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唐梁帶著他的那些手下,晝伏夜出,趕到了番城。
用傅知易畫的地圖,倒是順利的就找到了阿珍的村子。
進入半島只有一條人跡罕至的羊腸小路。
其他的地方,都是山崖和密林,崎嶇難行。
唐梁帶著人也不敢冒進,只在外圍觀察。
幸好有望遠鏡,離得遠也能觀察到,那山路看似人跡罕至,卻時不時有人在山路上來回的走動巡邏。
而且密林裡頭,也發現了幾處暗哨。
看那巡邏的方式,還有暗哨布置的位置,都好像是軍營裡頭的模式。
確實是十分的可疑。
唐梁讓人帶話,他會帶著人多觀察一段時日,看能不能找准機會摸進去,到村子裡頭去探一探究竟去。
聽到這個消息,傅知易和路蓁蓁對視了一眼,十有八九,這地方大約就是三皇子所練的私兵所在地了。
只是據阿珍所說,幾乎屠滅了他們村子的那些人,約有上千人。
路蓁蓁忍不住道:「三皇子養私兵,只有這麼點?」
上千人是不是少了點?
從後世而來,有武力不足恐懼症的路蓁蓁,實在有些看不上這上千人的數目。
傅知易忍不住道:「這上千人已經不少了,要知道,前朝籓王所屬親衛為三個護衛營,每個護衛營最多五千人。後因為藩王護衛過多,前朝晚期藩王割據內戰,才導致了前朝的覆滅。」
「所以本朝太祖早就頒下鐵律,皇室親王,留在京城的,所屬親衛兵不超過三百人,就籓的王爺,所屬親衛兵不超過五百人。」
「你也知道,當今陛下在爵位上格外慎重,除了早夭的大皇子被追封為康王,二皇子也因為身體有損,被封為吳王外,其他皇子都未曾有封號和爵位。」
路蓁蓁翻了個白眼,說話可真圓滑好聽。
什麼叫在爵位上格外慎重?壓根就是小氣摳門好嗎?
不過這意思她聽明白了,三皇子還沒封王呢,就私下有了上千的私兵,妥妥的違制,犯上謀逆了。
別說三皇子養這個私兵是因為沒有安全感,想自保和養著玩。
你一個皇子養私兵,那就是衝著謀反去的,絕對是動了這個心思。
可還是不對。
傅知易也覺得這裡頭有蹊蹺,事事都透著詭異:「三皇子若是想謀反,這上千人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調動到京城壓根就不可能好嗎?那三皇子養這個私兵到底是為了什麼?」
路蓁蓁也想不明白,但是她絕對不內耗自己:「不管三皇子養私兵是為了什麼,總之他養了,那就是犯了謀逆的大罪!至於他為了什麼,那是陛下需要知道的!咱們只需要將證據搜集齊全,將人全部圍剿,然後回去復命就是了。」
傅知易被提醒,也回過神來:「媳婦兒你提醒的是,這都是皇家密辛,咱們知道的越少越好。」
起身:「既然唐梁傳回來了消息,我這邊也要做準備了,這幾日估計會有些忙,不能多陪你了——」
路蓁蓁連忙推他:「正事要緊,你忙你的去吧,我這幾日也忙著中秋節呢,也沒空。」
大家都忙挺好的,忙起來就不會思淫慾了。
路蓁蓁那點子小心思全在臉上了,傅知易哭笑不得,反而起了逗弄之心,湊到路蓁蓁的耳邊:「媳婦兒放心,就算夫君再忙,晚上也會回來好生陪媳婦兒的——」
說完,不等路蓁蓁炸毛,就悶笑著出門而去了。
路蓁蓁衝著傅知易的背影啐了一口,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接下來的日子,兩夫妻是真的忙碌了起來。
路蓁蓁要忙著胭脂鋪子開張,還要預備中秋節,偶爾還要赴個宴,和那些女眷們見見面。
葉嬤嬤和海棠她們四個丫頭,也跟著忙得腳不沾地。
傅知易更不用說了,從那日起,一日三頓,能有一頓陪著路蓁蓁吃,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早出晚歸那是常事。
好幾次,路蓁蓁等到都困了,直接先睡了。
早上醒來,傅知易已經都起床多時,不見人影了。
這麼忙碌,自然是有成果的。
和蔡氏一起開的胭脂鋪子終於開張了,取名就叫紅顏醉,名字是取名大師葉嬤嬤想出來的。
當時蔡氏來問路蓁蓁,胭脂鋪子叫啥名字,路蓁蓁抓耳撓腮想了半日,把後世自己知道的那些牌子都借用了過來,只可惜都覺得不咋合適。
最後還是求助了葉嬤嬤,葉嬤嬤倒是也不含糊。
只想了想,就想出了這個名字,說是那胭脂膏子,塗在臉頰上,不就像是一位紅顏美女喝醉酒後,微醺狀態下臉頰微微的紅暈嗎?
路蓁蓁聽了當場拍板,就這個名字了。
一聽就高端大氣上檔次,果然不愧是宮裡出來的。
蔡氏更是沒意見,只會崇拜的看著葉嬤嬤了。
當然蔡氏來,除了問胭脂鋪子的名字,就是想讓路蓁蓁親筆題字,作為胭脂鋪子的牌匾掛上。
到時候多有面子,縣主親自題字,那可是金字招牌。
蔡氏說起的時候有多麼期待,路蓁蓁的臉就有多麼的黑。
一旁的葉嬤嬤還有四個丫頭憋笑就有多麼的痛苦。
這可是戳到了路蓁蓁的痛點了!
她寫的牌匾,那能掛得出去嗎?
蔡氏雖然沒搞清楚狀況,可蔡氏會看臉色啊。
看路蓁蓁黑下來的臉,就知道此事不妥,雖然不知道哪裡不妥,但是她立刻反應了過來:「是民婦冒昧了,想來縣主的墨寶,輕易是不能示與外人的。用來題字做牌匾,確實有些輕待了縣主的墨寶。」
「民婦這去回去,找個字寫得不錯的先生寫個牌匾也挺好。只要咱們的胭脂膏子好,牌匾是誰寫的不重要!」
路蓁蓁的臉更黑了。
一旁的葉嬤嬤怕蔡氏再說下去,她家夫人真要忍不住了。
忙笑著道:「關於這牌匾題字一事,我們夫人自有主張,只是一時不便說出去,蔡娘子你先回去,過幾日我們夫人自然會給你一個答覆的。「
蔡氏忙不迭的告辭而去。
等蔡氏走了,路蓁蓁才垮下臉來,生平第一次有了練字的衝動。
葉嬤嬤見路蓁蓁悶悶不樂,忙安慰道:「夫人何必在這等小事上糾結?不是說了是宮廷秘方嗎?這牌匾題字若是由宮裡的娘娘們題字,豈不是更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