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楔子2

  「你說什麼？」念秋聞言，瞪大雙眼驚天一吼。

  小丫鬟嚇得身子又抖了一抖。囁嚅道：「夫人要……生了。」

  白姨娘斜靠在榻上，捂著胸口不悅的蹙了蹙眉，蒼白臉頰有點紅，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

  吳媽也嚇了一跳，手上的絲帕飄飄然的落到地上。又想呵斥她們，卻發現那念秋似一陣旋風已不見身影了。

  她擺擺手打發前來報信的丫鬟，確認室內只餘下她們主僕二人，挪動她那發福的身子，靠近榻邊低語：「姨娘，那邊真發動了，我們……？」

  「吳媽，不知姐姐那邊人手夠麼？」白姨娘似呢喃又似報怨道：「你說，她人活了大半輩子，節衣縮食的，作為夫人本來有四個大丫鬟，六個二等丫鬟，下面其他的雜役另說。而她卻一直想著如何勤儉持家，在夫君面前標榜自己賢惠勤勞，持家有道。

  哎呀！姐姐正院才兩個大丫鬟，此時，定是忙亂時，吳媽，你說我用不用借幾個人手過去幫幫姐姐？」

  吳媽低頭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知道姨娘無需她回答，定會安排接下來的事宜。

  「吳媽，既然她已發動，那你便去安排吧。別讓我失望！」白姨娘嘴角啜著譏誚。

  魏紫呀魏紫，心悅的男人我搶不過你，那我便把你心中的另一個重要男人搶過來……！

  這輩子我都不可能輸給你，你到了地下好好看著，你的兒子是如何對我百依百順、惟命是從……！

  屆時，你可別嫉妒的從棺材板里跳出來喲！這若大的元家最終只能是她白筱的，只能掌控在她白筱手上。

  哈哈哈……！

  可為什麼？她心裡卻悶悶的發痛，沒見得多歡喜呢？

  這不是一直是她所期盼的嗎？成為元家當家作主的當家夫人？

  白姨娘撫著不知不覺已滿是淚痕的臉頰，嗚嗚的低泣。

  良久，她擦乾淚水，眼中透露出一抹決絕，對吳媽的擔憂視而不見，低低的囑咐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們已無退路，萬事小心，你去吧！」

  ……

  元府正院。

  「吳媽你怎麼過來了？」管家站在院子裡來回踱步，眼角餘光瞧見吳媽，隨即問道。

  「夫人現在情況怎樣？」吳媽焦急反問，示意身後跟過來的幾個丫鬟婆子去廚房和產房幫忙。

  「裡面情況怎樣，我也不太清楚。已進去半個時辰了，希望一切平平安安的，夫人順順利利的生下小主子。」

  這可是他們元府第一個也是唯一的血脈了，管家內心兀自安慰著自己。

  對於等待中的人們，一分一秒都是難捱，簡直度日如年。

  外面暮色漸濃，寒風凌冽，天空飄飄灑灑的飛揚著雪花。

  管家站在廊蕪下，呢喃道：「下雪了。」

  屋內，夫人的呼痛聲，一聲蓋過一聲。

  隨著一盆盆熱水端進去，又隨著一盆盆冰冷的血水送出來，管家的神色越來越焦急。

  時間流逝，夜越深沉。

  屋內，夫人的呼痛聲幾乎微不可聞，傳來接生婆子急切的催促聲。

  「夫人醒醒，孩子快出來了！」

  「用力呀，再堅持一下，馬上孩子就要出來了！」

  「對，再最後一搏，用…力！」

  「啊……！咋是腳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