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布他雖然不喜歡手下們動不動就跪拜和拍馬屁的,但是對方如果真的是這麼幹的,其實他還是蠻喜歡的。
別人向他下跪,讓他覺得自己是非常的高大上和值得別人頂禮膜拜的,另外就是這馬屁的話,那真是一個中聽到,耳朵都是特別的爽,特別的順,心情也都舒暢的飛起。
不過劉布他對於官場現在的一些陋習,那是非常的痛恨,非常的生氣的,主要就是貪污和人浮於事方面,所以他對這兩方面是抓的死死的,別人偶爾拍一下馬屁,但還是生受的,但是如果是貪污和失職的話,那就是不可原諒了。
周文彤自從被他們拿住以後,倒也全力以赴的為他們做事和幹活,他做的事情也是非常漂亮的,令劉部十分的滿意,這就令劉布他對這一位半路出家的手下也是另眼相看。
劉布他說道:「既然周大人你來了,就去府衙裡面喝一杯茶如何?」
以前他對周文彤那是動不動就是喝罵,但是在周文彤表現出他的能力和忠心以後,劉布就對他另眼相看了,也客氣了許多,以周大人相稱。
剛才劉布他在宋獻策那裡聊天,也從中也發現了一點好處,那就是宋獻策贊他對人有禮貌,並不像別的貴族,直接的就把人當奴僕一樣,別人心裏面肯定是不高興的,你對別人以國士之禮,別人也回敬以國士之禮。
周文彤他獲得的劉布的邀請,非常的高興,他說道:「下官非常榮幸,只是兩手空空前來。」
劉布他說道:「難道本官還會缺你那點小禮物嗎?可以這麼說,如果你敢來本官這裡送禮的話,基本上都可以判定你貪污了,本官需要的是為我辦事的人,而不是阿媚奉承,貪污腐敗的份子。」
他們一邊說一邊走進了府衙。
府衙足夠的大,前任知府馬家人也全部都被趕走,現在就是劉家的侍從和家丁兵們進駐,因為這裡沒有什麼僕人,劉福氣他正在安排招人,即使安排招人也要培訓,所以到處的都是以軍士和官兵為主。
就連在劉布他房中伺候的也是兩個三大五粗的士兵,他們看見劉布迎著周文彤進來了,直接的就泡了一壺茶,倒了兩大海碗,然後就走了。
如果是受過職業培訓的僕人,他們是會沖一杯茶,用的是漂亮的茶盞,還帶蓋子那種,方便主人端茶送客,而這兩位大兵他們倒是簡單,直接的給你們沖了兩大碗,讓你一次性喝個夠,免得續杯了。
劉布他剛才還在吹自己的手面,現在手下拿出了這些東西,其實這樣上不得台面,他不免有點失禮,他說道:「這裡初來乍到,一切從簡,倒是令人見笑了。」
恰好周文彤他也渴了,他就拿起海碗咕咕咕的喝了大半碗,他說道:「正好下官也渴了,大人你也是個務實主義者,不是一個貪圖享受的人,下官非常佩服。」
劉布他說道:「非是我們務實,而是府衙後面的人都是馬家請來的,都被趕走了,所以說新的僕人正在招募和培訓之中。」
周文彤他說道:「馬家也算是地方一霸,這一次經過大人的收拾,算是把他們給徹底的打趴了,但是下官聽到了一些消息,馬東藩的兒子馬文英他非常不服氣大人對他的處理,所以揚言要進京去告御狀去,大人可是得小心應付。」
馬文英他不肯善罷甘休,這一點也在劉布的意料之中,畢竟對方這一次算是被他們連根拔起,拿走了他們所有的東西,他們馬家由萊州最富貴的變成了最窮的,他們肯定是不服,但是這小子居然想出上京告御狀的辦法,倒是令他有些意外。
劉布道:「周大人有何建議?」
周文彤道:「如果讓姓馬的鬧到了京裡面去,總歸是有些影響大人的名聲,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不免麻煩,大人的勞改營裡面不是缺人嗎?可以安排他進去做事嘛,做久了做熟了,自然就老實了。」
劉布他沉吟的說道:「我們已經奪取了馬家所有的東西,如果再如此不依不饒,會不會被別人說我們趕盡殺絕。」
周文彤道:「這怎麼能叫做趕盡殺絕呢?馬文英他平時就欺男霸女、搶奪人的錢財,當街的搶奪民女這種事情就沒有少幹過,一直都是天怒人怨,全靠著他爹在這裡當官,才把事情給壓了下去,如果有人告狀的話,劉老大人秉公辦理,這又有何問題呢?百姓還會說大人執法如山呢?」
劉布道:「對呀!現在就缺個湊趣的。」
周文彤他說道:「湊去的下官自會安排,馬文英壞事做盡,以前有著他爹在這裡護著別人是敢怒不敢言,但是他爹不在了,應該對方就會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了,如果這些人他忘記了,下官可以安排人去提醒一下。」
劉布道:「好!就看你了。」
周文彤道:「老大人和大人你們父子同時在一地為官,父親英雄兒好漢,也算是一時佳話,但是小人叫著叫著到有些拗口了,以後下官稱大人為小劉大人,這是如何?」
劉布說道:「行!沒有問題,誰叫我跟我爹在同一處地方當官呢?」
如果是在本國朝之初,吏治清明之之時,官員是不可以在本地當官的,是必須要避嫌的,但是這幾十年來,地方上的官員自行其事,基本上都是想咋整就咋整了,所以劉遠橋他才順利的當上了萊州知府,如果是以前嚴厲的時候,光是他本地人避嫌這一條,他就當不了了。
劉布他在周文彤告辭以後,才知道自己還有這些漏洞,如果讓馬文英他們上京告狀,那就鬧得有點不可收拾了,這就是人多好辦事,只要你身邊的人多,效忠的人多,他們就會為你,把事給辦了。
劉布他幾杯下肚以後,不免有點氣血上涌,他倒是想起如果陳圓圓在這裡,自然是可以盡情的耍樂一番,但是陳圓圓在浮山老宅裡面,他旁邊倒是有一個鄭大小姐,可是鄭大小姐不太好對付。
雖然鄭大小姐不太好對付,但是他還是想去逗一逗,剛好鄭紫寧就安排在他隔壁的廂院裡面,他直接就進去拜訪,門口是有幾名鄭家的侍衛在守著,他們說道:「小姐已經睡下了,大人明天再來吧?」
劉布他說道:「我跟小姐約好的。」
幾名侍衛愣了愣,聽說是約好了的,劉布又堅持進去,他們倒也沒有說什麼,然後劉布他直接就登堂入室了。
劉布他進入鄭紫寧的廂院的時候,鄭紫寧也都沒有睡下,換上一身寬大的睡袍,正在小花園裡面乘涼,她看見劉布來了,就道:「既然慶之你喝了酒,何不就安寢了。」
劉布他說道:「大半天沒看見紫寧你,心裏面怪想著的,只有看見你了才可以睡覺。」
鄭紫寧臉上一紅,她笑道:「既然你現在看見了,就可以回去安歇了吧?」
劉布他說道:「你看我來這裡都口渴的要死,你這裡有沒有茶嗎?」
鄭紫寧他說道:「天色已晚,你再喝茶的話就更難以入眠了。」
劉布他說道:「難以入眠?何不聊聊詩詞歌賦呢?」
鄭紫寧她笑道:「慶之你明知道我不懂這些東西,倒是有點不相配了。」
劉布他說道:「什麼相配不起,我們可以聊點別的嗎?比如說我們上次聊的小曲,我還可以再說,如果心情好,說不定還可以再做幾個小曲呢?」
鄭紫寧她說道:「慶之你這麼有雅慶,那就明天吧?現在天色已晚,我正準備就入睡的,如果沒什麼事你就回去吧。」
劉布他倒是有心想賴在這裡,但是鄭大小姐她高冷的時候,可是的非常的高冷,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令劉布不敢造次。
劉布他說道:「現在還早得很,這麼早入睡又有啥意思?不如跟我說說你以前在海上搶劫的事情嘛?」
劉布這麼一說,倒是令鄭紫寧有些難為情,畢竟她們是世家大族,正統的貴族公子,而她乾的這種事那就是實在上不了台面,特別是她即將加入的劉家,有件事情令她還是有一根刺的,那就是劉家可是世家大族,而她就是海盜而已,這一點令她內心深處是有一些自卑和一些忌諱的。
鄭紫寧她說道:「慶之,你此話何意?你應該不會因此而嫌棄我吧?」
劉布道:「怎麼可能?我可以向天發誓,絕對不會因此而現嫌棄你,我還可以告訴你一點,像這些搶劫的勾當,我也做過,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搶來錢更快嗎?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洗劫過即墨城,就連陳美人也都是搶來的,可以這麼說,我們是一路人。」
劉布這麼一說,那是令鄭紫寧她大生好感,她莞爾一笑,她說道:「我們鄭家幹這行,一開始是為了吃飯保命,到後來手下這麼多人跟著我們吃飯,手停口停,不過我們現在鄭家已經基本上不再幹這種事情了,還是樹立了規矩,那就是經過的船隻向我們交納銀子的話,就不會再搶了,還可以保證他們不會被別人搶劫。」
劉布他道:「鄭家這算是成了氣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