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香火有毒
「凝神靜氣，轉化神力！」
看赤霞山神呆立原地，方塵忍不住出聲提醒。
「哦哦！」
赤霞山神一激靈，連忙點點頭，開始將這股龐大的香火願力轉化為神力。
方塵放出靈識，觀察整個過程。
在靈識的感知中，香火願力整體呈現橙黃色，而且是從赤霞山神的心臟處湧出。
撥開這些橙黃色的香火願力，方塵發現了赤霞山神心臟的異常。
這裡刻著一句銘文。
無上神朝雲渺王朝從九品赤霞山神。
願力也正是從這句銘文中湧現。
方塵不清楚這銘文是什麼，也是直接通過氣運神鑒，把自己感知到的內容同步給朱月瑤和月雲霓。
兩人在仙朝沒有具體公務，屬於顧問一級的人物。
當然，也有不少人私下裡認為她們兩個是仙朝皇后。
不過這些討論基本發生在仙朝子民的茶餘飯後，無論方塵還是兩人，都還未曾接觸過。
相比這種情情愛愛的八卦，他們更關心接下來必將到來的與聖族的戰爭，以及繼承了仙靈大世界的元始界要怎麼發展？
「從氣息和你的描述來看，這段銘文應該是神位，神朝對神位的應用還真是激進，直接刻在體內，還是心臟這種重要位置。」
朱月瑤很快給出答覆，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
「激進？神位刻在體內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嗎？」
方塵也聽出了她言語中的情緒，也是忍不住追問。
「你等下就知道了。」
在這件事上，朱月瑤倒是賣了個關子，沒有直接明說。
「哦，那你們曾經的神位是什麼樣子的？」
方塵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聽出月瑤的意思，他很快就能在赤霞山神身上看到這種行為帶來的影響，也趁著空閒，問起了別的。
「我和月神姐姐都將神位凝聚成可以增幅實力的法寶，和本命法寶類似，缺點就是一旦法寶離體，我們也就失去了神位。」
關於這點，朱月瑤沒有隱瞞，不光進行講解，還指出了其缺點。
方塵現在身處一個神道世界，對於神道多些了解總沒壞事，能讓他更快的融入這方世界。
「那你們的神位還在嗎？」
聽完朱月瑤的介紹，方塵又冒出了一個問題。
既然她們的神位本質上是增幅法寶，應該有概率留存下來。
「聖族入侵時，天道被污染的很厲害，我和月神姐姐透支了神位的力量，導致神位支離破碎。」
提起往事，朱月瑤還是有些感慨和不甘。
聖族的入侵太過突然，導致仙靈大世界根本沒做好準備，否則他們未必會落到如今的境地。
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天道污染？說起來，聖族在入侵修真界的時候，好像沒有動用這一手段，前輩知道怎麼回事嗎？」
這是方塵很奇怪的一件事。
無論是入侵仙靈大世界，還是對付曾經的仙朝，聖族都使用過天道污染這一手段。
偏偏在最後占領修真界時，選擇使用各種陰謀算計。
「這點黎兒倒是和我說了，所謂污染針對的是天道，占領修真界時，他們選擇和那位幕後仙帝合作。
「那人已經成了天道的一部分，可以主動對抗污染，污染天道的手段自然失去了作用。」
其實朱月瑤和月雲霓一開始對這件事也很好奇，好在趙子英和月黎知曉原因，也告訴了兩人。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只要有人能夠掌控天道，聖族的污染就無處可施？」
從朱月瑤的回答中，方塵總結出了一個關鍵的結論。
「沒錯，子英和黎兒還告訴過我們，污染確實和血祭有很大關係，但並不是通過血祭直接污染天道……」
朱月瑤對方塵抓重點的能力一向都很滿意，於是也順勢介紹了聖族污染天道的手段。
第一步就是血祭。
祭品不僅包括凡人，還有各種飛禽走獸，花鳥魚蟲，總之只要是世界中的事物，都可以被獻祭。
第二步，聖族通過這些祭品，分析出這個世界天道的漏洞，並從這個漏洞開始，進行天道規則的改寫。
這一過程，就是仙靈大世界眾人所謂的污染。
以身合道能夠隔絕污染，便是修為強大之人，通過自身堵住了這個漏洞。
但對於已經被污染的天道規則，以身合道也沒有作用，只能切割。
除非像那位幕後仙帝一樣，十萬年間吞噬無數仙帝，掌握大量的仙帝的道，與天道本身也沒什麼區別。
才能通過以身合道的方式，直接覆蓋掉被污染的天道規則。
「還有一點，在子英和黎兒成立魔修聯盟之後，大部分血祭的力量實際上被他們搜集起來，維持修真界天道的運轉。
「當初天羽感受到血祭中誕生了天道本源，也是這個原因，要不是他們兩個，修真界的天道可能還撐不到現在，早被那位幕後仙帝吞噬了。」
說完污染的事，朱月瑤又補充了血祭的相關內容。
算是解開了方塵的又一個疑惑。
只是當初發現這個問題的人，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裡。
想到這裡，方塵中斷與朱月瑤的談話，同時也將靈識從赤霞山神體內撤了出來。
對方已經轉化出了神力，靈魂力量開始逐漸增強，等會兒估計就能發現他的靈識。
為了避免爭端，還是不要繼續探查為好。
反正他也觀看了香火願力轉化為神力的全過程，湧出的香火願力會順著經脈進入識海，也就是所謂的泥丸宮。
在此地轉化為金色的神力。
說起來，修士開闢紫府的位置，也是在泥丸宮。
也不知同時修行神道和仙道，紫府會變成什麼樣？
但他現在沒心情問朱月瑤這個問題的答案，而是抬頭看向遠方，可惜他的目光被神力屏障阻擋，看不到混沌之中的景象。
方塵也沒有失望，小聲默念了一句。
「希望我們未來能在混沌之中再會！」
「陛下，你在說什麼呢？」
赤霞山神冷不丁地開口，嚇了感懷中的方塵一跳。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注意到對方的稱呼有些問題：「你叫我什麼？」
「陛下呀！」
赤霞山神理所當然地回了一句，然後自己也發現了不對勁。
「誒？不太對勁，我現在一看到你就不自覺地叫陛下。」
「怎麼會不對？我叫你陛下是天經地義的事。」
「陛下，您說對不對？」
經過自己跟自己拉扯一番，赤霞山神說服了自己，面帶恭敬地對著方塵行了一禮，一臉討好地詢問。
「這是什麼情況？」
看著這一切的方塵目瞪口呆，忍不住開口詢問。
然後他立刻就想到了剛才朱月瑤賣的關子。
很顯然，她說神朝的人激進，和赤霞山神的變化有著直接聯繫。
方塵開始在腦海中搜索自己和朱月瑤與月雲霓兩人的對話，特別是與神道相關的內容。
終於，他記起在一年多前，朱月瑤曾經說過，信仰之力中帶有信徒的思想，會反過來對神明進行塑造。
因此神明創造了神位。
神位的作用，是過濾信仰之力中信徒的思想，讓其變得純淨，進而不會對神明產生影響。
但也有個前提，那就是神位與神明分開，像曾經的月神和血神，神位都是增幅法寶。
神朝的神位是刻印在神明心臟上的一段銘文。
如此，被過濾掉的信徒思想反而會沉澱在神明的心臟中，成為神明神體的一部分。
當然也會對神明產生更加深刻的影響。
難怪朱月瑤會說神朝激進，這簡直是將每一位神明的傾向都交給了信徒決定。
但反過來一想，神朝也可以通過這種方式，操控信徒，來決定每一位神明的傾向。
如果按照這種思路，神朝可就不是激進，而是保守了。
他們敕封神明，卻又不想神明脫離自己的掌控。
神明離不開信徒，只要牢牢控制住信徒，也就掌握了神明的全部。
至於要如何操控信徒，那就太簡單了，直接給每個神明編造一段傳奇故事即可。
到時候，信徒信仰的便是故事中的神明，被神朝敕封的神明，也會變成故事中的神明。
只要在故事中做手腳，每一位神明的性格便全都由神朝來決定。
「赤霞山神心臟上的銘文，在無上神朝之後，還有一個雲渺王朝……」
心中思慮良久，方塵抬起頭，看向赤霞山神，直接詢問：「前輩，你可知雲渺王朝是什麼？」
「當然知道，雲渺王朝就是神朝這次新開拓的疆域之一，雲渺人王更是人王中的佼佼者，對開拓XJ域的貢獻最大，雲渺王朝也就成了這次開拓中最大的新王朝。」
提起雲渺王朝，赤霞山神也是滔滔不絕起來，畢竟他的封地在雲渺王朝。
即便雲渺王朝還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好處，但一想到雲渺人王的風光，他也會自豪地挺起胸膛。
為了介紹這個雲渺王朝，赤霞山神也說出了幾個新概念，不過方塵現在並不介意。
接受了十幾萬仙朝子民的香火供奉，赤霞山神已經被他們影響，成為他的半個手下了。
他等會兒可以隨意詢問。
現在想想，也難怪朱月瑤要賣個關子，當初談論神位時，方塵就已經對這種情況做出了一個很好的總結。
香火有毒。
赤霞山神已經中毒頗深，難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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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了三千字一章，直到補齊欠款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