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院長原本只是想請顧泠然一個人的,沒想到連傅枟霆也一起過來了。
突然家裡來了這麼個大人物,他多少還有些侷促。
好在傅枟霆也是混商場的,項院長又是顧泠然的長輩,他笑著主動舉起酒杯,和項家父子碰了一下,身上完全沒有一點「活閻王」的架子。
「然然不喜歡喝酒,我就替她喝了。」
項陽問道:「泠然姐,那你是不是很快就要去M國了?」
「嗯,兩天後去機場,下午的機票。」
「你到了那邊一切小心,如果有什麼事情也可以給我們打電話,我們也是你的家人。」
項院長也算看著顧泠然長大,把她當了自己半個女兒。
「好。」
項陽動起了歪心思:「反正我也放小長假,不然我和泠然姐一起去吧!剛好我還沒出國玩過!」
項院長不願意讓項陽出遠門,項陽反而更想去國外看看了。
項蕭立刻捂住他的嘴:「你非要去當他們兩人中間的史蒂夫嗎?」
項陽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傅少也去啊?那我還是不去了!」
傅枟霆笑了笑:「這邊生意最近還算穩定,所以打算去M國那邊談一談新的分公司。」
他頓了下,決定實話實說,重新改口。
「其實也不算順便吧,因為想陪她一起去。」
「咳咳咳!」
顧林然正在喝飲料,被他突如其來的直白搞得嗆了一口。
項院長年紀大了,就喜歡看小年輕談情說愛,他笑呵呵說道:「不管怎麼樣,是泠然這次救了我們,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叔叔肯定無條件幫你,放心吧!」
「快來多吃點,做了不少你愛吃的菜呢!」
項陽腮幫子裡都是米飯,一邊嚼一邊含糊不清地說著:「是啊,我爸親自下廚可難得了!平時我們可能一個月都吃不到他親手做的一頓飯!」
吃完飯離開項家後,顧泠然正坐在車裡閉目養神。
傅枟霆坐在她身邊:「萊汀製藥的競品公司那邊,還需要我去收個尾嗎?」
「可以。」
顧泠然點了點頭,她覺得這事有點麻煩懶得去做,剛好有人包攬。
「那就謝謝顧總給我這個表現機會了。」
「嗯。」
顧泠然困得不行,下意識應了一聲,隨後猛然清醒過來。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傅枟霆這人還是狡詐,竟然趁她犯困的時候問她這種問題!
「不難猜,從你在傅家打電話的時候就猜到了。」
其實更早,只是他沒說出來而已。
真正對顧泠然起疑心,應該是在她出現在別墅區取外賣的時候,那時他就開始懷疑,她並不是一個萊汀製藥的醫藥代表。
要麼就是萊汀的老闆,要麼就是擁有決策權的高層。
看來這次他猜對了,是幕後老闆。
顧泠然也沒說什麼,她實在是困得不行,也想借著這困勁把事情糊弄過去,便直接靠在了傅枟霆肩上。
「我有些累了,要睡一會。」
傅枟霆其實還有問題想問她,但是她的頭就那樣突然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這是她主動在親近他。
傅枟霆嘴角微揚:「好,睡吧,我就在這裡。」
兩天後,顧泠然到小提琴協會去確認手續,他們一行人東西都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眾人見顧泠然只拖著一個小行李箱,詫異道:「你怎麼只帶這麼點東西?」
「琴已經很大了,而且我也沒有什麼要帶的東西,只帶了電腦和幾件衣服而已。」
這樣的小箱子她拎著方便,已經成習慣了。
她這次出門之前,顧永森和方圓給她收拾了三個大行李箱,程度和之前送她去大學差不多。
顧泠然之前沒有多問,直接將收拾行李箱的權利交給了他們,等到前一天晚上,看著兩人拖出三個大行李箱,她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然然,這些我們其實已經篩選過一輪了,之前我們幫你收拾了5個行李箱……」
顧泠然:……
方圓解釋道:「但是每個行李箱裡肯定都是你能用的上的東西!」
顧泠然拿出一個大的蛋糕包裝袋,指著裡面的二十多個小蛋糕。
「爸媽,我出國只出兩周,這麼多蛋糕應該吃不完吧?」
「這是家裡廚師做的,你可以拿去分給你隊伍里的朋友,和他們一起吃,而且這種小蛋糕不占胃的,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了嗎?萬一到了那邊又想吃,吃不到怎麼辦?」
最終還是顧泠然自己把行李箱刪刪減減刪成了一個小箱子,她還挑了最小的一個箱子。
顧永森看到嘀咕著:「好像這樣是要正常一點。」
說著說著他和方圓自己都忍不住笑了,顧泠然也被這樣的氣氛感染,笑了出來。
樓上的顧雪薇推開房間門,怨毒地盯著客廳里的三人。
小提琴協會這邊的手續確認很快,厲老先生讓他們先自由活動,等到下午再統一到協會樓下集合。
項彩今天也來了,她這次主動提出要和顧泠然一起去食堂吃飯。
「你的手怎麼樣了?」
項彩舉起兩隻手,活動了一下十根手指。
「沒什麼問題了,現在也可以繼續練琴。」
她瞥見顧泠然身後一直跟著的范明,用眼神示意她。
顧泠然回頭,正好和范明對上視線,范明非但沒有走開,反而還迎了上來。
「我知道你馬上就要出國參加交流會了,這份禮物送給你,也希望你在那邊一切順利。」
顧泠然微微點頭:「心意收到了,禮物不收了。」
范明面露難色:「這個我還準備了挺久的,你還是收下吧!而且這裡面還有我之前去M國做的一些攻略,你比完賽也可以到處逛逛,如果覺得一個人無聊的話,剛好我小長假也沒有事,可以……」
「不用了。」
顧泠然乾脆回絕。
「是啊,她男朋友陪她一起去,你不知道嗎?」
項彩也在一旁說道。
范明的眼神暗了下來:「原來他也陪你一起去啊,這樣也好。」
范明一臉失落的走了,項才看著他的離開的身影無語道:「這人真煩,總是來纏著你,我們先去吃飯吧。」
吃飯的時候項彩總是看顧泠然。
「你這樣看著我,是我臉上有東西,還是有什麼話想和我說?」
項彩咬著筷子沉默半天,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盒子塞到她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