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拉著路蓁蓁的手:「那你呢?」
路蓁蓁還沒明白過來,順嘴就道:「我自然是跟著四爺一起外放啊?」
孫氏倒是個明白人:「你們新婚沒多久,正是離不開的時候,而且你到底還沒個孩子,若是就這麼讓四弟一個人外放,到了地方,說不得就有那些逢迎拍馬的,看著四弟身邊沒人伺候,就給他塞人呢。」
「人也就罷了,就怕這兩人朝夕相處的,處出了感情。而且這天天在一起,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有了孩子,那才糟糕呢!」
「你跟著去也好,別的不說,先懷個孩子,等生下個哥兒之後,你就帶著哥兒回來住著,有了兒子,男人就沒那麼重要了!」
這都是瞅著秦氏拉著蘭氏去看宅子去了,旁邊無人,小聲說的。
路蓁蓁知道孫氏這是跟自己說掏心窩子的話,剛要開口。
蜀王世子妃帶著關氏和清寧郡主就到了。
清寧郡主一見到路蓁蓁,顧不得寒暄,上來就氣呼呼的道:「表嫂,你太過分了!你跟長樂居然背著我偷偷摸摸的搞出什麼嫡長閨來!你可是我表嫂,這嫡長閨怎麼就不能是我?我不管,我不管,你跟長樂說,我才是你的嫡長閨!」
蜀王世子妃捂額頭,前兩日清寧郡主進了一趟宮後,出來就神神叨叨的,一天到晚就念叨什麼嫡長閨之類的。
也不喊蜀王為父王了,喊嫡長父。
蜀王妃成了嫡長母,世子和她一個嫡長兄,一個嫡長嫂。
這天天嫡嫡道道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中邪了。
此刻又舞到了路蓁蓁面前,也不知道路蓁蓁怎麼應對。
路蓁蓁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先反問了一句:「清寧做我的嫡長閨,那清寧的嫡長閨也是我嗎?」
「當然不是,我的嫡長閨是長樂!」清寧郡主毫不遲疑的道。
路蓁蓁一臉的遺憾:「那就沒辦法了,清寧也不能做我的嫡長閨——」
清寧郡主一聽就急眼了:「為啥不行?為啥長樂就可以?我不管,我就要做你的嫡長閨——」
蜀王世子妃一聽,正要喝止。
路蓁蓁不緊不慢的說完了剩下的話:「那是因為做嫡長閨要承擔很多的責任的,我心疼清寧你,所以請你做的嫡幼閨好不好?嫡幼閨是最小的,就像家裡的嫡幼女一樣,只需要享受關心和愛護就好。我跟長樂都想關心和愛護清寧呀——」
一番話下來,方才還是小炮仗一樣的清寧郡主,忸怩的看了路蓁蓁一眼,才小臉通紅,眼神躲閃,故作勉強的道:「既然,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同意當你們的嫡幼閨了!」
一旁的蜀王世子妃嘴角抽搐,就這?在家恨得咬牙切齒,發誓見到路蓁蓁就要給她好看的那個清寧郡主呢?
兩句話就哄好了?也就這麼點出息!
揉了揉清寧郡主的頭髮,蜀王世子妃嫌棄的道:「行了,嫡幼閨,你自己去一邊玩去吧,我們大人說點事。」
清寧郡主做個鬼臉,喊了人陪著她逛新宅子去了。
蜀王世子妃這才也問起傅知易外放的事情來。
而且蜀王妃知道的更清楚:「聽說四表弟要外放到南越去了?」
孫氏一聽,臉色一變:「南越?不僅路途遙遠,聽說那地方都是些蠻夷所在,禮儀粗俗不說,瘴氣橫行,怎麼會外放那麼遠?」
蜀王世子妃臉色也不好看,冷哼了一聲:「還不是德清大長公主的手筆。」
又抱怨:「聽說昨兒個德清大長公主進的宮,然後這調令今天一早就下達了!讓人連去跟陛下求情,換個地方的時間都來不及!簡直是——」
話到了嘴邊,到底有所顧忌,又吞了回去。
孫氏來不及多想,拉著路蓁蓁的手:「方才我那話,若是外放到別處,倒是可以!可這遠在恨不得千里之外,吃喝住行什麼的都異於咱們,你要不還是別去了。「
蜀王世子妃也一臉嚴肅:「知道你跟四表弟感情好,可這不是開玩笑的,你身體不好,去南越那瘴氣多的地方,萬一有個好歹怎麼辦?」
「倒不如安安穩穩地留在京城,伺候著婆母,也是天經地義的,四表弟想來也不會說什麼。」
……
就連關氏聽了,在一旁也是關切地看著路蓁蓁,不時的附和幾句。
等秦氏和蘭氏逛了一圈回來,三人還圍著路蓁蓁勸說呢。
秦氏和蘭氏在一旁聽了一耳朵,別說秦氏了,就是蘭氏聽著,也有些動搖了,覺得世子妃三人說得十分有道理。
這一去千里迢迢的,路上要真出個什麼意外可怎麼辦?
蓁蓁可是個女孩子,生得單柔,不比男人粗糙,好養活。
何苦跟著去受這些苦?
應該讓老四一個人去!等解了毒之後,讓他再想法子調回來,或者離開南越,到時候再送蓁蓁過去也不遲。
別說女眷這邊為外放而擔心,就是男人這邊,話題也離不開傅知易外放一事。
蜀王世子一臉的循循善誘:「你先去南越,我們再想法子,等過上半年,先想法子把你從南越平調出來,然後再論以後。只是這一次去,你就一個人去,多帶些人手,家眷什麼的就別帶了,免得出意外——」
話還沒說完,就被傅知易不客氣的打斷了:「你這是給誰當說客來了?」
蜀王世子被揭穿了,嘿嘿笑著摸了摸鼻子:「那什麼,這不是長樂和清寧捨不得你媳婦,怕你把你媳婦兒哄著跟著你去南越吃苦去了。所以讓我勸勸你嘛,我覺得其實兩個小丫頭擔心的也挺有道理的——」
「給了你什麼好處?」傅知易板著臉。
蜀王世子嘆了口氣:「真是什麼瞞不過你的眼睛。行了,行了別瞪我了,我說還不行嗎?長樂答應我,若是我能將你勸得不帶你媳婦兒外放,那個我饞了好久的前朝大家的書法貼送我。那什麼,不是我們兄弟感情經不起考驗,實在是長樂給得太多了,沒辦法拒絕啊。」
回應他的是傅知易的一個白眼和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