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英召喚卡?
方修聽到系統提示音,微微一怔。
老實說,這個名字,他並不熟悉,甚至可以說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作為一名理科生,他不熟悉的名將也不止這一位。
既然系統將這個人歸為名將之列,必然是有相匹配的實力,他也不必想得太多。
一念至此。
方修不再猶豫,在心中默念召喚。
下一秒。
白光閃過。
一道身影出現在方修的面前。
方修臉上露出笑容,正要上前相迎,看見來人的面容,卻是怔在了原地。
「怎麼是個女人。」
方修忍不住露出錯愕之色,強忍著才沒說出這句話。
另一邊。
來到大乾的冼英,正一臉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看見方修後,拱了拱手道:「冼英見過丞相!」
她一開口,方修更加懵了。
從她的口音,能明顯的聽出來,這不是個中原人。
「.」
方修沉默了幾秒,臉上重新露出笑容,道:「本相能得冼將軍相助,實乃幸事!」
同樣的話,方修這是第四次說。
相較於前三次,這一次多多少少有點兒違心。
畢竟,之前幾位都是召喚出來,就能安排上去。
可是這一次召喚出來的這一位,要是直接任命成李邀月的副將,只怕是會引起巨大的爭議。
方修對這位名將的能力沒有絲毫懷疑,但也要考慮將士的情緒。
於是。
寒暄了幾句後。
方修就將冼英安排到了戚繼光的身邊,先磨練一番,最好能立下一些功績,到時候才委以重任。
冼英離開後。
方修一個人站在原地,陷入思索。
是再召喚一位,還是乾脆直接任命高順為副將,這是一個問題。
思索再三。
方修還是選擇了前者。
這一次。
為了確保召喚出來的武將,能夠直接頂上。
方修咬了咬牙,再次將目標對準了需要十萬情緒值的【武廟十哲隨機召喚卡*1】。
雖然相較於隨機名將召喚卡,貴了許多,但還是十分值得的。
不出意外,從今以後,朝廷就得兩面迎敵,擁有兩位運籌帷幄的主帥,十分重要!
一念至此,方修不再猶豫,兌換了召喚卡。
【獲得武廟十哲召喚卡*1】
【是否使用?】
「是!」
南征吳國,用武廟十哲作為統帥,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
對這種級別的名將而來,唯一可能出現意外的就是他們對火器並不熟悉。
但有白起的例子在前,方修相信,他們只要接觸過火器,很快就能想到如何用火器制勝,如何應對敵人的火器。
貴的東西,只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太貴。
這個道理,方修在系統商城中已經多次領會。
此刻。
方修站在原地,懷揣著激動的心情,靜靜的等待著下一位武廟十哲的出現。
很快,冰冷的系統提示音響起。
【獲得張良召喚卡*1】
夫運籌策帷帳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的張良?
方修聽到這個名字,眉梢上挑,臉上露出喜色。
「以張良的水平,南邊的戰事應該是不用擔心了。」
方修克制住內心的激動,緩緩吐出一口氣,開始召喚。
【是否使用張良召喚卡?】
「是!」
心念一動。
熟悉的白光再次出現。
待白光散去。
一名身披長袍,頭髮灰白,看著有些許邋遢的男子,出現在了方修的面前。
「拜見丞相!」
張良站在原地,行了一禮。
隨即,看向方修,深邃的眸子,似乎能夠看穿人世間的一切。
方修與他對視了幾秒,沒有說什麼「得子房相助,我大乾如虎添翼」,「有子房在,本相大業可成」的話。
只是邁步走上前,一臉認真的道:「本相知道子房崇信黃老之學,欲輕身成仙,等南邊戰事平復,本相便在辟穀隱修之地為你修建一座道觀,供你修行。」
張良顯然沒想到方修會這麼說,先是一怔,隨即滄桑的臉龐露出笑容,道:「在下既然響應了丞相的徵兆,必定會為丞相的霸業盡心盡力,修道養精,不急在一時。」
方修知道,張良到了這個年紀,深悟「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的哲理,為他出謀劃策,說不定會顯懷顧慮,方才說出這番話。
但是,他忘記了,系統召喚出的人物,就算對他不是百分百的忠誠,卻也差不了多少。
因而,無論是誰,有系統人物相助,都不可能過河拆橋,因為完全沒有必要。
這樣的道理,以張良的智慧,自然也能想的明白。
所以他一開始就不擔心,方修會像漢高祖一樣做出走狗烹的事情。
「道觀還是要提前修的,早晚都能用到。」
方修笑著寒暄了幾句,開始進入正題,將吳國的情況從頭到尾給張良講述了一遍,然後道:
「子房此去南邊,便是要統領這支新組建的聯軍,迎戰吳國,只要能將吳國和歐羅人的兵馬抵擋在我大乾的領地之外,就算是勝利。」
張良聽完,臉上沒什麼表情。
對他而言,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才是他所擅長的。
統領大軍,與敵軍對陣,這是韓信所擅長的。
因而,方相交給他的任務,其實更適合韓信。
當然,他去做也未嘗不可。
「子房遵命!」
方修見張良答應下來,本想問他,對諸國如今的情形如何看,相較於同時北伐和南征,是否有更適合大乾的方法。
但考慮到張良剛來到這個世界,許多事情都不清楚,就連大乾周遭有多少勢力都不清楚,還是沒問出口,只是寒暄了起來。
張良離開後。
方修想了想,決定去一趟珍寶齋,看一看李邀月。
如果有必要的話,順便給她餵一些斷腸散之類的玩意。
雖說如今的李邀月,已經沒有跟方修作對的必要。
但李邀月這個人,方修還算是了解。
說到底,還是倔驢一頭。
誰知道她是不是隱藏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等著這一次離京,憋出一個大招?
畢竟,無論是她失憶之前,還是失憶之後,方修都沒有真正的走進過她的內心。
當然,方修對此也並不感興趣。
只要手段得當,將她控制在身邊,她能掀起什麼風浪?
抱著這樣的想法。
方修來到了珍寶齋的總鋪,邁步走進去後。
立刻有小廝迎上來,畢恭畢敬的道:「客官,您打算看些什麼?」
方修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讓你們管事的過來。」
「這」
小廝微微一怔,有些猶豫。
另一邊。
管事聽到動靜,看見方修,心跳已經開始加速,一溜小跑到了方修的跟前,畢恭畢敬道:「相爺,小的在,您有何吩咐?」
小廝聽見「相爺」兩個字,瞪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
眼前這個人竟然就是傳說中的丞相大人?
就在他恍惚的時候。
方修開口道:「以後跑堂的可以招一些女子,看著也賞心悅目一些。」
大乾對女子的束縛並不算多,但相較於方修之前所處的時代,還是相差了不少。
尋常女子不參加科舉,不拋頭露面的觀念,還是占據了大多數。
因此。
許多女子明明能夠自食其力,為發展做出貢獻,但卻只是窩在家裡,以前還能做些織布之類的活計,如今隨著大量的工坊開辦,織布的活計,這些女子也做不成了。
站在方修的角度,這毫無疑問是對勞動力的極大浪費。
像跑堂這些的事情,很多女子能做,有紡紗機的輔助,在工坊里紡紗,織布,女子也能做。
方修打算讓珍寶齋做個示範,最好從今以後,各大商鋪都多招收一些女子。
至於科舉
大乾朝廷並沒有禁止女子參加,但很多女子並沒有這個意識。
等過段時間,四大學院招收學生,也該將這個問題講講清楚。
在方修的眼裡,改變所謂女子不該拋頭露面的觀念,重要程度絲毫不亞於南征北伐。
而珍寶齋的管事則想不到這麼多。
不管方修說什麼,他都會不遺餘力的去照辦。
因而。
方修話音剛落,他就忙不迭應道:「相爺說的是,小的立刻去辦。」
方修點了點頭,問道:「夫人在何處?」
管事忙不迭的道:「回相爺的話,夫人正在三樓的雅間處理各分鋪送來的信件。」
「帶本相過去。」
「是!相爺!」
管事激動的在前面帶路。
方修跟著,很快就來到了李邀月辦公的房間外。
「相」
管事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方修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讓他下去。
管事見狀,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而方修則是故意改變了嗓音,沉聲道:「長公主殿下,卑職來找您了.」
雅間裡。
李邀月聽見聲音,微微一怔,眸子裡露出茫然之色。
循聲望去,就看見門外站著一道身影,身形十分熟悉。
僅僅一瞬。
李邀月就判斷出了門外站著的是誰。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他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長公主殿下?」
門外再次傳來陌生的聲音。
李邀月眼角抽動了一下,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
無語這個詞,完美的詮釋了她此刻的心情。
「長公主殿下可有任務要交給卑職?」
這個時候,門外又傳來聲音。
「還沒完沒了了.」
李邀月深吸一口氣,平復情緒,不冷不淡的道:「去殺了方修。」
「.」
話音落下。
門外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方修正想著怎麼逗李邀月。
還沒想好,門忽然被人推開。
一向冰冷如山的李邀月,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的看著方修,眼神好像在說:「有意思嗎?」
而方修的眼神則是給予了回應:「很有意思。」
「咳咳.」
方修咳嗽兩聲,似笑非笑道:「臣與陛下又沒有血海深仇,陛下為何要派人殺臣。」
「.」
聽見這話的李邀月,算是徹底無語,看方修的眼神像是看個無理取鬧的地痞流氓。
「你」
李邀月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又怕回應以後,這傢伙變本加厲,於是仍舊選擇沉默。
「無趣。」
方修見狀,臉上露出無奈之色,走進屋裡,隨手拉來一個椅子,坐下以後,隨口道:「還是沒恢復記憶時候的你有意思,最起碼像是個人,不像現在跟個木頭一樣。」
聽到恢復記憶這四個字,李邀月瞳孔微微收縮,卻還盡力的維持冷靜。
方修抬眸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道:「從晉南回來,我就感覺你不太對勁,現在記憶應該恢復了七八成吧?沒經過任何治療,只是去一趟晉南就能恢復記憶,看來你的心結不在長安,也不在我這,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跟我較勁?」
話音落下。
屋裡陷入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
李邀月略顯清冷的聲音響起。
「沒有。」
方修眉頭一挑,道:「沒有恢復記憶,還是沒有跟我較勁?」
李邀月本不想回答,可是看見方修似笑非笑的眼神,沉默了幾秒,回道:「你這樣的人,不值得我為之較勁。」
攻擊性倒是挺強。
方修聽見這話,沒有反駁,只是道:「有沒有較勁,你心裡清楚不管怎樣,我最起碼扶你做了大周的女帝,就算只是名義上的女帝,也是女帝,你總得給我些回報吧?」
說完,還沒等李邀月開口,緊接著就道:「當然,我說的回報是實質性的利益,以身相許什麼的還是算了,我對你不感興趣。」
「.」
雖說李邀月覺得,方修對她不感興趣是一件好事。
但不知為何,從他的嘴裡聽到這樣的話,還是覺得有些氣惱。
「要是沒有回報,那咱們之間的那些恩恩怨怨就算是一筆勾銷,你安心做你的吉祥物,偶爾有什麼好點子就說出來,本相倒也不是不能採納。」
方修話鋒一轉,如此說道。
雖然不知道吉祥物是什麼意思,但結合上下語句,李邀月也能猜得出來,就是傀儡。
她一雙好看的鳳眸望向方修,問道:「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方修道:「當然不是,給你個機會,猜猜看,我來做什麼的?」
李邀月沒有回答。
方修見狀,笑了笑,道:「猜不出來也沒事,本相做事一向是深謀遠慮,尋常人確實很難猜到。」
「.」
這一刻,李邀月再也忍受不了,緩緩開口。
「無非是南征吳國在即,怕我離開長安會脫離你的掌控,前來試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