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生死搏鬥流了不少血,傑森的身體還很虛弱。
他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隨手拿起一份報紙遮在臉上,閉目養神。
史丹怕打擾他睡覺,便把手機里播放的貝多芬鋼琴曲關掉。
這時,對史丹頗有微詞的富蘭克林,湊上來小聲說道。
「嗨,哥們,歡迎加入。雖然你是紐約緝毒局局長,位高權重,但是我在你之前就投靠了老大,是老大的第一門徒,所以按照江湖規矩,我是你的前輩,你以後得尊重我。」
史丹愣愣的看著他,似乎在思考他說的話是不是在開玩笑。
半響,史丹不自覺的笑出聲:「讓我尊重你?你配嗎?」
富蘭克林的臉上滿是怒容。
若不是怕打擾傑森睡覺,他今天必須要教訓一下這個狂妄自大的傢伙。
史丹嫌棄的上下打量他一眼,怒道:「你知道嘛,就是因為你的愚蠢,傑森才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你還好意思自稱前輩,shit!」
聞言,富蘭克林又驚又怒,面容幾乎扭曲:「你特麼最好把話說清楚,要不然我一槍崩了你。」
史丹輕蔑的搖頭:「算了,告訴你也好。」
「你們這幫偷雞摸狗的渣渣,在偷車時都會留下一些痕跡,這些痕跡代表著你們每個人的作案手法和特點,就像人類的指紋一樣,只屬於你們自己。」
「昨天夜裡,警方把犯罪現場的那輛本田S2000送到痕跡檢驗科檢驗,在車輛的車門和點火開關上發現了你的作案痕跡,於是乎你和傑森,就被警方關聯到了一起。」
「警方調取了你最近三個月的通話記錄,發現你最近幾天,經常和一個陌生號碼聯繫。」
「更加巧合的是,你的姨媽丹尼斯最近手頭闊綽起來,去迪奧專櫃買化妝品,去米其林餐廳用餐,這些消費與她的收入水平是完全不符合的。」
富蘭克林低下頭臉色越來越差。
「今天凌晨,警方趁著丹尼斯出門跑步的時候控制住她,從他嘴裡得知,家裡住進來一個陌生人。」
「根據她的描述,那人的容貌與傑森相差甚遠,但身高體型卻和傑森一模一樣,所以警方斷定,傑森變裝逃出曼哈頓之後,躲進了你家裡。」
「案件調查到這一步,真相已經很明了。但沒想到警方高層有黑幫的眼線,他故意擾亂調查方向,提供錯誤情報,硬生生將警方的行動時間拖延了三個小時。」
「這三個小時,便是他留給她的主子高夫人,派殺手解決掉傑森的時間。所以現在,你還好意思自稱是第一門徒嗎?」
聽完史丹的敘述,富蘭克林滿臉沮喪。
他投靠傑森也就幾天時間,但因為他的失誤,讓傑森兩次遇到殺身之禍。
想到這裡,富蘭克林內心絕望,或許他真的只是個扶不起的小混混,就算跟了傑森,也只會給他添麻煩而已。
「夠了!」
躺在沙發上的傑森忽然睜開眼睛坐起來。
「大家都是吃同一鍋飯的兄弟,我不指望你們相親相愛的像一家人,但至少不要因為這些過去的事情無謂爭吵。」
史丹一攤手,表情無辜的道:「老大,我不是在吵架,我只是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出來而已,只希望富蘭克林小兄弟能聽的進去,以後少犯點錯誤。」
傑森不輕不重的冷哼一聲:「你有這份心思,不如想想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吧。」
史丹很聰明,猜到了傑森的心思:「老大,接下來你是準備報復高夫人對吧。」
傑森微微點頭。
史丹接著問道:「我有個問題,老大你知不知道她的工廠在哪裡?」
「知道,就在地獄廚房,我還去過幾次。」
史丹一拍手掌,激動道:「那事情就簡單多了,我可以直接派人摧毀她的工廠,再把這個老妖婆扔進監獄,到時候她不就隨老大任意玩弄了嘛。」
傑森無語的搖頭:「第一,請你換一個準確的詞。第二,高夫人手下的華人黑幫足有數百號人,與她利益相關的黑幫,也有幾十個,你們緝毒局的那點人,根本不夠給她塞牙縫的。」
史丹挺直腰板,表情自豪道:「老大,你也太小瞧我們緝毒局了,我們手上的力量可不是明面上的那幾個警員這麼簡單。」
此言一出,頓時勾起了傑森和富蘭克林的興趣。
史丹不賣關子,直言道:「我們緝毒局是聯邦執法機構中權力最大的部門。在國內,我們和聯邦調查局享有共同管轄權,在墨西哥等草藥泛濫的國家還擁有海外執法權。」
「緝毒局旗下還有一支特別警察部隊——FAST,這支特種部隊的人數,預算和行動,連國會都沒有資格質詢。」
「如果遇到特別嚴重的情況,緝毒局甚至可以調動海軍陸戰隊協助抓捕。」
「高夫人的華人黑幫,以及與她有利益相關的幫派確實不好惹,但他們再厲害能敵得過海軍陸戰隊?」
聽他說完,傑森的世界觀豁然開朗:「沒想到緝毒局的權利這麼大,是我孤陋寡聞了。」
有FAST和海軍陸戰隊撐場子,高夫人和金並之流算個屁啊。
想到高夫人震驚又絕望的表情,傑森興奮的道:「我們今晚就行動,趁老妖婆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舉將她的老巢搗毀。」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傑森不是君子,而是個罪大惡極的壞人。
他若要報仇,別說三年,就是三天也等不了。
史丹表情淡定:「當然沒問題。老大你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記得看電視新聞就行了。」
傑森趕緊叫住史丹,他要報仇必須是親自動手才行。
「不,今晚的行動我必須參加,我一定要親手殺了那個老妖婆。」
面對傑森的要求,史丹並沒有露出為難的表情,他思考了一下道。
「這件事倒也簡單,我可以把你安插進緝毒局,然後跟隨我一起行動就可以了。」
「只要準備一套特警作戰服把臉遮起來,誰也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只是,我有點擔心你身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