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第一條靈脈
「嘭——」
根本沒來得及回答方塵的問題，女性神明直接昏倒了過去，看樣子她剛才是用一口氣強撐著，讓自己保持清醒。
看了看自己的真元網，混沌凶獸依舊沒能掙脫，被他的真元轉化的混沌之力化作靈氣匯聚在下方的土地。
方塵靈機一動，利用自己土地公的權能，把轉化的靈氣以及部分混沌之力引向赤霞嶺的底部。
他想看看，能不能創造一條新的靈脈。
這並非沒有可能，混沌之力是靈氣的來源，而混沌凶獸又是由大量混沌之氣組成。
受到龍甲長久呼吸出的仙氣影響到的連雲山脈中，都能誕生一條三階靈脈，那混沌之力自然也有這樣的能力，而且肯定比仙力更強。
做完這些，他才去觀察那位女性神明的情況。
說實話，要不是這位女性神明耗光神力，給混沌凶獸致命一擊，他的真元之網可沒這麼容易將其困住。
靈識掃描一圈，沒什麼大問題，就是神力和體力雙雙枯竭，以至於身體陷入強制昏迷狀態，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方塵也能感覺到，有香火願力自她體內不斷湧出，並且匯集到識海，被轉化為神力。
估計很快就能醒來。
然而下一秒，他就皺起了眉頭。
倒不是這位女性神明的情況開始惡化，而是她的神位，好像並不像赤霞山神那樣在心臟位置，而是位于丹田。
根據修真界那些魔修的研究，丹田內部是一個獨立空間，將神位刻印在丹田內，也能有效避免香火願力對自身的影響。
女性神明的地位估計不簡單，否則不會有這樣的待遇。
「有點意思。」
方塵笑了笑，神朝的水比他想的還要深，不過這樣才有意思。
從元始界中取出一個草墊，鋪在地上，再把這位女性神明放在上面。
儘管以她的體質，放到地上不管也沒什麼問題，但那樣就太缺德了。
再怎麼說，這位女性神明第一時間發現了混沌凶獸的入侵，而且與它一路纏鬥，更是消耗了全部的神力將其重創。
給了方塵出手的機會。
稱上一句女英雄也不為過。
就算不在仙朝，也不能讓英雄受委屈。
更何況他還要待在這裡，等待自己的真元徹底將混沌凶獸體內的混沌之力轉化。
總不能一直讓這位女英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吧？
安排好女英雄，方塵想了想，拿出氣運神鑒，給林青山發了個消息。
不一會兒，林青山就發起了通訊申請。
「陛下，找我有事嗎？」
以前在私下裡，林青山在面對方塵時很是放鬆，他是仙朝元老中的元老，方塵的身份包裝就是跟他一起完成的。
只是他現在的表情也有些拘謹。
主要是他也想不到，仙朝能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
也沒想到修真界的水那麼深。
當天羽、朱月瑤和月雲霓這些在傳說中都不一定會出現的人物輪番登場之後，哪怕是曾經配合方塵一起編造身份的他，也開始相信方塵就是萬年前仙朝的帝子。
這個身份本就是方塵提出的，很有可能他當初說的是真的，只是讓林青山以為是在編造。
總之，他用自己的邏輯把自己繞了進去。
方塵心裡想著別的事，倒是沒有注意到他表情與以往的不同，直接開口：「老林，我準備在神朝世界創造一條靈脈，你覺得蘊靈大陣……」
既然要在新的世界創造靈脈，那麼蘊靈大陣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原來如此，地下的想法沒有問題，如果神朝世界真的曾經是仙靈大世界的一部分，即便新生的土地來自混沌中，也能依靠蘊靈大陣營創造靈脈。
「然而最大的問題是，這個世界許久未曾接觸靈氣，突然獲得靈脈，對周圍的生靈可不是什麼好事……」
林青山聽完方塵的講述之後，認同了方塵的想法，但也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靈氣對普通人，尤其是沒有靈根的人可謂劇毒。
哪怕擁有五行偽靈根，貿然吸收靈氣，稍有不慎也會直接爆體而亡。
動植物的靈氣親和比人類高上一些，但也沒高到哪裡去。
它們吸收靈氣之後，倒不會立刻爆體而亡，而是能挺個三五天，尋常凡人最多堅持一個時辰。
就好比方塵剛「穿越」之時，那些吸收了靈氣的月光草並沒有立刻死去，而是葉片變黃，開始枯萎。
這麼說起來，好像動植物比人類更適合修行。
實則不然。
留給人類的反應時間短，可人類有智慧，只要這時候有人指點修行之法，就能夠將靈氣轉化為法力，踏入仙途。
仙朝多數凡人都是如此。
動植物看似有幾天的反應時間，然而沒有智慧的它們，只能被動地讓自己的身體適應靈氣。
那概率可跟凡人中出現一個四象靈根一樣，幾乎是萬里無一。
當然，也不是說方塵在赤霞嶺創造靈脈，就會導致這裡生靈塗炭。
靈氣沒有侵略性。
換句話說，靈氣不會主動進入靈氣不親和的生靈體內。
除非某個地方的靈氣太過濃郁，以至於呼吸間都有靈氣入體，就像最初的月華仙城。
其實這也無傷大雅。
隨呼吸進入體內的靈氣，也會隨呼吸離開。
在體內停留的時間只是短短一瞬，初期可能會感覺有些疼痛，後面也就適應了。
基本沒啥影響。
那為何林青山要特意提醒一句？
因為剛才說的一切都是大多數情況。
就算只有十分之一的例外，也會讓赤霞嶺生靈塗炭。
更何況根據月華仙城養殖的牲畜家禽的經驗來看，這個例外的數量接近五分之一。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意味著赤霞嶺周圍五分之一的生靈，將會因為靈脈而滅絕。
「還有這種事？」
聽了林青山的講述，方塵也有些詫異。
他確實知道凡人以及普通生靈不能吸收靈氣，卻沒想只是生活在靈氣環境中，就有這種風險。
就連月華仙城養殖的家禽和牲畜死亡率他都不清楚。
隨後一想也釋然了，這種事基本無關緊要，更何況是正常現象，沒必要特別上報。
月華仙城發展的時候，他基本上就坐在月華仙城中央的竹樓里修煉，要是什麼都事無巨細地向他稟報，那他就別想干別的了。
「多謝你的提醒，不過我現在有赤霞山神幫忙，以他的權能，可以將靈脈產生的靈氣收束到神廟附近，不會對外界造成影響。」
所以說這件事確實很嚴重，不過對於如今的方塵來說，倒也算不得什麼大問題。
隨著自身擁有神位，他對神道的理解也漸漸加深，並不擔心此事。
「那我就放心了，赤霞嶺附近的動植物還好，若是有凡人不慎吸入靈氣死亡，說不定會給陛下帶來一些預料之外的麻煩。」
聽方塵這麼說，林青山點點頭，又拍了拍腰間的儲物袋，從中取出了一塊兒陣盤。
「這是我推演的二階蘊靈大陣陣盤，在元始界的試驗很成功，正好陛下你也有點陣法功底，幫我在神朝世界測試一下，我也想要一些運靈大陣接觸到混沌之力後的數據。」
「你推演的？天羽前輩留下的那些資料里，沒有關於二階蘊靈大陣的內容嗎？」
興許是早就預料到自己會被放逐出修真界，天羽將自己的大部分傳承留在了仙朝中，特別是有關陣法的部分。
「沒有，不過天羽前輩留下了一些關於一階蘊靈大陣的分析，認為這是近千年間才出現的陣法，而且有很多粗糙的地方，不像是出自的陣法宗師，倒像是個參破了靈脈秘密之人，用並不純熟的陣法記錄下自己相關的感悟。」
關於這些內容，林青山早已研讀了許久，方塵一問起，他就能立刻回答上來。
「這樣啊，那你安排人沿著那個人的思路繼續研究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靈脈形成的秘密。」
仙道的基礎就是靈氣，這種削弱了多次的混沌之力，正適合凡人吸收掌控，最終獲得越來越強大的力量。
仙朝想要發展，也必然需要大量的靈脈。
月光系靈植無法完全替代靈脈。
更何況月神宮現在已經被聖族盯上，等哪日斷開與元始界的聯繫，徹底隱匿起來，月光系靈植可就一點用處都沒了。
研究靈脈的本質，對仙朝的發展有重大意義。
「是，陛下。」
林青山接下了這個任務，倒不如說，他一直在進行有關的研究。
現在方塵只是將這件事正式確定下來而已。
拿出二階蘊靈大陣的陣盤，方塵結束了通訊，然後將陣盤布置下去，依靠混沌之力轉化的靈氣驅動。
理論上講，蘊靈大陣需要靈石作為引子，主要是在激活的一瞬間，需要大量的靈氣，靈石這種媒介最為合適。
不過方塵的真元轉化混沌之力的速度也絲毫不慢，足以供應蘊靈大陣的運轉。
蘊靈大陣激活之後，開始瘋狂將靈氣注入地下，修士的靈識還有神識一類，在探查地下時會受到很大的阻礙，基本只有地上探查範圍的十分之一不到。
而且越深的地方阻礙越大。
因此就算是天羽，也沒有完全搞清蘊靈大陣的作用機理。
現在的方塵則有個天羽都比擬不了的優勢。
他是赤霞嶺的土地公，可以感知到這裡地下的變化。
這也是仙道和神道的分別之一。
方塵全神貫注，運轉神力，感知這些靈氣的去向。
可惜他獲得神位的日子太短，神力不夠，感知到地下一萬米後，便難以再往下一步。
靈氣還在往著更深的地方前進。
對此方塵也無能為力，只能將自己在地下一萬米觀測到的現象和數據記錄下來，等下交給林青山分析。
想來這份絕無僅有的數據，足夠他研究一段時間了。
退出神明的感知狀態，又過了還不到一刻鐘，蘊靈大陣已然消失，而這附近也開始出現靈脈的氣息。
「這應該是神朝世界的第一條靈脈吧，可惜這麼重要的歷史時刻，卻只有我一個見證者。」
感知到靈脈成型，方塵搖搖頭，有些感慨。
「不還有我嗎？」
冰冷的女聲自身後響起，驚得方塵出了一身冷汗。
今天就一更了，晚上說是明天領導要來，又在辦公室打掃衛生，打掃到了八點多，又說不來了，唉。
這一更三千字，算上昨天的欠款，一共欠了兩萬六千字。（吐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