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社稷圖?」
東方玄有些疑惑,為什麼自己妹妹失蹤的事情還能與九大神器扯上關係。
特別是江山社稷圖,這不是只有歷代皇帝才能掌握的神器麼?
「沒錯。」
「九扇門雖然門眾不多,但實力卻極為強悍,且擅長藏匿之法,我們死了兩個執法堂的長老,也才得到這幾副畫像。」
星月宗的宗主說著,那擺在桌面上的幾副畫便飄了起來,落在陸長生二人的面前。
東方玄看見畫像,倒並沒有什麼反應。
而陸長生則是眉頭微微皺起:「這是……」
「黑殿的人?」
畫像中,有兩人他簡直再熟悉不過了。
一個身著白衣,容貌秀美,正是與自己曾經交鋒過兩次的曾真人。
另外一個,則是當初在南陽鎮,陳三平的幻境中見過,頭髮火紅,渾身肌肉孔武有力的赤火真君。
「黑殿要取九大神器的事早已經知道了,可是東方酒酒怎麼會卷進去?」
陸長生心中暗想。
而那星月宗的掌門似乎一點也不意外陸長生認得這兩人,繼續道:
「被九扇門擄走的全部是女子,而且還都至少有入脈境以上實力,依照他們生辰,正好集合了十二生肖。」
「據我所知,這是一種邪毒陣法所必備的爐鼎,名叫搜神奪舍大陣,只要被此陣釋下詛咒,包括元神在內,全部由他人所控制。」
「你是說……」
「他們想要藉助此陣來控制皇帝,拿到江山社稷圖?!」
東方玄快聲道,他一下就想明白了過來。
「是的,江山社稷圖依帝王的神魂、江山龍氣、萬民敬仰而存,所以除了此法,哪怕是殺了皇帝,也無法取得。」
星月宗宗主點點頭。
「宗主可有這些人的消息?」
陸長生繼續問道。
如果是普通修士或者武者,哪怕是御物境的高手,陸長生也能通過神魂一點一點搜尋出來。
但黑殿那兩人都至少是通靈境界,刻意隱藏氣息,即便是他也無可奈何。
「他們的消息倒是沒有。」
「但是……」
星月宗宗主話鋒一轉,淡淡道:「但是今夜皇帝將會連夜從皇宮出逃,前往南方定州,再謀發展,所以,今夜一定是最好的機會!」
「你們拿著這塊令牌,到了皇宮之內,自然有人接應你們,我就不去了,目標太大,反而會打草驚蛇。」
說罷,星月宗宗主便將一枚標記著紫色星辰的小令牌遞給陸長生。
陸長生接過,他和東方玄的眼睛都是一亮。
對呀!
這女人不僅是星月宗宗主,還是大晉朝的國師,所以對於皇帝的一舉一動也極為了解,神不知鬼不覺送兩個人進宮也沒有任何難度。
「如此,便多謝宗主了!」
「大恩大德,日後自有回報!」
東方玄躬身。
東方酒酒是他在東方家唯一認可的親人,這件事已經折磨了他好久,現在終於有了希望。
「沒有別的事,那就這樣吧。」
「大陣破碎的事情也就罷了,都怪我這幫弟子驕傲自大,有眼無珠。」
這女宗主擺了擺手,便繼續專心於書案上的字帖。
仿佛這俗世中的諸事都與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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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生本來還想再與她商討一下對付黑殿的事情,但見她這幅模樣,也只能作罷,說道:「宗主,既然如此,我們就告退了,最後還有一事,請問你可認識余玉瑤?」
陸長生本來也沒報什麼希望了,只是隨口一問。
但沒想到,當他說出這人名之後,那女宗主突然站了起來,就連手邊的墨盤都打翻在地,再沒有了剛才冷肅之感。
「你……你……」
「你留下,我有話和你說。」
女宗主勉強鎮定出聲。
陸長生點點頭,便讓東方玄先出門等一下自己。
這事情與陳三平有關,想必是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
「是誰告訴你的!」
東方玄一出門,這女宗主便急迫的問道。
「抱歉,我不能說。」
「這是我已故亡師的遺願,他說必須讓我當面見到余玉瑤前輩。」
陸長生搖了搖頭。
那女宗主一愣,隨後有些黯然神傷:「你跟我來吧。」
說罷。
她便走到書桌右側的書架上,輕輕一推,那是一處暗門,隨著她走過大約十米長的甬道之後,面前的環境便頓時一變。
陽光明朗,香風撲鼻。
這是一片幾乎望不到頭的花海,即便是陸長生剛進來也感覺目眩神迷,而仔細觀察之下,這些花也都並非凡草,皆是各種絕頂毒草。
而在花海中央。
竟然有一道七彩的虛幻人影。
這是一道女人的身姿,身材極其婀娜。
就是從她的身上,無數的光粒能量漂浮而出,滋養著這一片花海。
女宗主將鞋子脫下,露出了白皙修長的雙腳,踏著腳下的荊棘,逐步走向了那道光影,並重合在了一起。
「現在可以了。」
「在外面,我是余海音,但在這裡,我就是余玉瑤,這個身份,星月宗其他任何人都不知曉。」
她仿佛變了一個人,聲音也逐漸溫柔起來。
「你……」
陸長生有些不敢置信。
但確實,他問遍了星月宗上下,就連僅次於宗主的冷千刃都不知道,那也就只剩下這一種結果了,與此同時,在黑骨印中陳三平的魂魄也突然猛烈的波動起來。
「玉瑤……」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
陳三平的魂魄直接從黑骨印中猛然浮出,就定定的立在了那余玉瑤的面前。
「陳三平……」
「哈哈哈!天道有輪迴,真沒想到你也有這一天,魂飛魄散的滋味不好受吧!」
那光影之中傳來了瘋狂的笑聲。
陸長生眉頭一皺。
陳三平是他半個恩師,對方卻是如此態度,而且他此刻是以靈體出竅,這對於只有一魂一魄的他而言傷害巨大,甚至隨時都可能魂飛魄散。
但很快,那光影就瘋狂的顫動了起來,另外一道溫柔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三平……是你回來了,怎麼變成這幅樣子?」
「長生,沒事。」
「這是我應得的。余海音,我知道我沒臉再見玉瑤,但星月花我已經拿來了。」
陳三平嘆了一口氣,便讓陸長生把那些材料全部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