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映月眼圈瞬間紅了，「我就算整容了又怎麼樣？整容該死嗎？」
關照北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是不該死，我就是看不慣假貨。也看不慣頂著別人的臉招搖過市的假貨。」
「你！嗚嗚嗚」海映月哭得更凶。
關震嘆了口氣，「我跟她真是偶然認識的，她的背景我也查了，常年在國外，沒什麼問題，她跟夏青一點交集都沒有。你少點疑心病。」
「爸，你怎麼還越老越糊塗呢？就算她不認識夏青，你以為我會娶一個整容的女人？」
剌個雙眼皮，平時做做醫美，他不是不能接受，像海映月這種整張臉跟女媧重塑似的，他看都看不上。
海映月聽出關照北的嫌棄，就連關震也不幫她說話，一時間她就像個笑話。
「抱歉，叔叔，我今天不應該來的。」
說完這句話，她就哭著跑走了。
關震倒沒多生氣，本來他在乎的也就是海映月這張臉，既然關照北不喜歡，說什麼都沒用。
「你到底想要什麼樣的？這幾天給你介紹的，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你就一個也看不上？」
關照北咬了口小蛋糕，「嗯，一個都看不上。」
關震鬍子一吹，「哼，那你就去國外，治病去吧。」
「爸。」關照北放下蛋糕，語氣平靜，「別再想著給我找女朋友了，除非你想讓我恨你。」
「你！」
關照北已經不想再跟他說什麼，直接走了。
他做夢都沒想過，那會是他對敬重的父親，說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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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鍋店氣氛火熱，趙曼孜的笑聲在二樓都能聽見。
關照西笑著給她夾菜，兩人之間的互動像戀人未滿的朋友，也像關係很好的兄妹。
「二哥，你都不知道，阿北每次都故意惹青兒生氣，有一次他把青兒書包扔到了男廁所，青兒直接把他的書從五樓扔下去了。後來上課，他一個人在花園裡撿了好久。他還把家裡阿姨做飯的菜刀帶來學校，上面還沾著菜葉，我當時都要笑死了。他想嚇唬青兒，結果青兒空手奪菜刀，他就老實了」
關照西有些敷衍的笑笑，眼神盯著趙曼孜，儘是算計。
既然夏青不行，趙曼孜也可以，律師，家裡也不錯，跟關照北也是多年的朋友，好好說一說，她應該會同意。
「二哥，你有話要跟我說吧？」趙曼孜放下酒杯，突然笑著看他。
關照西心一慌，酒杯差點脫手，但他仍帶著和善又紳士的笑容，「什麼？」
趙曼孜意味深長看著他，「你想讓我跟阿北結婚吧？」
關照西拿著紙巾的手頓住，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她什麼時候知道的？不對，她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趙曼孜又湊近一些，盯著他的表情看，「我猜對了？」
都說律師說話要講證據，但找不著證據的時候，要相信自己的直覺。
關照西快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不愧是律師。」
趙曼孜笑笑，喝了口酒，看著火鍋冒出的熱氣，「我猜你更想說的是我沒你想的那麼笨。」
關照西仍在觀察她的情緒，是生氣，還是失望，還是別的
可他看不出來，他以為趙曼孜單純無害，心思簡單，什麼都寫在臉上，但此時他看不出來趙曼孜是什麼心情。
只有趙曼孜自己悠悠道：「如果是幾天前，你找我，我會答應你跟阿北結婚。因為我喜歡的那個人，為了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不要我了。我想讓他後悔，我也想找一個男人給他看看，興許他能回頭。」
「但是，幾天前，我跳河了。」說到這兒她沒管關照西驚住的表情，笑著問：「你知道京城冬天河裡有多冷嗎？幸好我被人救上來了，不然我就是鐵達尼號的jack。」
關照西再也笑不出來，趙曼孜對夏景川這麼認真，他沒有說服她的把握。
趙曼孜繼續說：「二哥，我知道你也是為了阿北，但我不想再為了一些不值得的事情傷害自己。所以我不會跟阿北結婚。」
安靜了差不多十秒，關照西從她自殺的思緒里出來，「好，我知道了，抱歉。」
趙曼孜一臉釋然，「沒什麼。你是阿北的二哥，我不想跟你鬧得不愉快。」
哀莫大於心死，關照西換了個話題，「你還喜歡他嗎？」
趙曼孜仰頭喝完杯中的酒，搖搖頭，「他要訂婚了，喜不喜歡都不重要了。」
曹郁冉可以不要臉，但她不能，一旦一個男人名草有主，別人惦記都不能惦記。
「你說得挺對的。」關照西給她續上酒，「好好愛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祝你早日放下。」
這句話深得趙曼孜心，她好久沒跟人好好聊聊了，有酒的地方，一定有故事。
「二哥，你還喜歡你前女友嗎？」
關照西默了片刻，眉眼淡淡道：「我好像從來都沒喜歡過她。」
趙曼孜一愣。
關照西仰頭喝酒，嘆口氣，說：「工作，家人，朋友，等等，最後一個才是她。這是她的原話。她說感受不到我對她的喜歡，分手後我也想了挺多的，確實是我對不起她。」
前女友跟他提分手的時候，他有會要開。前女友給他發請帖的時候，他連禮物都是讓助理去選的。後來參加婚禮，前女友在休息室抱著他哭，關照西只說了一句祝你幸福。
兩人從學生時代談到了現在，談了十幾年戀愛都不結婚，就真的沒必要在一起了。
有些話他太久沒對人說過，可能同病相憐的關係，他覺得趙曼孜能懂。
「沒有愛情的話，確實挺痛苦的。但你們認識這麼久了，早就把對方當成家人了吧？二哥，你不是不喜歡她，你只是覺得她已經不會離開你了。」
趙曼孜的聲音掩於火鍋店的背景聲下，但關照西還是聽見了她說的話。
店裡某一角傳來玻璃碎裂，人與人破口大罵的聲音，辣味的熱氣吸引著一團又一團的人，每個人臉上像帶著面具似的，大笑，大哭。也有人不勝其擾，於是扯著嗓子說話。
「曼孜。」
「嗯？」
「去個安靜的地方聊聊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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