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肯定屬實，這種事不會無中生有，但很難找出什麼證據。」
「須知那程玉龍已有二十五歲，要查二十五年前的線索，還不如找程家的罪證。」曹大勇無奈的搖頭。
「只要消息屬實，有些事不需要什麼證據！」韓成吉稍顯沉吟，接著出聲說道。
他確實沒想到，探查程家與死士的接觸，沒找到一點線索，讓他陷入自我懷疑。
反倒曹大勇這邊，竟出現一個八卦消息，或許會成為審訊程三福的關鍵。
「雖不要證據，但必須確保其真實性，老曹你那位暗線，從何得知這個消息？」為求穩妥，韓成吉再次詢問。
「據說這是一位產婆，臨死前說出的秘密，告訴她在程家當丫鬟的女兒，我派去程家那位臥底，跟產婆的女兒走得近。」曹大勇大致解釋道。
「若有辦法傳信，讓那位產婆的女兒，有機會脫離程家，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吧！」韓成吉出聲說道。
「老韓，你要把這個秘密公布出去？」曹大勇皺起眉頭，滿臉不解的詢問。
「公布出去的秘密，那將會毫無價值，讓那丫鬟躲起來，算是給她一個機會，不要受到程家的牽連。」韓成吉出聲回答，防備萬一的意外，倒沒有解釋什麼。
用這個秘密對付程三福，那不擔心知情人受到什麼報復。
若用這個秘密，從程玉龍那麼尋求突破，知情人必定會有危險。
只不過現在，韓成吉利用這個消息，肯定是先審訊程三福。
確定消息屬實後，韓成吉立馬安排提審程三福。
「程管家，或許你很疑惑，我們這次審問你，又有什麼手段？」
「或許你心裡很不屑，認為不管我們怎麼做，都不可能從你這裡，審問出什麼線索……」
「確實，你沒什麼牽掛，對程家很忠誠！」
「只不過，倘若程元亮得知，程玉龍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他會怎麼做呢？」閒聊幾句，在程三福心神放鬆時，韓成吉說出一個，讓他渾身驚顫的秘密。
「防火防盜防管家呀！」
「程元亮在青陽縣，確實算一號人物，但他恐怕想不到，自己疼愛的小妾，竟會與他信任的管家苟合，還給他生下一個兒子，讓他喜當爹？」
「這個消息要是公布出去，恐怕不止程家很熱鬧，青陽縣都會很熱鬧吧？」
「閉嘴，你閉嘴！」程三福忍不住大喊，原本偽裝的平靜，在這一瞬間，變得擔憂、恐懼。
「讓我閉嘴又能怎樣呢？」
「難道你還想將我滅口不成？」
韓成吉諷刺兩句後，才出聲說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如果你再不配合，我未必有耐心耗下去。」
「如果你讓我失去耐心，那我更不可能保守秘密！」
「你想知道什麼？」程三福冷聲問道，已不能在沉默抗拒。
「明知故問嗎？看來你還沒看清形勢啊！」韓成吉忍不住搖頭。
「哼！你盯著程家不放，若讓你找到證據，最後將程家連根拔起，結果豈不是一樣，不要妄圖用這件事，來脅迫我供出什麼。」程三福心存僥倖，還在盡力的試探。
或許正如他所擔心，在他配合招供後，縣衙一步步挖出證據，最後程家被剿滅，覆巢之下沒有完卵，程玉龍難有善終。
若他不配合招供，真讓程元亮得知實情，程玉龍的結局更差。
他很清楚，程元亮心狠手辣，若知曉程玉龍，乃小妾與人苟合的孽子，程玉龍與其母親都難逃一死。
程三福沒得選擇，他在試探韓成吉的底線，或許能交換一些條件。
韓成吉看出他的想法，出聲說道：「想來程玉龍，作為程家年輕一輩，且同輩排行老五，沒接觸到程家那些隱秘。」
「只要程玉龍陷入不深，你配合縣衙的功勞，可換取對程玉龍的赦免。」
「即便他犯有死罪，只要你提供的線索，起到的作用很大，我承諾留他一條性命，廢掉他的修為，讓他平穩渡過一生。」
「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希望你能把握住！」韓成吉出聲說道，他直接開出條件，是否配合全看對方選擇。
畢竟話說到這個程度，若程三福還不配合的話，這個秘密便已失去價值。
他沒說什麼直接赦免，表示要廢掉程玉龍修為，反倒讓程三福，更加相信一些。
「呼！」
「你要知道什麼，直接問吧！」程三福狠狠吐出一口氣，恍如泄氣的皮球，渾身再無一點氣勢。
「首先說一下，程家跟野狼幫，具體有什麼勾結？後面再說程家的違法生意……」韓成吉暗自驚喜，但表面不露聲色，裝作平靜的樣子詢問。
「程家與野狼幫，其實都不算勾結，只不過程家培養死士，野狼幫拐賣的兒童，算是很大一個生意來源，我們收取那點銀子，勉強算是回扣吧！」
「若是一開始，便知曉野狼幫，跟郡城的勢力有所牽連，程家或許不會跟野狼幫做生意。」
「至於程家的生意，明面為人所知的田產、藥山、糧油、布匹、食鹽這些，即便存在一些小問題，但都不至於有多嚴重。」程三福很配合的交代起來。
既已承認死士的問題，那麼便沒必要再隱藏。
何況程玉龍，確實不知程家背後的黑產業，他現在越配合，程玉龍不受牽連的希望越大。
「你說重點，程家在什麼地方培養死士？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圖謀，還有什麼違法產業？」韓成吉出聲追問。
「大致三十年前，程家當代家主程元亮，在青陽縣南部邊界，跟寧川縣交界的長嶺山脈，發現一條炫元晶礦脈。」
「但程家當時的實力，只有如今表面所見，根本不敢打炫元晶的主意。」
「程元亮野心膨脹，當時僅為程家少家主，只能暗中積蓄實力，培養死士效命……」
程三福慢慢講述出來，他能成為程家的內務管家，只因與程元亮玩耍到大，對程元亮三十年前的事都很清楚。
「炫元晶礦脈，拐賣兒童培養死士，綁架壯年開礦……」
「程家退隱的老一輩人，都已陷入這條黑產業，瘋狂追求實力，採補少女修煉邪功……」
「看來程家，不止程元亮一人，整個程家直系，都已陷落進去，縣城的程家老宅，反倒乾淨那麼一點。」總結程三福招供的內容，在韓成吉看來，簡直觸目驚心。
程家所犯的罪孽，比野狼幫更加深重，且不僅限於青陽縣，簡直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