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種情況也太地獄了吧！無論哪種都很難搞啊。」
項蕭搓了兩下自己已經成了雞窩的頭髮，哀嚎一聲。
好在實驗室是隔音的，前面值班的小研究員聽不到他的聲音。
「先吃飯吧，你看看你想吃什麼，我給你點……啊，算了，我請你吃飯吧！」
項蕭知道她喜歡吃於記家常菜，直接打電話去定了。
顧泠然則是留在那個位置，看著之前他們分析的那幾種情況。
項蕭的操作應該不會有問題。
不管怎麼樣，先從第一種情況查起吧。
如果是某位患者的話，項院長說過這台機器第一個使用者就是那個被送進重症監護的患者，就先從他開始查。
項蕭說這個病人他也有印象，是因為他當時換了好幾台儀器，不知道是儀器問題還是他的身體問題。
「對了小然，余記家常菜那邊應該進不來，這裡需要門卡才能進，我出去接他。」
顧泠然起身：「不用，我去吧。」
她剛才想了太多事情，線下剛好轉換一下心情。
項蕭點頭：「那也好，需要我陪你去嗎？」
「你留在這裡吧。」
離開研究所，顧泠然往別墅區的門口走去，當中路程並不長。
她走到別墅區門口，於山知道是她訂的東西，也在微信上和她說馬上就到。
過了兩分鐘，沒想到於山沒等來，倒是等來了另一個人。
顧泠然看著欄杆對面傅枟霆的車，頓時覺得心情複雜。
倒霉的事情往往都是成群出沒的。
傅枟霆沒想太多，搖下車窗和她打招呼。
「然然，你怎麼在這裡？這附近住了朋友嗎？」
顧泠然隨口順著他的話回答：「嗯，過來看一眼，在這裡等外賣。」
「原來是這樣。你朋友家離這裡遠嗎？如果有點遠的話，我可以帶你一段。」
季樞只覺得自家傅少說的話多少有些離譜，想和泠然小姐坐一輛車的話就直說吧，這種理由真是太蹩腳了！
如果離得遠的話，泠然小姐的朋友怎麼會讓她一個人徒步過來啊？
顧泠然笑笑：「不了，你先走吧，你來這裡是有事嗎？」
「奶奶的一個親戚要來京都，爺爺讓我把這邊的空餘別墅先騰出來讓他住下。」
他盯著顧泠然看了一會兒：「發生了什麼事嗎？我倒是聽說濟康的事情了，對你有沒有影響？你還是萊汀製藥的醫藥代表。」
他看出顧泠然臉色差，不由得有些擔心。
「沒什麼，我自己能解決。」
傅枟霆點頭，沒有多問直接離開了。
顧泠然等了一會才取到於山送來的飯，他知道是顧泠然定的，還特意多送了幾份小菜。
傅枟霆坐在車裡，回想著剛才顧泠然的狀態。
「季樞，你去多留意一下濟康醫院的最新情況，萊汀製藥的也需要。」
早上的時候季樞已經讓人向他匯報過了，這件事還沒有牽扯到顧泠然，準確來說連萊汀製藥也還沒開始牽扯，不過查到那邊也是早晚的事情。
「不然就讓泠然小姐解除和萊汀製藥那邊的合作關係呢？她不只是一個校園醫藥代表嗎？」
「這要看她自己的意思了，不過你怎麼能確定她一定就是代表？」
「可是想一想也只能是代表了呀，泠然小姐平時事情那麼多，哪裡還有精力再開一個製藥公司，而且她才剛剛接觸到生物醫藥專業知識，總不能是萊汀的老闆吧？」
他從後視鏡看到傅枟霆沉思的表情，震驚道：「傅少，你不會真的在考慮這種可能吧？」
「開你的車。」
傅枟霆只說了四個字。
顧泠然拎著東西回到研究所，她是確認了傅枟霆不在附近才進來的。
小研究員沒想到自己也有份：「謝謝零小姐！」
她開心接過其中一個飯盒。
「說起來已經好久沒有在這裡吃飯了。」
項蕭有些感慨：「以前在研究所里沒日沒夜做實驗的時候都是這樣吃的……言歸正傳，你想好怎麼辦了嗎？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你先保住你自己吧。」
項蕭無奈：「我也沒有辦法，只能希望那個病人不要有什麼事了。」
顧泠然夾了一口菜：「我打算先從那個病人查起。」
項蕭跟著她的思路分析：「他們家也算是有權有勢，什麼都不缺的了，怎麼還要跟我們這些人作對？不過萬事皆有可能。可以先按照你說的來查，或者我們分開查，你查那個病人，我排查一下我們醫院內部……」
「不對，只能讓我爸去查了，我現在已經被停職了。」
「也行。」
顧泠然同意：「你想辦法把接觸過那些儀器的人列個名單出來，最好能用監控看一下篩選一遍，就算是實習生也要記錄下來。」
「沒問題。」
和顧泠然吃了一頓飯後，項蕭的心情奇蹟般平靜下來。
「實驗做完了就先回去吧，項陽還在等你。」
兩人換好衣服離開研究所，剛出門沒走幾步，奇蹟般的又碰上了傅枟霆。
他打量著項蕭：「原來然然說要見的朋友就是你啊。」
項蕭現在只覺得背後冒涼風，僵硬地點了點頭：「是啊，小然只是擔心我……不對，是我爸爸擔心我，讓她過來給我送點飯。」
傅枟霆的眼神落在兩人剛出來的那棟別墅里。
「項先生住這嗎？我記得項院長沒有買過這裡的房子吧？」
「這個是我自己買的，說出來也不怕您笑話，干我們這行的有時候會覺得累，也會覺得心情不好，就想有個自己的獨立小空間放鬆一下，所以就買了這裡。」
「那既然傅少你在這裡，我就先回家了。」
項蕭非常知趣的朝著顧泠然點了下頭，徑直走向顧泠然開的那輛車。
顧泠然就一頭問號的看著項蕭把自己的車開走了。
他就這樣把車開走了，那讓她開什麼？
傅枟霆滿意地走到顧泠然身邊。
「這裡還有一輛專車，不知道顧小姐願不願意賞光？」
顧泠然只好上了他的車，這裡打車實在是太難了。
項蕭坐在車裡，冷汗已經冒下來了。
還好這房子確實是在自己名下的，也不知道小然和傅枟霆有沒有說研究所的事情。
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沒有說，他這也算是守住了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