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登上那艘第五世代戰艦,就有希望。」沈健說道:「當初怎麼擊沉那艘破海號,如今就依樣畫葫蘆,再來一次。」
常說人不會在同一道溝里絆倒兩次。
但也有個說法叫做防不勝防。
只要有所求的人,就永遠有可能掉入陷阱中,問題只在於陷阱高明與否。
被人把握住心態,拿捏住心中最渴求的地方,往往會自己主動送上門。
當初破海號是為了奪取獅子號上王謹言和星聲珠,同時誤算了沈健與青銅小鼎,以為沈健當時無力出刀。
事實上,就在最後關頭,因為先前的意外,沈健都還確實無法駕馭青銅小鼎內的神秘刀意。
全靠自家置死地而後生,行險一搏,方才兩刀逆天改命。
如今的關鍵,則是如果對方不能提前察覺沈健所在的話,那他們便仍然有可能上當。
「他們的目標,是要打擊炎黃的核心要害,這次出手跟那艘栽在你刀下的第五世代戰艦恐怕還有些不同。」羅西浩說道:「這次他們是為破壞打擊摧毀殲滅而來,並沒有生擒活捉的目標,很難讓他們咬下魚餌吞進腹中,多半是直接就當場把魚餌粉碎了。」
沈健說道:「不無可能,但終歸要試一試,他們肯定還是有想要的東西。」
「仍然是星聲珠嗎?」羅西浩沉吟道。
「也可能是別的什麼,這就要看聯邦高層和軍方指揮如何處理了。」沈健言道:「不過,還是要看家裡到底能抽調多少兵力過來,只靠你我二人,哪怕抱了決死之心,也只能出一份力,想要達成預期的戰略目的,需要聯邦高層出手才行。」
羅西浩輕輕搖頭:「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短時間內變不出那麼多高手……」
他說到這裡,突然頓了一下。
沈健平靜的看他一眼:「幽冥道那路數,還是免了吧,且不說正魔的問題,光從利害角度分析,那也會讓我們成為諸天公敵的。
到時候很多中立的大世界,有可能被羽行、開元、南斗他們拉攏,倒向對面的聯盟,反而對我們炎黃不利。」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羅西浩說道:「使用這種方法,無異於飲鴆止渴,後患無窮。」
幽冥道傳承在諸天萬界都是人人喊打的局面。
早先的時候,羽行聯邦因為唐恕遠的推測密報,還意圖拿沈健可能修行幽冥道的事情來做文章,搶占道義制高點。
結果卻證明沈健身家「清白」。
這樣的事情,各大世界都很忌諱。
如今戰爭正膠著,如火如荼。
越是亂世,便越有可能成為幽冥道等魔道修士死灰復燃,捲土重來的溫床。
不用炎黃或者羽行去找,這些魔道修士自己就會主動投上門來接觸。
同時,他們也可能成為不穩定的內亂因素。
「幽冥道的可能性,不大。」沈健說道:「如果讓我來猜的話,聯邦高層可能讓出一些甜頭,給沙羅聯邦,讓他們投入更深。」
羅西浩聞言細細思索,然後頷首。
目前這場戰爭,已經有了新一次諸天大戰的模樣。
很多大世界都已經參戰,或是站在炎黃一方,或是站在羽行一方。
不過,除了炎黃大世界和羽行大世界兩家已經全力以赴,發動所有戰爭潛力以外,其他各大世界即便參戰,也都還有一些保留。
沙羅大世界如此,開元大世界等其他地方,同樣如此。
雖然因為或這或那的原因都加入戰局,但他們或多或少都還沒有出盡全力。
對炎黃聯邦來說,鹿鳴界戰役,還有殲滅或重創祿存界這支羽行艦隊,對整體戰局影響非常重要。
這種時候,需要沙羅大世界多出些力,爭取扭轉整個戰爭的局面,從戰略防守向戰略進攻轉變。
對已經參戰的沙羅聯邦來說,他們當然也希望擊敗羽行聯邦。
但這不妨礙他們從炎黃這裡敲一敲竹槓。
戰爭由炎黃主導,如果大戰勝利,同時炎黃本身實力沒有太大損傷,那炎黃也將主導戰後利益和戰利品的分配。
沙羅聯邦同樣希望獲得主導權。
如果不行,那麼退而求其次,自然希望能有更多利益。
如此至關重要的時刻,就是抬高身價的最好時機了。
「雖然是盟友,但沙羅人的貪婪,也算出了名的。」羅西浩說道。
沈健點頭:「嗯,是啊,這一點我有親身體會,只能說,名不虛傳。」
兩人雖是閒聊,但都盤膝坐在三層寶塔中,默默打坐存神休養。
他們將消息報回去了給炎黃方面,然後靜候聯邦高層的回音與最終決斷。
這一次等待的時間並不長。
沈健很快就得到星聲玉佩的回音。
他看過回信後,便對羅西浩說道:「基本上猜對了,真的是沙羅人。」
羅西浩撇撇嘴:「這次真的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了,也不知道咱們炎黃要出多少血。」
「皇帝不差餓兵,這也沒啥奇怪的。」沈健說道:「重要的是這一仗,只要這場戰爭我們最終勝出,一切便都有意義。」
羅西浩點頭:「嗯,具體計劃呢?」
沈健答道:「咱們要先離開祿存界這裡了,此地已經不再重要,留下一具通天儀監測即可。」
他說著,手輕輕一揮,三層寶塔中這一具通天儀,便自動消失。
茫茫宇宙虛空力,三層寶塔上紅光閃動一下,外面出現那具通天儀,接著自己慢慢在虛空中飄蕩。
通天儀消失在遠方,浩瀚的黑暗虛空中,肉眼很快就看不見其蹤影。
沈健抬手,凌空比劃,書寫一道玄奧的符籙。
符籙消失在半空里。
與此同時,南斗聯邦祿存界內,潛藏的炎黃情報人員面前,則有一個羅盤模樣的法寶。
羅盤忽然轉動起來,法寶上升起一道靈光,光輝投影成畫面。
畫面中是茫茫宇宙,無盡星空。
但這星空里,卻有幾個黯淡的光點,完全不同於星光,靜靜漂流在星海間。
等了好幾天的陳少尉等人見了,都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