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了啊,琳琅,我讓幾個兄弟在後面追,你在前面跑,雖然說有個詞兒叫凌亂美,但是太狼狽就不好看了,你要有個分寸。」寶哥謹慎的囑咐著溫琳琅,「我們只有一次機會,千萬不能失敗。」
「好。」溫琳琅再次看了看自己這一身打扮,很性感的露肚臍露背裝,下面一條超短的熱褲,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耳環手鍊之類的在陽光下散發著惹眼的光芒。
「還有啊,記住了,你是一個性情剛烈,猛辣的女孩兒,然後呢,你還是一個扒手,但是技術不太成熟,偷了東西就跑被人發現了,然後撞到了漾哥的車。」
「千萬要記住,你之前是不認識漾哥的,但你可以再看見漾哥以後,適當的表現出一絲對漾哥崇拜和敬重。」寶哥苦口婆心的再次給溫琳琅對了一下劇本。
溫琳琅深呼一口氣,擺出百米衝刺的姿勢看著前方,咬牙說道:「寶哥,你放心吧,我大學時候專業學的是表演。」
寶哥鬆了一口氣,手一抬一放,這場專門為韓一漾準備的戲就上映了。
溫琳琅按照事先規劃好的走位,在人群中穿插而過,時間把握的剛剛好。
她帶著身後一浪一浪追趕著的人跑到了路口,接著韓一漾的汽車就到了跟前,然後刺耳的剎車聲如預料中響起。
溫琳琅狼狽的趴在地上,身上不可避免的帶上了有些擦傷,裸露在外的脊背上還帶著些看不太清楚的快要痊癒的傷疤。
韓一漾當然不會親自下車,副駕駛上的副手下車查看情況。
經歷過數年風波的男人一眼就看穿了這些低劣的小把戲,正打算讓人處理掉轉身回車上,就看到韓一漾在車內打了一個手勢,讓他把人帶上。
副手只好又轉身回去,親自關心溫琳琅的傷勢,並主動提出帶她回去治療。
溫琳琅被人大力的從地上拎起來,很美完全反應過來,就聽到了這句話。
原以為韓一漾堅持不肯下車這件事情就這麼黃了的,沒想到那個人竟然又回來了,忙不迭的點頭答應下來,然後就在寶哥欣慰的眼神中跟著那人走了。
溫琳琅還是沒有見到韓一漾,因為韓一漾出門不能是只開一輛車的,他仇家多,出門都是前呼後擁的,年紀越大,出門帶的人也就越多。
溫琳琅被安排住在郊區一間小別墅裡面,裡面配備了司機,保姆,園藝工人等各種伺候她的人,但是韓一漾從來沒露過面。
一開始她很沉得住氣,寶哥教過她,她剛到韓一漾身邊一定會被懷疑是仇家派來的臥底,所以一定會把她的身份調查個底兒朝天的。
前前後後差不多又過了一個月,錦城已經進入深秋,溫琳琅在小別墅里被人養的白白淨淨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缺錢也不缺好東西保養。
飽暖思婬欲,她慢慢的開始和保姆交談詢問韓一漾的情況。
但是保姆是韓一漾的人,並不和她多說話。
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外面漆黑一片,溫琳琅洗完澡正打算睡覺,突然想起來自己的手機放在了書房裡,保姆都在後面的小樓里住著,她只好再出去找手機。
剛出了臥室的門,她就感覺有些奇怪,家裡像是有人來過一樣。
但是她沒有多想,徑直推開了書房的門,然後就看到一個一身黑的男人背對自己站在書房,手裡捏著她的手機,正在看書房正中央懸掛的一張巨大的油畫。
溫琳琅嚇得一個哆嗦,差點兒拔腿就跑,幸好她咬住了舌頭,硬生生的忍住了。1網 .
雖然這個男人一直沒有轉身,但她還是從那比一般男人高大的骨架中認了出來,那是韓一漾。
「你覺得這幅畫怎麼樣?」突然,那個男人開口了。
聲音很沙啞,仿佛含著沙子一樣。
黑夜漫漫的情況下,那聲音聽起來更恐怖,像是被附上了一層陰鬱的色彩。
溫琳琅臉色發白的看著韓一漾的背影,哆嗦著嘴唇說道:「韓、韓先生。」
韓一漾輕笑一聲,低沉玩味的嗓音讓溫琳琅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他緩緩的轉過身,看著她,眼神里是晦暗不明的陰翳:「溫小姐,你認識我?」
溫琳琅眼底閃過一片慌張,她用力咽了一下口水說道:「不……是之前那位先生介紹時隨口提過,我知道救我的人位姓韓的先生。」
韓一漾勾著嘴角,又是一聲輕笑:「呵,那溫小姐記性不錯。」
書房沒有開燈,只有忽然出現的閃電的光穿過窗戶能偶爾將書房照亮。
韓一漾的臉隱藏在陰影里,在忽明忽暗的閃電里,偶爾能看出帶著陰冷笑意的全貌。
又是一道閃電劈下來,溫琳琅站在書房門口,背後是明亮的走廊,面前是陰暗的書房,那一瞬間,她站在光和影的交界裡,大腦通透了一瞬。
她忽然想起,眼前這個男人曾經差點兒殺過人。
他不是沒有殺人,只是不想殺而已。
溫琳琅很害怕,她只能慌亂的點點頭,不敢繼續說話,怕說多說錯。
韓一漾站在那裡能看清她臉上的每一寸表情,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他知道溫琳琅在害怕在顫抖,但這更加加劇了他的興致,這種掌握在手中待宰的羔羊讓他的破壞欲和玩、弄欲不斷膨脹。
溫琳琅不知道,當她站在這裡,退一步是光亮,進一步深淵的情況下,她的每一個細微的選擇都會對自己的未來產生重大的轉折影響。
但是不久後,人前光鮮亮麗的溫琳琅,會毫不後悔自己此刻的選擇。
接觸到韓一漾眼底的戲謔,她大著膽子,抬起柔軟的拖鞋,走入了深淵,一步一步,走入了韓一漾魔鬼的懷抱。
成人之間的遊戲,本就不需要太多的言語。溫琳琅成為韓一漾的晴婦,韓一漾給她想要的一切。
逢場作戲,看破不說破,誰都不需要愛情那種奢侈品,只是為了各取所需。
直到後來,溫琳琅才明白韓一漾為什麼會問她覺得那副油畫怎麼樣。
那副畫著天堂以及小天使和聖母的西方油畫,背後是更深的深淵和更恐怖的地獄,但當她明白的那一天,她也沒有了反悔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