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鋒剛走進門,便有很多人和胡鋒打招呼。Google搜索
畢竟,在大部分人的眼中,胡鋒是正風武館最有出息的弟子。
人是很現實的,混得好,自然就有人捧。
胡鋒笑呵呵的和眾師兄弟們打招呼。
不管怎麼說,他曾和這些師兄弟們一起生活了很長時間。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胡師兄,我能不能去你的武館教拳!」人群中,胡鋒的師兄張奎道。
張奎,入門的時間比胡鋒早,按理來說,胡鋒應該喊他師兄。
以前在正風武館的時候,張奎仗著武功高,沒少欺負胡鋒。
當然,那些都是往事了。
時至今日,要是再提起這些,那就顯得沒有容人之量了。
胡鋒連忙道:「張師兄,那武館可不是我的,那是師父的。
要是師父同意,你想去就去,不用考慮我的。」
張奎整張臉,頓時都笑開了花。
人群中的師兄弟們看見這一幕,小聲議論道:
「張奎的臉皮可真厚啊!
他明明算是胡鋒的師兄,可為了能去武館教拳,居然喊胡鋒師兄。
為了錢,臉都不要了嗎?」
有人也嘆息道:
「師弟啊,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混得這麼差嗎?
就是因為我們太要臉了。
出師之後,就和在武館裡不一樣了。
在武館的時候,大家都是師兄弟,也沒有誰真的比誰高貴太多。
但是一離開武館,真的,差距就出來了。
就像胡鋒和我們之間的差距,人家這些年來,混得風生水起,什麼地方沒去過,什麼樣的女人沒玩過。
有錢有人脈有武功,人家就是比我們高貴。
雖然以前我們都是同門弟子,但是現在,我們的身份和人家,能比嗎?
我們就是因為太在乎臉了,不好意思去捧胡鋒,才混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看看張奎,這傢伙天生的不要臉。
出師之後,你看他那小日子,混得那叫一個風生水起。
現在,趁著這個同門相聚的機會,他又攀上了胡鋒。
以後他的日子,將會過得更好。」
這兩人對話之間,心裡卻是說不盡的心酸。
自從出師後,各人的際遇是不同的。
有的,去當了殺手,乾的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
有的,去當了家丁護院,過的寄人籬下的日子;
有的,去拳館教拳,這個比較輕鬆安穩;
有的,去冒險都市浦東淘金,雖然不知道混得怎麼樣,但是此時聚會的時候,看其穿著打扮,卻是很威風的。
各人的日子,都各有不同。
但各人其實都有個人心累的地方。
一地雞毛的事,誰都有。
但是此時在同門相聚之際,每個人卻都儘量的把自己最好的一面拿出來。
似乎是想表明,其實這些年,我過得還不賴。
正在這時,屋子外傳來了汽車轟鳴聲。
眾人一愣,哪來的汽車?
要知道,在這個年頭,天朝能擁有汽車的,都是非富即貴的。
在整個鉤吾縣城,只怕也只有徐大帥有得起汽車。
慶豐鎮的這些地主鄉紳們,都沒有汽車。
所以,此時聽到汽車的轟鳴聲,眾人都感覺疑惑,他們走出正風武館的大門。
「那是——張寶?」
只見門口,停著一輛汽車,還有十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
而張寶,就從那汽車之上走了下來。
一個副官模樣的胖子對張寶道:
「張道長,那我們在門口等你!」
張寶點了點頭,然後朝著武館走來。
張寶身為術士,有一身術法傍身,儘管徐大帥因為龍濤的事,想收拾他。
但是這傢伙很機靈,再加上有術法傍身,所以很快就化險為夷。
並且還取得了徐大帥的信任。
徐大帥聽說張寶要來參加同門聚會,甚至還將自己的汽車送張寶來。
眾人看到這一幕,頓時都驚呆了。
「張寶居然是坐著徐大帥的汽車來的。」
「他不是去當術士了嗎?
怎麼現在居然攀上了徐大帥?」
「這你們就不懂了!」穿著一身西裝的阿昆,第一次開口。
阿昆,正是正風武館師兄弟中,除了胡鋒之外,唯一一個去過浦東的門人。
浦東,是遠東冒險都市。
那十里洋場,遍地豪華。
據說那裡,遍地都是黃金。
眾人看阿昆的穿著打扮,如此的洋氣,心裡認為阿昆在浦東,應該是混得還不錯的。
不過眾人也發現了個問題,那就是現在的阿昆,性格和以前真的不一樣了。
以前阿昆是很張揚的。
但現在,卻變得有些沉默寡言。
現在是他自從來正風武館後,第一次說話:
「其實,天下間最厲害的,便是術士。
在浦東,幾乎每個大佬的手底下,都養著術士。
那些術士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凡是有真本事的術士,各大權貴勢力,都爭相拉攏。」
張奎站在阿昆旁邊,聞言,道:
「術士都是些裝神弄鬼的!」
阿昆看了張奎一眼,壓根沒搭理他,而是徑直朝著張寶走去,臉上擠出笑來,道:
「張師弟,你可算來了!
最近術法學得怎麼樣了?
聽說茅山有五術,不知道張師弟學的是哪一門?」
阿昆的這些話,那就是屬於沒話找話的尬聊。
他對術法上的東西,壓根就是一知半解,甚至可以說是一知不解。
此時說的這些話,只是單純想找個話題和張寶多說兩句。
張寶瞥了阿昆一眼,道:
「昆師兄,這茅山五術,是五門不同的功課。」
阿昆道:「我知道,所以才問你學的哪一門?」
張寶有些鄙夷的看了阿昆一眼,道:
「這五門是整體的,嚴格來說,只要是茅山弟子,那麼五門功課都要學。
行了昆師兄,我說了你也不懂。」
阿昆頓感尷尬,臉色不太好看,此後,閉口一言不發。
張寶意氣風發的進了正風武館,來到正廳。
余元此時正坐在太師椅上,和胡鋒說著話。
見到張寶走進來,臉上笑容更甚。
在余元的諸多弟子中,胡鋒和張寶,是最有出息的。
雖然說他並沒有教張寶太長時間,但一日為師,終身都是師父。
所以,在余元的心中,依然是將張寶當成他徒弟的。
余元的氣血,已經快枯竭了。
這位老人,已經是大去之期不遠矣。
年紀大了,就比較念舊。
他看到這些弟子都回來了,他那蒼老的臉上,掛上了笑容。
「咳咳咳——」余元劇烈咳嗽了一陣,看見旁邊胡鋒有些擔憂的目光,便道:
「沒事!就是年紀大了,人老了就是這樣!」
張寶瞥了一眼胡鋒,忽然道:
「師父,您不用擔心。
我在來之前,已經請陰曹地府的師叔給查過,您老陽壽還有十幾年呢。」
此話一出,旁邊的弟子們都是臉色一變。
眾人心中想的是,你特娘的會不會說話?
現在這個大喜日子,你居然說這些?
但余元卻臉上一喜,道:
「真的?
你們別大驚小怪的,張寶是術士,他說這些話,是很正常的。
術士是天底下最神秘、最強大的存在。
我余元做夢都想不到,有一天我居然能擁有一個術士當弟子。
哈哈哈——」
余元在江湖上這麼多年,見識很淵博。
雖然他也沒見過鬼神,但他卻見過術士施法。
也正因如此,他本人對術士其實是很敬畏的。
而張寶,卻是真真正正的術士。
雖然他教張寶武藝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他依舊將張寶當成了他最有出息的弟子。
只因為張寶是術士。
而胡鋒,雖然武道造詣冠絕當世,可是在余元心中,凡人始終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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