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心在誇你。」陸周堯辯解道：「我只是跟你聊了幾句林序的事，你就立即明白了。」
「我們之間存在信息差，我手裡掌握的情報比你多得多，所以能比你先想到。」
陸周堯這兩天心情不錯，很有耐心地繼續給心情不好的宋昭綿順毛。
宋昭綿不吃他這一套，本來對付林家這件事也不是她和陸周堯之間的比試，更不是兩人要在智商計謀上拼個高低。
她只是不喜歡被陸周堯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更不喜歡承認，現在的她依然不是陸周堯的對手。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譚景的事，我還是認為有嘗試的價值。我會安排得細緻一點，哪怕譚景起不了作用，也不會讓他打草驚蛇。」
「這件事要是能成功，對我來說引裳錄的問題就解決了，我可以直接撤退。剩下你和林家要怎麼斗就是你們的事。」
「如果譚景成功不了，我也可以等你和林家鬥起來的之後，再對江攸落井下石。」
宋昭綿承認陸周堯的手段成功概率更高，但無論是他的辦法還是她的辦法，兩者都只是概率成功，也有失敗的概率。
這種時候，當然不是選擇放棄其中一種方式，自然是兩者並行，成功的概率才會更高。
「昭綿，我聽著你的描述，怎麼感覺你沒有半點幫我的意思？我只聽到了你打算坐收漁翁之利。」陸周堯戳穿道。
在確定陸周堯打算近期就對林家動手之前，宋昭綿確實想的是請陸周堯幫她的忙。
但知道陸周堯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那她很難不想撿個便宜啊。
「陸周堯，你把我放地鐵站吧，我自己坐地鐵回去就行了。」宋昭綿立即轉移話題。
陸周堯沒有揭穿她這點想占他便宜的小心思，也毫不介意宋昭綿單方面得到他的幫助。
但是又提坐地鐵的事，屬實是難繃。
「宋昭綿，就為了不讓我知道你住在哪裡，你現在喝醉了還要跑去坐地鐵？」
宋昭綿反應過來她現在是個喝醉的人，坐地鐵回家確實不是很妥。
「你說得對，我現在就打個車，你在那個路口把我放下去就可以了。」宋昭綿熟練地掏出了自己的打車軟體。
陸周堯被她氣笑了，這真是把他當狼防了，為了不讓他知道她現在住在哪裡，她也是有夠拼的。
「離引裳錄和市一中都近的公寓也沒幾個，我要是真的別有用心，你當我真能查不到你住在哪裡嗎？」陸周堯都感覺，自己在宋昭綿這邊的信任度是不是連謝清川都比不過。
「你說得有道理，但是你還是找個地方放我下去吧。」宋昭綿堅持道。
「地鐵吧，我陪你坐地鐵。」陸周堯認輸了，他犟不過宋昭綿。
跑車在路邊的停車位停下，陸周堯下車後打開了副駕駛座，向宋昭綿伸出手。
「來，我扶你坐地鐵回去。」反正他也陪她坐過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
宋昭綿：「……」真的沒必要。
「還是開車吧。」宋昭綿道。
其實她也沒明白，她的住址瞞不過陸周堯。
她瞞住址本來也不是指望瞞住陸周堯，是為了瞞住秦韻之類會上門找她麻煩的人。
陸周堯開車送她到公寓樓下，目送她走近公寓後，就老老實實地離開了。
既沒有像以往一樣做些故意接近她的動作，也沒說些一聽就沒多少真心在裡面的話。
自從上次在陸家早餐餐桌上鬧得不愉快後，宋昭綿還是有感覺到陸周堯變得正常了不少的。
以前陸周堯幫她再多的忙，把話說得再好聽，她都覺得很有距離感，反倒是現在的陸周堯讓她有幾分終於見到了真正的他的感覺。
第二天一早，宋昭綿在公司里給譚景的行動制定第一次偶遇計劃的時候，忽然收到了陸周堯的消息。
陸周堯：省大邀請我後天去做演講，你和我一起去嗎？
宋昭綿：我去幹什麼？我既不是省大的畢業生，也不是什麼能上台演講的大咖牛人，難道去台下給你當充數的觀眾嗎？
宋昭綿不是很理解陸周堯給她匯報這種行程的目的是什麼。
她估摸著陸周堯不是無緣無故，所以才回復了他，不然她就直接不回了。
因為前陣子陸周堯還有過熱衷於每天給她發些無意義消息的時候，所以不回陸周堯消息這件事她毫無心理負擔。
陸周堯：省大有個生物教授，是林家實驗室出來的。根據我調查到的信息，當年他主導的那個項目是因為被爆出有違法操作所以中斷了。當年那件事被壓了下去，但再查一查，應該能帶出不少我們需要的證據。
宋昭綿：我去。
她本來就和陸周堯存在信息差，這種調查關鍵證據的行動，她當然是能參加就參加一下。
更何況最近引裳錄也沒什麼工作，江攸的問題一天沒解決，她們就一天接不到新的單子。
陸周堯：那你就作為我的助理跟著我一起去吧。我把你的聯繫方式給校方負責人了，你到時候對接一下。
宋昭綿：？
難道不是假扮助理？假扮的為什麼也要幹活。
陸周堯坐在公寓的沙發上，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問號，嘴角有些壓不住。
他不回復了，就讓宋昭綿保持著被坑的心情。
沒一會兒，宋昭綿果然就接到了來自省大行政老師的電話。
「你好，是陸總的助理嗎？這邊是省大的小張。想跟您確認一下活動流程，到時候我們會安排一男一女兩名學生代表上台獻花……」
宋昭綿：「……」
電話那頭張老師一通描述，也多虧宋昭綿工作能力方面不止點亮了設計而已，迅速跟上了對方的節奏。
「張老師，麻煩你把流程再發我一下，有需要調整的地方我會和陸總確認後，標註好給你。」
再怎麼說她也是和陸周堯一起在官方媒體上露過臉的，省大的老師和學生們，到時候能認不出她這個宋助理其實是陸周堯的妻子？
宋昭綿覺得到時候她得戴著帽子和墨鏡去，可別讓人認出來，不然多少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