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平淡

  齊家人太久沒跟關家的男人打交道，以致看輕了陳美文。

  關照西說不讓她老公回來，就真的可以說到做到。

  齊夫人趕緊換了副臉色，諂媚地討好關照西：「阿西，別這樣，我跟你媽鬧著玩呢。」

  關照西笑容不減，「不好玩。」

  伸手還不打笑臉人，關照西這麼難說話，齊夫人自知再待下去也沒用，只想帶著兒媳趕緊溜。

  這時，陳美文突然出聲，「站住。」

  一直在看熱鬧的趙曼孜突然被陳美文握住了手，陳美文冷著臉說：「給我兒媳道歉。」

  齊夫人心想，給陳美文道歉，給關照西道歉都行，憑什麼她要給一個來路不明的小丫頭道歉！而且這個小丫頭之前說話這麼沖！

  兒媳把她的不樂意看在眼裡，主動彎腰道：「不好意思啊，希望你別往心裡去。」

  就沖她兒媳這明事理的態度，趙曼孜就不會再為難她。

  只是陳美文還覺得不夠，她的表情比趙曼孜還生氣，「說我兒媳是替身的可不是你！」

  聽見替身這兩字，關照西都不由得蹙了下眉頭。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齊夫人身上，齊夫人為了兒子的前途，硬著頭皮不情不願說了句對不起。

  覺得自己沒面子，她又嗔怪道：「阿西，你媽也是，帶個小丫頭到處說這是她兒媳，說她也是律師，我這可不就誤會了嗎？」

  陳美文氣得又要打人，指著齊夫人破口大罵：「你還沒死呢嘴就開始僵了什麼！死鴨子的嘴都沒你的硬！我兒媳做什麼跟我兒子前女友做什麼的有關係？就你丫長了個腦袋會噁心人！山上的筍都被你奪完了！」

  齊夫人撇撇嘴，「本來就是。」

  趙曼孜覺得她話還沒說完，她的原話應該是：本來就是替身。

  關照西拉住暴跳如雷的陳美文，單手把趙曼孜牽到了自己身邊，還沒等趙曼孜反應過來，她已經跟關照西十指相握。

  觸感溫涼，就像關照西這個人一樣，趙曼孜心跳得厲害，面上無異。

  關照西當著齊家人的面說：「這是我女朋友，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趙曼孜。」

  齊夫人和她兒媳尷尬不已，關照西這麼說，無疑就是在打她們臉。

  但她們是外人，關照西也只能打她們的臉。

  再站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兒媳先反應過來，「你好你好，趙小姐，之前是我們不好。那個我們還有事，我們就」

  關家人沒說話，看著她挽著齊夫人，一點一點後退也沒說什麼。

  但就這種無聲的氣勢才更嚇人，兩人出了店，撒丫子就跑出去幾十米遠。

  店裡，關照西還沒鬆開趙曼孜的手，陳美文有眼力勁說道：「我累了，我先回去了！」

  剛才店裡烏泱泱站滿了人，隨著陳美文的離開，暖色調的燈光下，只有關照西和趙曼孜。

  兩人誰也沒提鬆開手的事情，倒是趙曼孜從窗戶里看見自己的倒影。

  頭髮凌亂的像龍蝦的頭，光著腳踩在地上，大咧咧的樣子，讓她跟平時在關照西面前維持的淑女形象一點也不符。

  手心一空，趙曼孜看見關照西去找她的鞋。

  一支在櫃檯，另一支在沙發上，關照西找齊後在她面前蹲下。

  「我自己來。」趙曼孜受寵若驚，但腳腕被關照西輕輕握住，還是在他的幫助下，穿上了鞋子。

  整理好儀容後，關照西說：「我知道這附近有條商業街，要不要逛逛？」

  趙曼孜預感今天過後，有些東西會發生變化，忐忑答應，「好。」

  兩人肩並肩走在霓虹燈下，人來人往，走馬觀花。

  「曼曼。」

  「二哥。」

  某一刻，兩人同時開口，關照西今天格外不一樣，他說：「我先說吧。」

  「額，好。」

  關照西望著前方，極目的黑夜伴隨著點點星辰。

  他的聲音平靜：「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喝多了，跟我坐一輛車，開車的時候你從後排爬到我身上。我當時就想，你這個女孩，也太沒有戒心了。但我又覺得你很有趣，後來事實證明，你的確是一個很愛笑的女孩。」

  趙曼孜聽得耳根子發燙，默默攥著包，低著頭。

  「人家都說愛笑的女生運氣不會差，但我覺得這話草率了，在我看來，你運氣真的很差。出門踩狗屎，每次哭還都能被我撞見。」

  「一開始，我跟你接觸，是因為你很可憐，但後來，我必須承認，跟你在一起很開心。你永遠不會讓別人的話掉在地上，無論多尬的場子，只要你在，一定會很開心。你難過的時候，只要有巧克力就可以哄好，你善良，懂事，也過得很委屈，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想讓外人擔心。有的時候看著你假裝堅強，說實話，我挺心疼的。」

  「曼曼，我一直相信，每個人的出現一定不是沒有意義的。但我越來越覺得，你出現的時機不僅有意義，而且是剛剛好。我不太喜歡說什麼好聽的話，我也形容不上來我對你的喜歡，有多深多遠會有多久，我只希望，能讓你每一天都發自內心的高興，不會再偷偷委屈。我的生活很平淡，但我希望，你可以在這份平淡中，感受到跟我在一起的樂趣。」

  說實話，他說這麼多，趙曼孜沒聽進去多少，她滿腦子都是粉色泡泡，但關照西的意思她大致清楚了。

  「二哥。」她攥緊了包帶，「我也很想說，我現在的感情觀和你差不多，平淡幸福就好。跟你在一起，真的很開心，真的。」

  不光是關照西永遠會照顧她的感受，連他身邊的人都這麼地愛她護她，趙曼孜不止一次地想，自己應該早一點來慶城的。

  手心再次被填滿，趙曼孜耳邊傳來關照西略帶緊張的聲音。

  「那我們這算是在一起了？」

  趙曼孜抿著的唇線彎成了月牙，紅著臉點頭，「嗯。」

  「好突然啊」關照西把她的手牽得緊緊的。

  趙曼孜有同感：「確實。」

  但他們身邊所有人都不覺得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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