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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獨居

2024-08-29 20:19:05 作者: 木瓜黃
  池青沒想到任琴就在這附近上班所以多停留了一會兒,見過人就打算走,解臨處事之道和他截然不同,等那幾位客人出門之後,他又拉著池青進了店:「那麼急著走幹什麼,你朋友和蘇警官在監控室看了半天,給他們帶點吃的回去,也順便照顧照顧任小姐的生意。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甜品店裡一股甜滋滋的奶油味兒,收拾得也很乾淨。

  解臨:「你朋友喜歡吃什麼口味?」

  池青回想季鳴銳五大三粗毫不講究的性子,說:「隨便吧,吃不死他就行。」

  解臨從邊上拿起夾子,按照女生會喜歡的口味給蘇曉蘭夾了一個甜甜圈,沒有強求:「沒忌口就好,反正他只是順帶的。」

  季鳴銳在監控室里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誰在念叨我。」

  解臨夾了兩個,又讓任琴給他推薦,任琴對店內的甜品如數家珍:「這款用的是80動物奶油,上面一層全是鮮切草莓,蛋糕夾層里還有奶酪和蔓越莓,甜度適中,口感也不膩,是我們店的招牌,賣到現在就剩下最後兩個了。」

  「就這個吧,要兩個,麻煩包起來,」解臨笑了笑,和她聊起最近的生活:「換門店之後還適應麼。」

  任琴一邊裝盒打包一邊說:「工作上倒是挺習慣的,生活配套也比我之前生活的地方方便很多……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起床總覺得沒精神。」

  「可能是冬天天氣太冷起不來吧,也可能是搬家累著了,」任琴嫻熟地用細絲帶將獨立蛋糕盒挨個打上漂亮的蝴蝶結,她雖然還是溫溫柔柔地微笑著,但可以看出精神狀態沒有剛搬來那天好,「……換了地方,需要一段時間適應。」

  「去檢查過身體嗎?」解臨看著她耳後一縷沒有扎進發圈裡的頭髮問。

  任琴回答:「工作騰不出時間,而且不用檢查,無非是那點老毛病,沒什麼大礙。」

  她沒說太詳細,但是解臨清楚女孩子身體或者精神狀態不好,通常有一中很常見的原因:貧血或者低血糖。

  解臨也沒繼續問,只是走之前把其中一個扎著紅色絲帶的蛋糕紙盒留在櫃檯上,任琴愣了愣,正要喊他:「解先生……」

  「沒落東西,」男人推開甜品店的門往外走,他不怕冷似的敞著襯衫衣領,鎖骨嶙峋且削瘦,說話時笑眼迎人,讓人不自覺沉溺其中,「專門給你買的,上回你搬家空著手就下去了沒給你帶喬遷禮,不說了,再說某個人該沒耐心了……對了,謝謝你的推薦。」

  沒耐心的池青在邊上等了會兒,的確在心裡說了一句「有完沒完」。

  池青面無表情:「聊得開心嗎,沒聊夠的話回去接著聊。」

  解臨頓幾秒才回:「你這樣說話……」

  「?」

  解臨:「聽起來像在吃醋。」

  「……」

  有病吧。

  他吃哪門子的醋。

  解臨像是能聽見一般,繼而又安撫他:「給你也買了,想吃哪個自己挑,你挑完我再給他們送過去。」

  池青一句話也不想說,手插在衣兜里,徑直往前走了。

  哪怕解臨和池青都覺得兇手不太可能出現在監控里,但是監控該查還是得查,幾人在監控室待到傍晚,季鳴銳盯著監控,連嘴裡的蛋糕是什麼口味都沒嘗出來。

  「今天就到這吧,監控也看差不多了,」季鳴銳掐著鼻樑,「你們晚上沒安排的話一塊兒吃個飯?我叫上姜宇,咱們也好長時間沒聚了。」

  主要是姜宇那小子很長時間沒見到偶像,叨叨完「為什麼不是我去監控組,為什麼偶像總是離我那麼遙遠」,又叨叨著讓季鳴銳幫他問問偶像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

  池青現在只是一名助理,他去不去吃飯取決於解臨去不去吃。

  解臨在邊上擺弄一通手機,好像是在給誰回消息,再抬眼時說:「不好意思,今天恐怕不行,已經有約了。」

  對這個回答季鳴銳並不感到驚訝,畢竟解臨這人就長了一張邀約無數的臉。

  季鳴銳又轉向自己的好兄弟:「你呢?我儘量選包間,人肯定不多。」

  然而季鳴銳沒等到池青回復,解臨就先一步替他回應了:「他也有約了。」

  季鳴銳:「……?」什麼情況。

  這兩個人好像有問題。


  「任琴剛才發消息過來說她提前下班,買了點菜,問我們過不過去吃,」上了車後,解臨解釋說,「說她前段時間剛搬來,忙著布置東西,好不容易得空。」

  池青作為一個不怎麼和人打交道的人,很懂得如何打破一切人情世故:「好不容易有時間就在家裡多休息,沒事請樓上住戶吃什麼飯。」

  解臨:「……」

  半晌,解臨問:「你以前租的那套房,你住了多久?」

  池青不知道他問這個幹什麼:「兩年多。」

  「這兩年裡,你應該沒有和住同一棟樓里的鄰居說過話,即使有人找上門,也不會跟他們產生過多的交集,」解臨一邊注意著路況一邊說,「如果你真的想治療,你其實應該多去接觸自己抗拒的東西,當然我指的接觸不是說讓你去碰他們,碰不碰的沒有任何意義,你應該試著接納他們。」

  晚高峰路況擁堵,解臨的聲音和從車窗縫隙傳進來的汽笛聲一起響起:

  「人這玩意兒雖然沒那麼簡單,但也沒那麼複雜。」

  池青到家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把穿出門過的衣服換下來,然後擦著頭髮走到廚房,對著廚房裡那堆乾乾淨淨的餐具沉默著猶豫了一會兒。

  最後從裡面拿出一副碗筷、外加一盤餐碟。

  幾分鐘後,任琴做完最後一道菜,見到了從樓上下來的兩位食客。

  她開門的時候兩個人正在說話。

  「我說剛敲你門怎麼不開,」解臨說話時微微湊近池青,說,「衣服換過了,頭上洗髮水的味道也變了……你們潔癖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池青剛洗過的頭髮垂在眼前,看起來竟有幾分軟順,驅散幾分頹感,只是嘴上依舊不饒人:「換洗髮水你也聞得出,你屬狗?」

  任琴猶豫著插話:「額……你們來啦。」

  解臨手裡拎著一瓶紅酒,她不懂酒,只知道看瓶子以及瓶身標籤似乎價格不菲,她開門後解臨便把酒遞給她:「家裡沒什麼別的東西,就隨便拿了瓶酒過來。」

  橘貓跟任琴一同出來接待,睜著圓眼睛想看看來的人是誰,在任琴腳邊一邊轉悠一邊喵喵叫——只是這次喵得凶了一些,帶著幾分警惕。

  任琴雙手接過那瓶酒:「不用那麼客氣的。」

  任琴說著看向另外一位,另一位手裡也捧著東西,但……

  池青端著自己帶來的碗筷說:「抱歉,我不習慣用別人的。」

  平時在外面吃飯沒得選,他只能用熱水燙一下再用,這次只是下個樓而已,從家裡帶碗筷顯然更方便一些。

  從搬進來第一天任琴就覺得這位池先生看起來很奇怪。

  但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反正第一印象就是奇怪,池青之後再做其他奇怪的事情她都不是那麼不能接受。

  任琴招呼他們落座:「你們來得正好,我把湯乘出來就能開飯了……我老家那邊喜歡吃辣,知道合不合你們口味。」

  吃飯間隙,解臨負責和任琴聊天。

  「喜歡吃辣,那你家鄉我應該去過,景色很美。」

  沒有人能拒絕得了這陣拉近距離的話題,任琴笑笑:「你下次再去的話我可以給你推薦幾個地方,在旅遊攻略里找不到的那種地方。」

  池青在邊上聽。

  任琴是一個很簡單的女生,從小就喜歡甜品,因為覺得甜品能給人帶去好心情,是一中很奇妙的存在。

  她家庭關係也簡單,雖然和家裡隔很遠,家裡弟弟妹妹又多,出來工作之後聯繫就少了,但提到家人時沒有絲毫抱怨:「他們也不容易,要工作又要照顧我弟弟妹妹,他們忽視我沒關係,我多關心關心他們就行。」

  她也偶爾有一些小情緒。

  「店裡員工跟原來的店長關係比較好,所以總給我找事兒,她今天遲到,我就給她扣了分。」

  不得不承認解臨是個聊天高手,不到半小時時間和任琴從南聊到北。

  只是池青總是忍不住去留意一點: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提到過她男友。

  雖然失控狀態已經結束了,他晚上睡覺不會再被任琴男朋友的聲音吵醒,但是那個在深夜出現過的聲音仍讓他在意——她看起來實在不像有男朋友的樣子。

  等任琴起身廚房去乘鯽魚湯的時候,解臨扭頭看池青:「你瞥來瞥去的,在看什麼?」


  池青放下筷子,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你覺得她是單身嗎。」

  這個問題換成任何一個人問,解臨都會懷疑是不是對任琴有意思,但問這個問題的人是池青,池青顯然不在正常人的行列里。

  於是解臨很隨意地跟著池青的目光掃了一眼玄關鞋櫃,又簡單環顧了一下客廳布置,以陳述事實的語氣說:「單身。」

  解臨手指搭在餐桌邊沿:「一個人獨自搬家,聊天的時候隻字未提,鞋櫃裡沒有男式拖鞋,身上也沒有佩戴任何情侶飾品——你別這樣看我,大部分人不會像我一樣戴戒指只是戴著玩兒。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她的手機屏保是那隻叫糕糕的貓,並且吃飯全程都沒有碰過手機。如果有男友的話,得知她今天要在家裡宴請兩位樓上男住戶,不可能一條消息都不發……你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這和池青的推論基本一致,就算任琴男朋友只是晚上會過來任琴家過夜,也不至於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儘管心裡的疑點越來越大,池青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找了一個聽上去不算太勉強的理由:「沒什麼,就是忽然想起來她之前說還有個朋友和她一起住。」

  解臨說:「她朋友應該是個女生,而且不出意外的話,估計還沒到。」

  池青進門的時候還端著碗,所以是解臨打開鞋櫃找的一次性拖鞋。

  「剛才我開鞋櫃的時候不小心看了一眼,雖然鞋櫃裡家用拖鞋是有兩雙,但新的那雙沒拆,還裝在透明包裝袋裡,而且是一款女式拖鞋。」

  隨著解臨尾音落下,任琴也端著湯碗從廚房裡出來,她手上戴著厚厚的防熱手套,把那口碗放下時說:「小心點,有點燙……」

  「你們剛才在聊什麼?我好像聽到糕糕的名字了。」

  「說你屏保上糕糕的照片很可愛。」解臨說。

  剛才話題聊到關於任琴那位同住的「朋友」,池青很自然地順著往下說了一句:「一直沒看見你那位一起同住的朋友。」

  雖然他語氣一直冷冰冰的,很難讓人感覺到「自然」。

  任琴笑著拿起湯勺說:「瞧我這記性,聊了那麼多我好像忘了說我現在是一個人住。」

  「本來我最好的朋友說要來華南市發展,我們之前就是大學室友,」任琴說話的時候,正好背對著身後那扇半開的臥室門,臥室里沒開燈,顯得光線有些昏暗,女孩子那張床鋪整理的很乾淨,淺粉色的碎花被套被鋪得平平整整,「……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她爸媽希望她留在家裡邊靠個公務員,工作穩定一些,她就沒來成。」

  池青坐在餐廳里,對著那扇半開的門,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細微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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