋家的親事,到時候我還可以給他傳授工作經驗,也算是互補了。」
「嗯,想法不錯。」
陸周堯評價了句,然後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也不知道有沒有認真聽她的話。
宋昭綿自認為她也是混跡商界的高層精英,察言觀色這種事情更信手拈來,可在陸周堯的身上,她根本讀不懂他的真實想法。
像是在故意吊著她,又好像完全不在意她的話。
宋昭綿有點鬱悶,沒再多問,低頭用餐。
半個小時後,兩人起身。
宋昭綿正要去付款,陸周堯叫住她。
「已經付過了,走吧。」
付過了,什麼時候?
宋昭綿想了想,進入餐廳後,她好像沒看見陸周堯離開過餐桌。
看出宋昭綿臉上的疑問,陸周堯不緊不慢地解釋。
「我經常帶女伴來這家餐廳,消費後的金額會直接從我的黑卡里扣除。」
宋昭綿:「……」
她該說什麼?
謝謝?
雖然她很心疼錢,但既然是她主動邀請的陸周堯,自然沒有占他便宜的打算。
「不用了,還是我來付吧,本來我就是來感謝你的,怎麼還能讓陸總破費?」
陸周堯看向宋昭綿,眉梢微挑。
「知道男人在外面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什麼?」
宋昭綿有點懵,不明白陸周堯突然打什麼啞迷。
陸周堯突然俯下身,湊到宋昭綿的耳畔,他薄唇張合,一字一句,低沉的嗓音響在耳畔,仿佛有蠱惑人心的魔力。
「當然是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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