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萱輕輕點了點頭。
因為昨天晚上燈光太暗,所以周浩天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後來留下救治的方法就離開了。
但被抓和被咬是兩回事。
周浩天留下的方法只能治療抓傷,如果是咬傷就另當別論了。
但當時徐若萱並不知道,到了晚上的時候,她敷完藥,也並沒有什麼不對勁。
下半夜時才感覺全身發冷,第二天早上去到警局,詢問之下,發現其他人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徐若萱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
周浩天臉色凝重,如今過了一個晚上,屍毒散布全身,還真是不好處理。
「事情有點麻煩。」
平時冰冰冷冷的徐若萱,臉上終於出現一絲慌亂,她可不想變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別那麼沮喪,還是有辦法的,跟我來!」
徐若萱跟著周浩天出了學校,坐計程車來到一間藥店。
周浩天想買一套銀針,找了好幾家,發現質量都不行。
他不由的感嘆,原來針炙之術沒落不是沒有道理的。
最後兩人來到一間叫「回春堂」的藥店。
「你們這裡有沒有銀針?」周浩天直接開門見山。
藥店裡只有一個年輕人,二十來歲,聽到周浩天的話,從一個箱子裡拿出兩套銀針。
周浩天看了一眼,搖搖頭,略顯失望,這銀針顯然沒有達到他的要求。
「還有沒有其他?」
那個年輕人見周浩天挑三揀四,不耐煩地說,「有,只怕你買不起!」
「儘管拿出來就是!」
那個年輕人慾言又止,很不情願地走進一間房裡。
不一會兒,那年輕人拿著一個黑色的木盒出來,放在櫃檯上。
「十萬塊錢,要是買不起就不要亂碰!」
年輕人覺得周浩天並不像是有錢人,說話間帶著輕蔑的語氣。
周浩天也不理會他,打開木盒。
「比普通的要好一點,可惜還是不行!」周浩天說完,轉身便走。
「買不起就是買不起,還裝什麼大尾巴狼。」那個年輕人不屑地說。
「有種再說一遍!」
周浩天沒有發火,倒是徐若萱先忍不住了,她身中屍毒,心情十分不好。
那年輕人用手捏了捏下巴,看著徐若萱道,「說你們又怎麼了?沒錢還不讓人說了?」
徐若萱怒氣沖沖,將年輕人從櫃檯里拎了出來,直接一個過肩摔。
那年輕人只是一個普通人,他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重重地摔在地面。
伴隨而來的是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
「怎麼回事?」一個老頭從房裡走了出來。
「任老!他們來這裡鬧事,還打人。」
年輕人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躲到任公石背後,手捂著腰,顯然傷得不輕。
周浩天見那老人滿頭白髮,卻是神采奕奕,穿著一身唐裝,倒像個通儒達士。
按照徐若萱平時的性子,絕不會善罷甘休,可對方是一個老人,她不好意思再出手。
「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先出口傷人!」
聽了徐若萱的話,任公石轉過身子,冷視著那年輕人,不怒而威。
「小吳,是不是這樣?」
「不……不是!」叫小吳的年輕人支支吾吾。
任公石哼了一聲,「平時我怎麼教你的?要想學藝,先需習德,當初你母親苦苦求我,我才答應收留你,你怠慢客人,而且屢教不改,走吧!以後回春堂不歡迎你!」
那年輕人並不是第一次犯錯,所以任公石十分生氣。
「任老,給我一個機會。」
「馬上收拾東西,滾出回春堂!」任公石喝道。
叫小吳的年輕人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收拾東西去了。
徐若萱怒氣未歇,也不想跟一個老頭計較,和周浩天走出回春堂。
「兩位且慢!」任公石叫住了兩人。
「兩人剛才要購買銀針,莫不是遇上了什麼疑難雜症?如果兩位不嫌棄,可以跟我講講,老頭子沒什麼能耐,但祖祖輩輩皆是習醫,或許會有辦法。」
周浩天看了老人一眼,道,「屍毒!」
任公石臉色突然變了,屍毒?
他年輕時外出行醫,倒也遇見過身中屍毒的人,但是他並沒有辦法醫治。
任公石上下打量了周浩天幾眼,又將目光移到徐若萱身上,眉目一皺,走了過去。
雖然徐若萱化了淡淡一層妝,但細心的人還是能看出她臉色發青。
「這位姑娘,能否讓任某為你把把脈。」
徐若萱尊從任公石的指示,在椅子上坐好,伸出了白皙的玉手。
任公石臉色凝重,號完脈之後,搖了搖頭。
「確實是屍毒,可惜老夫醫術不精,無能為力。」
過了一會兒,任公石雙眼一亮,問道,「你們需要購買銀針,莫非有人能夠醫治屍毒?」
周浩天道,「如果有上好的銀針,這屍毒並不是問題!」
任公石半信半疑,說道,「既然如此,兩位且跟我來。」
任公石領著兩人走上二樓,對周浩天的態度顯得更加恭敬了。
當任公石拿出一個紅色的盒子時,周浩天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欣喜。
如果他沒有猜錯,盒子裡的銀針絕對能達到他的要求。
「這一套銀針是我祖上留傳下來的,希望可以幫上大忙。」任公石說道。
周浩天打開盒子,一排發亮的銀針映入眼帘,銀針還散發著淡淡的靈氣。
「如果可以,我想見識一下你是如何施針的。」
任公石倒不是想偷學,他痴迷醫術,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怎能錯過?
周浩天有意無意的地說,「我是沒意見,不過施針的時候,這位姑娘要脫掉衣服,你最好問一下她。」
「抱歉,是老夫魯莽了!」
任公石尷尬地咳嗽一聲,剛才他太激動了,以致於忘記了患者是一位女子,當下識趣地走開。
房裡只留下周浩天和徐若萱兩人。
「把衣服脫掉吧。」周浩天說。
徐若萱也不想再浪費時間,迅速脫下了上衣,當她正伸手去解內衣的時候,見周浩天一臉的豬哥相。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徐若萱臉色微微一紅,十分不滿。
「咳……我,」周浩天轉過了身子,背對著她,說,「趴在沙發上,我要在你後背施針!」
徐若萱咬了咬牙,也不好意思發作,按照周浩天的吩咐趴在沙發上。
「好了。」做完這一切後,徐若萱小聲地說。
周浩天走了過去,見徐若萱罕見地露出了小女人姿態,說道,「放輕鬆點,我又不會吃了你。」
「周浩天我警告你,你最好別亂看,要不然待會有你好看!」徐若萱臉色通紅。
周浩天無奈搖了搖頭,運起體內真氣,用手猛地拍了一下那紅色的盒子,九根銀針同時飛起。
周浩天看準徐若萱背上的穴位,單手做了一個奇怪的法訣,九根銀針頓時插在了後者的背上。
隨著一絲絲真氣注入到徐若萱身體內,後者左手的中指上,慢慢形成了一條暗紅色的血線。
周浩天通過針灸之術,將屍毒逼到了徐若萱手指上,耗費了他不少的真氣。
見差不多了,周浩天拿起一根大號的銀針,將徐若萱的手指刺破。
徐若萱發生一聲輕哼,臉色更紅了。
暗紅色的血液緩緩流了出來,滴落在地面上。
大概過了三分鐘的時間,周浩天如釋重負般停下手上的動作。
「好了,屍毒清除完畢。」周浩天收回銀針。
徐若萱穿好衣服,感覺全身不再那麼難受,看來是真的沒事了,看向周浩天的眼神更加充滿了好奇。
她想不明白,周浩天明明只是一個學生,不但身手了得,而且還會一手精湛的醫術。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當兩人走出房間的時候,任公石第一時間為徐若萱把脈。
確認徐若萱沒事之後,任公石用敬佩的目光看向周浩天,「簡直就是神醫啊,這麼快就醫好了!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
「周浩天!」
「小兄弟,我對你真是一見如故,不如找個地方,我們一起吃個飯,好好聊聊。」任公石發出邀請。
「現在沒時間,改天吧。」周浩天一口回絕了。
任公石眼神中帶著失落,將那盒銀針遞給了周浩天,說,「小兄弟醫術高超,簡直是華佗重生,這套銀針就送給你吧,反正留在這裡,也發揮不出應有的作用。」
周浩天想了想,將銀針收好,或許以後他確實用得著。
不過這套銀針材質上好,價值不菲,任公石肯拱手相送,倒顯得十分慷慨。
「小子在此謝過了,以後若是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周浩天說道。
周浩天留下了聯繫方式,和徐若萱走出回春堂。
剛走出門口,徐若萱就叫了一輛計程車,想要獨自離開。
「喂,你就這樣走了?不跟我回學校解釋一下?」見徐若萱上車,周浩天叫住了她。
這女人居然在全班同學面前,說自己涉嫌在公交車猥褻婦女,要是不回去解釋清楚,以後怎麼在學校混了?
「你都當上了蓮城高中的校董,這點小問題怎麼能難得住你,拜拜!」
徐若萱催著司機迅速離開,留下一臉無奈的周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