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十年
意識到這點的方塵倒也沒有多少慌亂，很快將眉頭舒展開來，冷靜分析起了原因。
誠然，他能成長到如今的境界，天衍生息法這門無上道術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不過這段時間他大風大浪見得多了，早就鍛鍊出一顆大心臟。
而且現在的他也有自信，能夠在沒有天衍生息法的情況下闖出名堂。
對此自然也沒有那麼在意。
「哇！足足有九株汲神果藤，這下發達了，要是將其獻給神朝，我說不定能提前得到一批信徒。」
方塵想著天衍生息法的事，赤霞山神也沒閒著，已經把這裡汲神果藤的數量統計了出來。
足足九株。
一處新開拓的疆域，居然會有這種好東西，恐怕誰都想像不到。
要知道以往的XJ域，那都是一窮二白的貧瘠之地，需要建設數百年才能有所改善。
也從沒聽聞新開拓的疆域上會出現這種寶物。
只是剛盤算的上交，赤霞山神又改了主意：「可神朝規定，我這種從九品的小山神，每隔十年才能上朝一次，只能通過上級神明來貢獻這九株汲神果藤，那時候功勞就很難落到我頭上了。」
「怎麼？難道神朝的層層盤剝很嚴重嗎？」
聽到他的自言自語，方塵不由得有些好奇。
仙朝是在危機中成立的，就連正式的立朝大典都沒有舉行，甚至還沒有確定仙朝的名稱。
遇到一個和仙朝架構有些類似的神朝，他當然要好好取取經，以避免一些發展中會遇到的問題。
「也不能這麼說，只是程序上每多一位神明，就會分走我的一部分功勞，我又是最底層的神明，最後分到我手的好處，可能就沒那麼多了。」
赤霞山神嘆了口氣，汲神果藤是比較珍貴的寶物不假，可他畢竟只是一個發現者。
儘管是在自己的領地內，但也還是在神朝的疆域內，法理上講，這些汲神果藤本就屬於神朝。
上交之後的獎勵也並不會太多。
再有其他神明分潤獎勵，能到他手中的就更少了。
「所以你打算等十年後上朝的機會，再把這些汲神果藤獻出去？」
經他這麼一說，方塵也能理解他遇到的困境。
從程序上來講，層層上報沒什麼問題。
若是從九品小神明都有權事無巨細地向神朝的統治者上報，這名統治者一定會被淹沒龐大的信息流中，無從判斷真假，也無法做出決策。
層層上報的過程中，各地的情報被匯總和篩選，再呈報給統治者，清晰明了，可以作為決策的依據。
當然了，缺點也很明顯，且不提赤霞山神的煩惱，在信息層層上報的時候，必然會出現失真，而在任何一個環節中數據被改動，都會導致最終決策出現錯誤。
要想兩全其美，大概率只能依靠智能化和信息化。
神朝並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仙朝的太虛幻境也只能說剛剛起步，具體的數據處理還是要依靠作為太虛幻境節點的靈鑒和氣運神鑒。
至於仙居，都已經留在修真界。
也不知道新世界中有沒有將太虛幻境重新建立起來。
「嗯，反正以目前的情況，哪怕十年後我也很難被分到屬於自己的信徒，汲神果藤不會跑，也不會貶值，到那時再獻給神朝好了。」
赤霞山神點點頭，他反正還有一百年的壽命，等個十年也沒什麼。
而且有了方塵的指點，說不定十年後，他已經擁有了一批開慧的動植物信徒。
到時候就能用汲神果藤換些更寶貴的物品。
「你就沒想過獨吞這些果藤？」
方塵看向赤霞山神，提出了一個很有誘惑力的方案。
「那怎麼行，這是在侵吞神朝的資產，如果被抓到，可是會被剝離神格，打落神位的。」
聽到方塵的這個說法，赤霞山神立刻做出了反駁，甚至還警覺地看了看四周，仿佛是怕方塵說的話被人聽到。
「我也就是隨便一說，既然你做出了決定，那就先把這些果藤保護起來吧。」
「好。」
赤霞山神立刻開始了行動，他從附近的山崖上摘了一些藤條，編織了一個圍欄，把這九株汲神果藤圍了起來。
方塵在一旁默默地看著。
他很欣賞赤霞山神的選擇，這個老人涉世未深，心地純淨，即使在修真界，也是個修行的好苗子。
至於在神朝的發展，他對這個世界了解不深，也不敢妄下定論。
而且跟赤霞山神人插科打混的這一陣兒，他已經想明白天衍生息法無法使用的原因了。
天道本源。
天衍生息法的原理，是直接改變生物體內的基因。
這麼逆天的能力，以方塵的修為自然是做不到。
實際上，他只是發動這門無上道術的引子，真正改變生物基因的是天道本源。
在修真界內，他能直接消耗修真界的天道本源，可現在，他已經身處另一個世界。
沒有天道本源可以消耗，自然也就改變不了特性，甚至無法儲存新的特性。
如此一來，重新使用天衍生息法的條件也就很清晰了，那就是從別的地方獲取天道本源。
他確實有一條途徑。
那就是目前失去聯繫，但確實存在於他丹田中的新世界。
任何世界都需要天道本源維持運轉，既然如此，也就肯定有獲得天道本源的能力。
至於具體是什麼，他也不清楚。
儘管在放逐大陣啟動之前，他獲得了修真界的部分天道權限，可那部分內容並不包括天道本源的來歷。
他有種預感，自己因為兩個世界融合而沉睡的命魂和地魂，在甦醒後能夠解答自己的問題。
他們也都在靈根中的新世界裡。
這讓方塵有些煩悶。
來到這個神道世界，已經接近一個時辰，可他依舊聯繫不上自己靈根中的新世界。
他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在放逐的過程中，靈根世界出了什麼問題。
要真是這樣，那可就麻煩了。
仙朝的一切都在靈根世界，沒有他們，即使方塵這個仙朝陛下還在，仙朝也跟滅亡無異。
一想到這種情況，即便是見慣大風大浪的方塵也忍不住有些慌亂。
好在下一刻，他就模糊感知到了自己的命魂和地魂。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熟悉的聲音就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主人，可算聯繫上你了，要不是你的命魂和地魂還好好的，還有徐啟雲他們在穩定局勢，說不定仙朝會直接分裂。」
聲音來自與他共生的朱月瑤，在放逐大陣啟動的時候，她也進入到了靈根內的世界，從而和方塵斷絕了聯繫。
方塵聽出了她言語中的焦急，甚至都用上了已經好久都沒有再次使用的「主人」這一稱呼。
這讓他不由得有些奇怪，問道：「怎麼會？我在混沌之中也就漂流了一個多月，不比我平常閉關的時候長多少，仙朝怎麼可能會有問題？」
「一個多月？主人，你已經失去聯繫整整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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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