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布他本來那是非常擔心的,如果讓這兩位大神中的任何一位當了登萊巡撫,他們劉家都沒有好日子過,但是看在他父親說的如此的淡定,他也就放下身來了。
劉遠橋畢竟是劉遠橋,八面佛不是白叫的,他是劉家的族長,也是他們家的守護神,既然他說沒有問題,就不會有問題,即使是有問題他也會應付。
事實證明也是如此,他們這麼久以來,一直都聽從他的話,他們也都沒有什麼其他的問題,劉家發展得好生興旺。
現在的劉家基本上已經是大勢已成,要錢有錢,要人有人,還用得著怕誰?
如果是以前的日子,他們還會怕朝廷的壓制,但是現在的朝廷已經是不像以前那麼強勢,威勢也不及以前了,現在的大明朝廷與地方勢力之間,已經是一種相互妥協的勢頭了。
想當年大明強勢的時候,像毛文龍這樣的強人,一品武官,說殺就殺了。
但是自從殺了毛文龍以後,其惡果也都體現了出來,那就是吳橋兵變,吳橋兵變的誘因,歸根到底就是,當年袁祟煥殺死了毛文龍的引發的惡果,沒有毛文龍在鎮壓,他手下的這幫驕兵悍將根本就無法無天,不是一些文官可以壓制的。
所以也形成了一種惡果,那就是對於文臣,朝廷還是比較嚴厲的,說殺就殺了,但是對於這些在地方有勢力的武將,他們就不敢輕易的亂來了。
就是亂來又如何,經過他們與劉澤清之間相互的撕逼,他們現在劉家也都明白了一樣事情,想在這亂世立足,唯一的方法就是擁有自己的實力。
說白了就是軍隊。
偷襲劉家大宅,已經過去了幾天了,經過他們事後的統計,對方來這裡偷襲的人,基本上都已經死光,剩下的幾個人逃回去,劉布也都組織人前往濟南,準備追殺這些人,但是都沒有他們的行蹤,但是卻是從劉澤清那裡探聽到了消息,那就是劉澤清氣的吐血。
劉澤清派出了這一支家丁出去以後,他就坐等著收錢,干不幹掉劉家並無所謂,最重要的是他們可以從劉家這裡弄為大筆的金銀。
事實就是他們沒有從這裡弄來任何的金銀,結果還中了劉家的埋伏,全軍覆沒。
據說劉澤清在聽到這消息以後,就氣得了吐血,臉色發白,從此就躲在了軍營裡面,再也不敢離開他的軍營,只有在大軍的保護之下才覺得安全。
劉澤清現在也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既然對方埋伏了重兵,肯定就知道是他幹的,雙方也都沒有了迴旋的餘地,只有你死我活了。
他在這裡損損失了這麼多人,可以說是元氣大傷,在短期之內他也無法派出軍隊前去進攻劉家了,反而會擔心對方反破,所以他才會躲在軍營裡面。
到了此時此刻,劉澤清也算是明白劉家在不吭不聲之中,就由一頭大肥豬變成了一頭猛虎。
大肥豬那是人人都能吃,如果是猛虎的話它不吃你就偷笑了,這令他大發雷霆之時,又惶惶不可終日,他知道他犯了大錯,在某些方面他是犯下了致命的大錯,那就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儒家的實力已經發生了這麼驚人的轉變。
劉家能夠一口氣吃掉他那500人,他們的實力應該在此之上,劉澤清他突然間想到一樣非常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他一直在追尋飛馬山張永信全軍覆沒的慘案,但是現在想來,多半就是被劉家幹掉的,在山東估計也只有他們有這樣的實力和這麼大的仇恨。
劉澤清有心為自己的手下們報仇,但是可恨手上的實力不足,就1000多家丁而已,現在死了500多,稱得上是元氣大傷了,而且他還不敢告訴別人,如果他告訴別人的話,別人會問他,你為什麼會派兵去浮山劉家大宅,難道說是送禮去了嗎?
山東巡撫朱大典可不像是東撫陳應元這麼軟弱,這麼好氣好忽悠,如果讓他發現了劉澤清做的這些事情,只怕是死無葬身之地。
劉澤清他在朱大典手下也幹了許久,他知道朱大典為人是非常有能力的,非常厲害的,他是一個非常貪婪的官員,同時也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官員,他的私下玩這些把戲的話,多半就會被他弄死,他只好躲在軍營裡面,夾著尾巴做人,名義上就是指揮他的軍隊繼續的剿匪。
劉澤清躲在了軍營裡面,這樣劉家派出的暗殺隊拿他沒有辦法,劉布他為此恨恨不移。
劉布也明白,劉澤清畢竟是山東總兵,也是一個歷史名人,想這樣子不聲不吭的把他殺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對方既然驚覺了,那就奈何他不得,只好等待以後的機會了。
不過劉布他也算是明白一點,現在雙方算是圖窮匕現了,最終是你死我活之局了。
不過這件事情發生的十分隱秘,雖然說劉澤清的勢力受到了致命的打擊,死了這麼多人,但是因為雙方都刻意的保持低調,沒有宣揚出去,所以誰也沒有知道,劉澤清手下死了這麼多人,劉家也壯大的這麼厲害。
這一件事情會是他們未來一陣子所要處理的主要事情,誰知道又發生了陳應元主動辭職的事情。
陳應元他也算是一個性格軟弱的人,既然發現了事不可為,乾脆就激流勇退,乾脆退休好了。
不過他的父親雖然信心十足,但是他還是為此擔心不已,他就擔心來了新任的巡撫,來了一個更加厲害的巡撫,會令他們劉家吃不了兜著走。
劉布他派出了不少的探子,打探出不少的消息,那就是他們眼中的兩個大熱門。山東布政使勞永嘉已經派人入京活動了,臨清的知州林若男也在封存了官印以後,馬上就進京活動,估計他想要做的,也是打這一位巡撫的主意。
林若楠他是一個很精明的人,他也有他的布局,就在劉遠橋走了以後,他就開始弄了一個山東布政使司右參政之職,將自己的官銜弄上了一級,這就是為了更進一步在打算。
兩位紛紛的進京找他們的恩主溫體仁運作,估計打的就是這一主意。
劉布他感覺到可惜了,那就是自己手上沒有符合條件的人,如果他自己手上有符合條件的人,是不是也可以拿著一筆銀子進京進行打點呢?
那也就是想一想而已,所以他知道這件事也只是想一想而已,畢竟是牽涉到一地的巡撫,守牧一方的封疆大吏,要經過朝廷的廷推和內閣的認可,像勞永嘉和林若男他們都是進士出身,都在地方當了好久的大官,出身和資歷都是合格的,所以他們才敢跑去活動,如果是現在他派人去為他的父親活動,估計就是把錢扔在了水裡面,還聽不到一聲響。
目前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之下,他們只能夠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劉布回到了劉家大宅,當然第一時間就是回他的廂苑,見見了他的陳美人,十來天不見陳美人,居然變得有些富態,更加的豐腴迷人了。
不過再次回到了家裡面,卻看見了劉布他有點不太想看見的一面,這就是鄭紫寧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主母的位置上,正在讓陳圓圓跪下來給他倒茶。
其實這倒也不是鄭紫寧在欺負陳圓圓,鄭紫寧她作為主母,要求一個妾室為他倒茶,這也是情理之中的。
在這年代妾通貨物,妾就是財產的一種,如果是劉布不在了,鄭紫寧完全可以把她弄出去賣了都可以。
這就是雙方地位巨大的差距。
劉布雖然已經收住了陳圓圓,把她放在後院之中金屋藏嬌,但是她想要在劉家立足,真心是繞不過鄭紫寧這一關。
所以說陳圓圓看見主母鄭紫寧回來了,十分緊張,馬上就上前斟茶伺候。
鄭紫寧也知道陳圓圓,知道她是劉布的寵妾,是成親前就已經納入房中的,她非常的不太喜歡有哪一個人跟她分享自己的男人,但是這是既成事實的東西,有幾次她都想著法子把此人趕走,但是劉布都不點頭。
她也明白一樣事情,那就是如果劉布不點頭,他把這人趕走,只怕會破壞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
但是陳圓圓想輕易的獲得她的認可,這也是不容易的,所以陳圓圓很很低姿態地給鄭紫寧倒茶了,鄭子寧也都沒有接手,而是道:「站著給主母倒茶,這是哪家的規矩?」
陳圓圓無奈只好跪了下來,雙手端著茶盞,高高的舉起。
鄭紫寧這才有點滿意,本來正欲伸手把茶端過來,卻看見劉布進來了,她故意不拿,迎過來說道:「老公,你可是回來了。」她牽著劉布的手過來坐在了一起。
劉布看見陳圓圓跪在地上,正在倒茶那樣子,十分的可憐,我見猶憐,馬上說道:「圓圓起來。」
陳圓圓只好說道:「大姐還沒有喝茶呢?」
劉布知道鄭紫寧是故意的,他就看了對方一眼說道:「不是說好做姐妹大家要和睦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