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更愛(求月票訂閱)
夜上六桿,快活賽神仙。
張雲起醒來的時候,初見已經不在了,但床的另一側還有女孩淡淡的體香,是高一初識時那讓他印象深刻的青草味道。
張雲起拿著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
他很少這麼晚醒。
爬起來的時候感覺腰有點酸。
但是雞兒舒坦。
張雲起穿上衣服下樓,就聽見廚房裡傳來的聲音。初見系了圍裙在廚房裡忙碌。灶火燃燒地呼呼響,切菜發出陣陣鐺鐺聲,像是契合在記憶中關於愛的每一幀珍貴畫面,高低音錯落疊在了一起。
初見聽見動靜,側頭看見張雲起。
她笑。
模樣如深冬的暖陽橫空:「醒啦。」
張雲起走過去,伸手擦了擦濺在她臉頰上的水珠:「你幾點醒的?」
「九點。」
「這麼早?」
「還早呢,我在旁邊想找菜市場,還不熟悉這裡,找了好久才找到,菜市場都沒有很新鮮的菜啦。我買了一隻老母雞,兩斤排骨,還有你喜歡吃的冬筍和菠菜。」
張雲起摸了摸初見的臉頰:「怪我,這些本來昨天應該讓楊瑾安排人做的。」
初見把腦袋枕在張雲起的肩膀上:「不會呀,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生活,我們自己動手才是生活。」
說著,初見抬起頭摸了摸張雲起的臉:「鍋里在燒排骨,你快去洗漱,洗完了差不多就能吃飯了。」
張雲起笑著說好。
昨天晚上,他和楊瑾打了一通電話,讓楊瑾把今天的安排全給推掉。今天本來的計劃是帶初見出去好好逛逛,但是昨天晚上的耕耘太過辛苦,雙腿到現在還有些發軟,這時候已經不想走的太遠。
吃過了中飯,他帶初見去湘大散步。
湘大的校園橫平豎直,窗明几淨,這種景色看多了就膩歪,而這種校園布局對學生們最不友善的一點是處處一馬平川,沒什麼幽暗之處,學生們來勁了只能挨著牆根抱著就啃,把別人當空氣。
湘大的建築物裡面,最有創意的大概是女生宿舍的中北樓和南樓,這兩棟女生樓是五十年代仿蘇聯的灰磚建築,年代久遠,雖然在視覺上不那麼清爽,但也能看出歷史的凝重,只是也不知道是哪個校領導突發奇想,一拍腦袋就把外牆給抹上了一層青色的塗料,成為名副其實的青樓。馬如龍曾經吐槽,每次經過這裡,他都會以為自己是秦淮河上尋歡的嫖客。
初見倒是興致很好的。
一路上,她挽著張雲起的手左看看右瞧瞧好像對什麼都很有興趣的模樣,這時候她也不在乎學生們盯著她的眼神了,比起高中時,這個女孩多了幾分開朗,多了幾分知性。
初見忽然側著頭問張雲起:「在湘大待了一個學期了,有什麼收穫?」
張雲起笑道:「學校批准我隨便遲到曠課早退,這算不算收穫?」
初見翻大白眼:「不算。」
張雲起想了想:「那收穫就是在這一個學期我們沒有見面的日子裡,我更加愛我的煜了。」
「就曉得說這種話哄我,不害臊。」初見說這話的時候,緊緊摟著張雲起的手臂。那張清澈的小臉是酡紅的,還噙著乾淨的笑。那種沁入靈魂的少女感,劉亦菲在最美的時候,大概能有個十之二三。
剛開學的時候,江汝勤帶張雲起逛過一次湘大,印象深刻。當時江汝勤說的那些話現在也歷歷在目。
張雲起和初見聊起了這位叫人尊敬的師長,還帶著她走了同樣的路,從麓山南路沿牌樓口往西,一路穿過東方紅廣場、體育館、自卑亭、逸夫樓,最後走到了嶽麓書院。
空山新雨,站在書院門前,霧中隱約可見山中寺院樓宇,輕風拂過,氤氳的水汽撲入鼻中,帶著鹹濕的腥味,與少女下身的氣味異曲同工,不好聞,但動人心魄。
散完步,兩人回了家中。
晚上叫213宿舍哥幾個,一起吃頓飯。
張雲起親自下廚搞了一個羊肉火鍋,打電話叫他們的時候,這群牲口早已經在宿舍里嚴陣以待。
金聖澤昨晚回去之後,就把初見來湘大看張雲起的事兒在宿舍里說了。他們早知道張雲起已經有女朋友,在北大,湘南地區95屆文科狀元,絕對的天之驕女,他們也在張雲起的錢包里看過初見本人的照片,這群每天晚上只能抱著球睡覺的光棍當時嫉妒的想自殺。
太他媽的銷魂了!
這次這個慕名已久的銷魂美人來了,他們料到張雲起肯定忘不了叫哥幾個認識認識,順帶搓一頓大的。
除了金聖澤,213宿舍里的哥幾個都是一水窮鬼,蹲了一個學期的破食堂,肚子裡面的油水已經被刮的乾乾淨淨,拉屎都缺乾的,就等著在張雲起那裡打一波高檔牙祭。
這次來的是宋君羨、金聖澤、周鼎川和賀臨哥四個。至於馬如龍,還蹲在看守所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呢。
火鍋比較容易做,金聖澤四人趕到的時候張雲起已經搞好了,他們換了鞋子,走進暖融融的別墅大廳里,看見聞名已久的初見,女孩一頭細密的黑髮挽著,穿了白色居家服,圍著圍裙在擺碗筷,完全就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哥幾個連忙湊了上去,一口一個大嫂叫的比親媽都親。
初見微笑著招呼他們坐,少女的臉上出現一種雜糅了清澈與溫婉知性的神態,美得叫他們不敢直視。
張雲起提了四瓶茅台和兩瓶紅酒,坐下招呼吃火鍋,這群餓鬼拿起筷子就著羊肉卷狼吞虎咽起來,一頓鱷魚般撕咬咀嚼之後,又幹了幾杯酒,才騰出嘴來聊天。
大家不可避免聊到馬如龍的事兒。
馬如龍在蘇德這件事情上比誰都熱心,起到了組織和帶頭的作用。
賀臨覺得這裡面或許帶有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緣故,馬如龍逮著機會還不照死里干蘇德?問題在於,馬如龍和蘇德算得上是情敵嗎?或許蘇德已經日到想吐,馬如龍可連趙文瑄的纖纖玉手都沒摸過。
賀臨說道:「這事兒其實大家都會跟,誰還沒個愛國的心呢,出事那會兒西北樓的人都要氣瘋了,但是當時在風口浪尖上,隨大流跟著就好,老馬非得上躥下跳,還拿著大喇叭在東方紅廣場上嘰里呱啦號召大家沖蘇德住的宿舍樓,警察不抓他還能抓誰呢?」
周鼎川說道:「主要是蘇德那伙人披著一層黑皮,他們是不敢得罪的。」
賀臨往肚子裡灌了一杯茅台,這種一瓶頂一個學期學費的高檔玩意兒他們也就在張雲起這裡能喝得上:「老馬進去的第二天,他爹媽就跑到咱們學校里來了,兩個老人家當時急得跳腳,最後還是我領路找到輔導員和系裡的黃主任,但毛用沒有,事兒就這麼架在了這裡。」
說到這裡,幾個人都看著張雲起。
初見坐在旁邊沒怎麼說話,但這個女孩極聰慧,很快就聽明白了近段時間湘大發生的大事,看著張雲起,目光里有一絲擔憂。
張雲起對初見笑了笑,夾了一塊菠菜塞嘴裡道:「馬如龍也沒犯什麼法,很快就能出來的。你們可別操這個閒心。」
張雲起這麼說,哥幾個自然不會操心。當然他們也沒有操心的能力,只是一個宿舍的哥們,他們嘴上忍不住關心幾句,而且馬如龍的性格又討喜,一段時間沒在,大傢伙兒格外懷念他半夜裡的淫蕩笑聲。
現在張雲起發話了,他們知道這事兒大概有著落了。相處半年下來,他們大概清楚張雲起的實力,更清楚這個同齡人的做事風格,要麼不說,說了就是板上釘釘能辦到的事。
實際上,張雲起沒想管這事,因為這事根本就輪不著他管,眼下畢竟死了個人,而且身份敏感,等過了這陣風頭,局勢穩定下來,江汝勤肯定會出面的。江汝勤這樣的師長怎麼可能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不保他的學生?不管馬如龍幹這事兒的出發點是什麼,至少他的行為可以稱得上愛國。
這頓飯吃的很晚。
酒沒少喝,到了後半夜,這一天下來沒睡幾個小時的初見已經回房間休息了,金聖澤哥幾個喝的東倒西歪,趴在一片狼藉的桌子上不省人事。
宋君羨倒是還有幾分清醒。
他其實喝了很多,也不怎麼講話,一直在喝悶酒,但酒量似乎很好,見張雲起扶金聖澤去臥室睡覺,他起身搭了把手。
走到一樓客臥門口的時候,他沒忍住,問道:「手機是林琳讓你替她還給我的?」
張雲起怔了怔,點頭。
他已經聽金聖澤說宋君羨最近很頹廢。
一個純情大帥比被初戀女友劈腿,這事談不上稀奇,不好受也是正常的,但是日子還是得過,沮喪的屁股可放不出快樂的屁,憑宋君羨的顏值,挨過這一情劫,萬花叢中還不是任君采頡?
宋君羨點了一根煙,又問道:「你知道林琳跟哪個有錢人在一起了嗎?」
張雲起心裡知道,但搖了搖頭,他把金聖澤扔在床上說道:「一直放不下?可是這關你什麼事呢?想多了只會徒增煩惱。」
宋君羨側頭看著張雲起,張雲起點頭一根煙,靠在門背上說道:「你要是個大姑娘,我還可以虛情假意安慰你兩句。但你一個大老爺們,那些話就沒必要說了吧?」
宋君羨抽著煙沒作聲。
張雲起又說道:「說句不好聽的,人家林琳已經跟你分手了,又沒綠你,她現在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不服氣?你爸不叫李嘉誠。你可以覺得我的話說得難聽,這個世界上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那麼現實,但林琳就是這麼現實。這點你比誰都清楚,但你不認。按我說,要是心裡難受,那裡還有大半瓶茅台,灌了睡覺,要是實在想她想的睡不著,記得多打打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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