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儒家大臣一個個都雙眼無神的癱軟在地。
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嬴政居然還有這樣的底牌,他們更不知道,大秦還有這種絕世強者守護。
今天發生的一切,簡直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他們以為,大秦的高端武將都出去征戰了,他們就能在朝堂胡作非為了,然而現實狠狠的給了他們一巴掌。
特別是現在的扶蘇,他五味陳雜,他不知道自己該高興呢還是該傷心呢。
「殺!!這些叛逆全部以造反之罪砍頭!!」嬴政的聲音不大,卻能清晰的傳在大殿上的每一個角落。
開始他只想把這些儒家弟子下獄,然而到了現在他只想砍這些儒家弟子的頭。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臭書生,也敢在大秦攪動風雲,居然還敢說出那種大逆不道的話。
這些人不殺,他嬴政以後如何自處。
這些人不殺,大秦的顏面何在。
不僅要殺,還要大殺特殺,殺到儒家害怕,殺到儒家膽寒,殺到沒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聽到這話,扶蘇手腳冰涼,一股寒氣直衝天靈蓋。
他後悔了,他害怕了。
「扶蘇如何處置??」這時,章邯問了出來。
現在的他是影密衛的首領,一身的實力也在大宗師後期。
「扶蘇勾結儒家叛逆,意圖顛覆大秦社稷,妄圖奪權篡位,即日起奪其皇子身份,貶至一邊疆小卒,不得詔命,永世不可回京。」嬴政冰冷無情的聲音宣告了這一場鬧劇的結束,也宣告了扶蘇的下場。
雖然嬴政很厭惡這個長公子和他作對,但終究虎毒不食子,十幾年的父子之情,他又怎麼可能痛下殺手。
下方,扶蘇死死地握著拳頭。
他不甘心,他好恨。
他覺得這個父皇太冷漠了,十幾年的父子之情,居然要奪他皇子的身份。
明明他才是為大秦盡心盡力的皇子,可為什麼父皇眼裡只有贏子天那個混蛋,贏子天那個混蛋究竟給父皇灌了什麼迷魂湯。
他不想失去大秦長公子的身份,沒了這個身份,他扶蘇又算個什麼東西,沒了這個身份,儒家的人還會認可他的地位嗎,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這個身份帶給他的好處數之不盡,沒了這個身份,他將寸步難行。
「兒……兒臣知錯……」跪在地上的扶蘇,嘴裡艱難的吐出了這幾個字,似乎這幾個字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又似乎這幾個字讓他感到格外丟臉。
是的,這一刻扶蘇終究低下了他那高傲的頭顱,為了身份他選擇了妥協。
但也不是說,以後就不會找贏子天的麻煩。
贏子天的存在,對他的地位產生了嚴重的威脅,他是不可能讓一個劊子手當上大秦的國君。
嬴政沒有說話,他只是很平靜的看著扶蘇,眼裡沒有絲毫要留情的樣子,「左右,叉出去!!」
現在知道認錯了?
早幹嘛去了?
晚了!!
得到這個結果,扶蘇憤恨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滿腔憤怒的盯著嬴政:「我自己能走!!」
踏踏踏!!
他的背影在餘暉下拉得很長,仿佛能看出一種落幕、蕭瑟的意味。
走到大殿門口,他轉過身來,一臉平靜的看著朝堂上的諸公以及那位好父皇,仿佛是要把這些人的嘴臉死死的記在心裡。
他發誓,將來一定要為自己正名,一定要讓父皇對今日的所作所為而後悔,也一定要讓父皇沒有立他為儲君這個決定感到羞愧。
今天的我,你愛之不理,將來的我,你高攀不起!!
看了足足兩分鐘,扶蘇走了,他帶著復仇的決心離開了章台宮。
沒有人挽留他,也沒有人敢為他求情,也沒有人替他送行。
「殺!!」嬴政冰冷的看著這些儒家叛逆,仿佛要把自己心中的怒火撒在他們的身上。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如果不是這些腐儒,扶蘇又怎會被忽悠成一個傻子,又怎會教成這個樣子,又怎會處處和他這個父皇作對!!
在嬴政話語落下之後,一個又一個的儒家弟子被推上了斷頭台。
今天是大秦的流血日,幾百位儒家官員齊齊死在了大秦朝堂上。
而且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有了儒家鬧的這一出,嬴政下定決心對儒家來個大清洗。
當即就下了詔令,大秦境內嚴禁儒家弟子當官,已經當了官的統統抓起來砍頭,無論大秦哪個地界,必須嚴格執行,不執行的按造反罪論處。
最先遭殃的就是咸陽城的儒家弟子,只要是儒家的無論是不是有官位在身,都被影密衛或者黑冰台以及羅網的人抓了起來,然後送往斷頭台砍頭。
同時一道密令送往了燕趙之地……
而在咸陽城的城門口處。
有一群人偷偷摸摸的跟著扶蘇。
此時的扶蘇還沒有察覺自己被跟蹤了,更不知道這些人別有用心。
他闊步的走在咸陽的街道,此次一別或許再也回不到這個令人傷心的地方了吧。
下一次見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他心中格外的不舍。
「扶蘇!」
這時,後方傳來一個呼喚聲。
扶蘇聽到有熟悉的聲音叫自己,他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然後滿臉驚喜的小跑過去:「十八弟,你是來為我送行的嗎?」
意外,確實很意外。
扶蘇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時候來為他送行的居然是一直和他不合的十八弟。
要知道出了這檔子事,以前的那些朋友和官員對自己避如蛇蠍,生怕和自己扯上一點關係,而胡亥就沒有。
看來他是重視兄弟之情的啊!!
胡亥極為嫌棄的拿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狗爪子,他勾著嘴唇一抹譏諷出現在他的臉上,同時他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扶蘇的臉上,他道:
「賤民!!注意你的言辭!!」
「本公子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
「本公子什麼地位,你又是什麼地位?」
「十八弟這個稱呼是你這個賤民能叫的嗎?」
話說到這,胡亥又是幾個狠辣無情的大逼斗甩在扶蘇的臉上。
啪啪啪啪!!!
「你……你……」扶蘇指著胡亥,一臉的不可置信,心中也有怒火在升騰,他萬萬沒想到這個胡亥居然是來落井下石的。
虧他還想著,以後自己當了皇帝就對這個十八弟好一點,可現在看來自己的一片好心卻是餵了狗。
「你什麼你??還敢跟本公子頂嘴?來人吶,給本公子狠狠的打!!」胡亥雙手叉腰,指揮著自己帶來的侍衛。
當下,這些侍衛不再猶豫,紛紛把扶蘇按在地上暴打了一頓。
這些侍衛的實力普遍不弱,打著打著扶蘇就被打成了豬頭,他更是昏死了過去。
「喲呵,還暈了?以為暈了就沒事了?」
胡亥不滿的看著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扶蘇,「你們快把他尿醒!!」
幾個侍衛心不甘情不願的解下了褲腰帶,對著扶蘇的頭就是一頓撒。
在多股暖流的沖刷下,扶蘇搖晃著頭顱,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
迷迷糊糊間,他發現自己的滿臉的水漬,皺了皺眉頭,用舌頭舔了一下,頓時多股味道同時在味蕾炸開,有鹹味,還有甜味,還有一股騷味。
餘光一瞟,發現幾個打他的人在提褲子,這一發現,他身子差點再次倒在地上!!
這是尿!!
還不是一個人的尿!!
他臉色陰沉得可怕,似有雷霆怒火燃燒。
「究竟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難道他嬴政就真的不念父子之情嗎!!」
「十幾年的養育之恩,還不如一條狗嗎!!」
扶蘇以為,胡亥這麼羞辱他,肯定是受了嬴政的指使。
胡亥撇了撇嘴,不屑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又有什麼資格質問本公子,別忘了現在的你只是一個賤民罷了,本公子有一百零一種弄死你的方法。」
「我父皇的名字又豈是你這個賤民可以大呼小叫的,你們還看著幹嘛,還不給本公子打死他?」
幾十個城衛軍萬萬沒想到,吃瓜還吃到了自己的身上。
但十八公子的命令他們不敢不聽,一個個都對著扶蘇一陣手打腳踢。
哪怕扶蘇有一丟丟武藝,可是在這幾十個人的群毆下,他完全做不到反抗。
好在這些士卒也知道,長公子雖然被削了身份,但還要到邊疆報到的,不能將他打死在這,所以下手也都有輕重,知道什麼地方能打,什麼地方不能打。
城門口本就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又鬧了這麼一出,大街上也有越來越多的百姓聚集在了一起,對著這一伙人指指點點,對於吃瓜這種事,似乎是人類的本質。
「這是哪家的公子,好兇殘吶。」
「似乎是陛下的十八公子,躺地上的似乎是長公子。」
「你說啥嘞?長公子怎會被十八公子這麼教訓?」
「我聽說啊,好像是長公子夥同儒家的那些臭書生造陛下的反,但陛下功參造化,鎮壓了那些臭書生,然後陛下削了扶蘇的身份,現在的他和我們沒什麼區別呢,哦不,我們好歹還有爵位在身,他啥都沒有咧。」
「原來是這樣的,那扶蘇還真是活該,居然敢造陛下的反,他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陛下是我們大秦的天,他扶蘇又算個什麼東西,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是啊,我聽說五公子贏子天在邊疆連連告捷,更是鎮壓了燕趙之地的反叛軍,然後陛下封他為太子,可這個狗屁扶蘇知道了,居然直接造反奪位了。」
「這扶蘇真不是個東西,虧我以前還以為他寬厚仁德,以為他是個謙謙君子,是繼承皇位的不二人選,沒想到都是裝出來的,還真應了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句話,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就不配待在我們大秦,更不配當陛下的兒子。」
「……」
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他們都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五公子帶領大秦走出困境,一舉滅殺漢軍百萬人 ,差點打廢了大漢,這樣的功績封個儲君怎麼了。
更別說後面收復燕趙兩地,滅殺敵軍幾十萬,幾場大仗打出了大秦的威望,打出了大秦的名聲。
這樣的公子當個太子怎麼了?
扶蘇這狗屁不是的東西,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hei~tui~~!!」
一個百姓對著扶蘇就是一口老痰吐了過去。
看到這位百姓的做法,不少人眼前一亮,紛紛效仿他的舉動。
甚至很多路過的,看見這裡那麼多人都在吐痰,以為這個人是什麼窮凶極惡之徒,他們也加入了隊伍當中。
扶蘇浸泡在痰形成的水池裡,他木訥的望著天空,雙眼逐漸變紅,這些百姓的話就像一把把刀子,徹底粉碎了扶蘇的最後一絲尊嚴,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尊嚴。
但他知道,今天自己算是顏面掃地了,自己算是遺臭萬年了。
他恨嬴政這麼對他,他恨贏子天搶了他的東西,他恨胡亥羞辱他,他恨這些百姓欺負他,他覺得這個大秦就沒有他的容身之所。
他們都對他充滿了惡意,充滿了欺壓。
有朝一日,他扶蘇要殺盡天下負他的人。
他要殺盡咸陽這些愚蠢的百姓,他要殺盡大秦的文武百官,他要一片一片的割下胡亥的肉,他要烹食贏子天的血肉,他要擰掉嬴政的頭顱!
是的,扶蘇的臉逐漸猙獰了起來,他一瘸一拐的消失了在了城門口。
……
章台宮內。
嬴政坐在皇座上,翻閱著桌上的名單,這些名單都記錄了咸陽城內的儒家弟子,只需要等他批閱,這些人都會被砍頭。
他不後悔自己和儒家開戰,雖然孔子實力很強,七十二聖人也很強,但他們真身下來的話,最多只能發揮出陸地神仙的實力,是不可能超過這個世界的上限。
而大秦的圖騰玄鳥和大秦的守護神白起,這兩人都是陸地神仙巔峰境的強者,哪怕孔子親自下來了,也不見得能穩壓這兩人。
「陛下,扶蘇於城門口被人羞辱了……」這個時候,章邯走了進來。
嬴政皺著眉頭,「怎麼回事?」
當下,章邯把城門口的經過複述了一遍。
咔嚓!!
聽完之後,嬴政手上的毛筆瞬間被捏斷了,「你去叫胡亥過來,朕要讓他知道什麼是來自老父親的疼愛。」
是的,嬴政很生氣。
別人羞辱扶蘇,他可以理解。
但你一個作為弟弟的欺負哥哥,這算什麼事。
哪怕扶蘇被他削了身份,可他也當了你十幾年的哥哥啊!
他有權勢的時候,你巴結討好他,失了勢就去踩他一腳,他無法想像這小逼崽子當上了皇帝,這些兄弟姐妹能有活路嗎。
但嬴政似乎忘了,在之前上朝的時候,贏子天扇爛了胡亥的臉。
只能說人都是雙標的,只要你喜歡他,無論他做什麼都是好的,連他這麼做的原因你都能給他腦補出來,不喜歡他,他做什麼都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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