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一切的答案
看到眼前的這一切，蕭何相信任何一個人類都是會生氣的。
他們口中的「造物主」一直就在這裡，把他們的人生當做一個遊戲、一場電影，把他們的喜怒哀樂當成一種娛樂，用來打發自己無盡的時間。
這怎麼可能不生氣呢？
蕭何氣呼呼的瞪著面前的這個白影，抱著胳膊說：「開始解釋吧！」
「唔……真是有夠傲慢的造物呢。」白影撓了撓頭苦惱的說，「也罷，就當是你能來到這裡的獎勵吧。你想知道什麼？你問吧，我會用你能明白的方式向你解釋的。」
「全部都給我解釋一遍！」蕭何沒好氣的說，「這個世界是什麼！？」
「你可以理解為是一個遊戲，叫『三次元現實online』。」白影想了想說，「地球是其中的一個伺服器，我在這個伺服器里創造了人類和別的生物。至於其它伺服器……你們現在還沒有發現它們，或者說你們沒有抵達那邊的方法。」
「那白光又是什麼？」蕭何很不客氣的問道，「為什麼當時會爆發『白光』？為什麼受到白光影響之後會出現『異變者』？這東西肯定跟你有關！」
「哼哼……」白影托著下巴沉吟了一會兒說，「白光，用你們的話來說，是一種原始碼。」
「你是說0和1嗎？」蕭何皺眉道。
「比那要更複雜一點。」白影想了想，「更加接近於『C語言』和『java』這種，用來編寫程序的語言。至於為什麼有些人能用有些人不能……這其中就牽扯到另一個概念了。」
說著，白影指了指蕭何：「權限。而權限就是……」白影托著下巴想了想，回道：「用你的話來說就是『靈魂』，也就是意志力必須得達標。上升到四維世界之後，肉身就不再是固定的了，而是以精神體為主，我們就是通過使用白光來創造『世界』的。」
「所以，我們對你來說就果然只是一個遊戲，是嗎！？」蕭何氣憤的問。
「哦，這麼說可太失禮了。」白影似乎有些不悅，「如果你是創作者，你一定能明白我的心情。書中的每一個人都是自己的心血，你深愛著他們每一個人的那種感覺。」
說著，白影向他張開了雙臂：「你們每個人都是我的孩子，我看著你們的一生，那不僅僅是一種打發時間的娛樂，而是一種幸福。如果可以，我希望這個世界永遠不要結束。」
「狗屁的幸福，不還是打發時間嗎？！」蕭何沒好氣道，想了想他又問：「等等……可是，為什麼我自爆後來了這個地方？而亞當卻沒有呢？那傢伙也是自爆的啊。」
「啊哈！」白影似乎非常高興，仿佛他一開始就在等著蕭何問這個問題一般，「問到點子上了！你能來到這裡，只能說是一個奇蹟！你知道什麼是奇蹟嗎？」
白影手舞足蹈著：「奇蹟，就是由無數個巧合湊成的結果！按理來說，你是沒法抵達我這裡的，但是你『湊巧』獲得了三個鑰匙。足以讓你脫離肉身限制的異能值，就是第一個鑰匙。而第二個鑰匙，則是這個宇宙的運行公式……你知道是什麼嗎？」
「宇宙核心算法……」蕭何喃喃自語著。
白影拍了拍手興奮的說：「正是！宇宙核心算法就是所謂的『因果』，就好比你看到一個行為後就能立刻得知這種行為會造成的後果。你知道自己的不同選擇可以為世界帶來的各種改變，換言之，你能看到所有的未來。」
「可是，那些知識根本就不是我的。」蕭何不解的說。
白影點了點頭：「沒錯，儘管你不會使用這個『鑰匙』，但你還是獲得它了。而這是第二把。還有第三把鑰匙……」
說著，白影舉起手，一個立方體在他手上浮現：「這個宇宙的基本構成。」
「完美立方體……」蕭何恍然。
白影滿意的點頭：「正是！沒有這個能力，你是絕無可能突破這一層『壁』的！這個立方體實際上在你們的世界裡又被稱為『梅塔特隆立方』。它是一種非常神奇的幾何圖形，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式去看，它可以是平面又可以是立方體，它可以是三角立方、可以是正方體、也可以是六芒星，它有無限種可能，代表著這個世界的四種基本元素，土、氣、水、火，以及組成了這個宇宙的元素『以太』，是一種詮釋了宇宙的幾何圖形。」
「完美立方體原來是這種東西……」蕭何托著下巴沉吟道。
「你口中的完美立方體，事實上就是『世界的牆壁』。」白影解釋道，「整個宇宙就是一個巨大的完美立方體。一層正向的，阻止四次元的法則入侵你們的世界；一層反向的，阻止你們跳出三次元。」
「意思是，只有同時觸發了這三個條件，才能來到這個地方？」蕭何試探著問。
「沒錯，只有同時解鎖了完美立方體和宇宙核心算法，你才能來到這裡。」白影笑著說，「而足夠強大的異能，只是把你送到這裡來的基本條件而已。」
所以之前亞當才直接自爆了……蕭何恍然：這麼說來的話，他之前在對抗AME流感的時候也抵達了這個地方，並不是因為他死了，而是葉婉清給他改了名，讓他有了足夠高的異能值？
白影煞有其事的說：「這些都是四次元生物的基本能力。對於你們來說，時間只能是從過去到未來，而我們則可以自由的在時間線上自由跳躍。足夠的異能值讓你脫離肉體的束縛，以精神體存在；完美立方體讓你能夠突破這層隔離了三次元與四次元的『壁』；而『宇宙核心算法』，讓你穿過通道最終來到了這裡。」
說著，白影越發興奮起來：「這就是無數的巧合組成的『奇蹟』，每一次蝴蝶效應都看似不經意，但卻最終將你送到了這個地方！」
「所以，我沒有死，對吧？」蕭何瞪著面前這個白影皺眉道。
「理論上來說你是升元了，不算是死。」白影笑著說，「現在，你和我一樣有著可以創造世界的能力。方法……我想你應該知道的。以一正一反兩層梅塔特隆立方為外殼，在裡面設置各種法則，然後按照你自己的意願，創造各種元素與生物，你就能和我一樣了。」
「可是，如果我說我想回去呢？」蕭何看了看身後說。
白影似乎並不意外，但他還是笑著問：「回去？為什麼？你已經是更高次元的生物了，為什麼想要回到那個地方？」
「就像你一樣。」蕭何回道，「我愛那個世界和那個世界上的人。」
「不錯的答案。」白影滿意的笑了，「可是你真的想好了嗎？如果你留下，你可以和我一樣，創造你自己的世界，去感受每個人的人生。」
「那你告訴我，你在這裡看著他們的人生，你會覺得比我過的人生更幸福嗎？」蕭何反問道，「你在這裡，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渴望、嚮往我們的人生。儘管你創造了這一切，但你覺得，你比我要更幸福嗎？」
「……」白影沉默了一會兒後回道：「這真是個扎心的問題。事實是什麼你知道嗎？正是因為我沒有這樣的人生，我才創造了你們和這個世界。我想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如果我寫一本書，那我肯定希望主角能過上我想要而無法過上的生活，我會希望我是主角，而不是作者。」
「是的，所以我要回去。」蕭何點了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那層虛無的牆壁，「你剛才說，我已經升元了，也就是說我有四次元生物的能力了，是嗎？」
「你是個特別的存在。」白影回道，「你是我創造的三次元的生物，但是與此同時你有和我一樣的權限。你是活在自己世界裡的造物主，和我這個旁觀者不同。不過，一定要注意你的選擇，你的選擇會影響到的不只是你的世界，甚至還有無數個平行世界。」
「我知道了。」蕭何點了點頭，「所以，我可以控制時間、空間，我就是造物主……」
蕭何深呼吸一次，來到了面前的次元壁前方。
白影提醒道：「那個，有件事沒和你說。白光是我創造世界的時候殘留在你的世界一些力量殘渣，如果你現在回去了，剩餘的『白光』可能就不夠你再回來這裡了。這是一張單程票，你確定自己真的想好了嗎？」
「打破……打破！」蕭何伸手按在了四次元壁上，用完美立方體的能力瓦解了這層牆壁，然後再次穿過了之前那個詭異的通道。
而現在他知道，這層通道實際上就是以「異能」與「宇宙核心算法」編寫的「法則」，就好比魔獸世界裡死亡之後可以通過跑屍復活這種規則。
下一刻，他就回到了之前那個虛無的空間裡，他繼續向地球上飛去，周圍的景色不斷放大，最終他回到了之前，自己「自爆」的那一刻。
因為事實上他並沒有自爆，只是「升元」了，所以時間停留在那一秒。
而此時，站在他面前的韓信一臉驚愕：「這……這怎麼可能！？你應該自爆才對！然後……」
「然後你的自爆會引發白光，新一輪的異變者不斷出現，我就可以替代你成為這個世界新的救世主，成為『應龍』。」蕭何接著韓信的話說了下去。
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能夠理解這個上的所有事，他仿佛能穿越時間看到未來會發生的一切。
這種感覺……他能理解站在那裡看著這一切的那個白影的想法了。
向前走出一步，他就能一直看到這一步延伸的未來，然後從各種未來中選出最好的下一步。當他能看到這一切的時候，生活其實就沒有繼續的意義了。
「多麼可悲啊。」蕭何看著面前的韓信搖頭道，「你所做的這一切，只是因為你嫉妒我所擁有的這一切，認為是我奪走了原本屬於你的東西。然而你卻不明白這個最簡單的道理，正是因為你否認了自己需要別人，才落得這個孤零零的下場，是你把身邊的人都推開了。」
「說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韓信咬牙切齒的說。
「我當然了解你。」蕭何淡淡的說，「異能是一個人的願望的具現化，看看你的異能吧。你渴望讓其他人畏懼你，但你同時卻又需要著那些畏懼你的人。你的能力是如此的矛盾，你甚至都無法成為真正的反派去毀掉這個世界，因為你不能殺了他們，那樣你就失去『供奉』了。」
「叱……」韓信臉色一沉：他的異能漏洞被發現了。
韓信的異能最大的矛盾之處在於，他需要恐懼的人向他獻上供奉，換言之他不能殺了那些恐懼的人。所以，他能做的就是「殺雞儆猴」，殺掉一部分典型，讓其他人畏懼他。
這也是他到目前為止，為什麼沒有大開殺戒的原因。如果毀滅世界，那他自己也會變成一個普通人。
如果誰都不害怕他，那韓信就什麼也無法做到。
而最開始散布這一切的，正是幫他的張雨欣。她在代表特應部與外部打交道的時候，「不小心」向國外勢力泄露了韓信的存在。
這些國外勢力膽子最小了，當初聽到「應龍」的名聲時就已經嚇破了膽，準備了兩百多套方案應對應龍，而這之後他們又聽說特應部還有一個異能更加厲害的異變者？光是M國就有幾千人因此而嚇得夜不能寐，而這也是韓信第一股力量來源。
只可惜，即便是張雨欣也和他貌合神離，兩個人都只把對方當做自己的棋子。
張雨欣一開始就沒認為韓信能贏，她只想當「史上最強情侶」、享受那種榮耀而已。
而韓信，他也知道這個女人想要利用他，但是他並不在乎，因為在最開始給他提供了第一股力量之後，張雨欣就失去利用價值了。
「唔！？」韓信這時候皺起了眉頭：他的力量削弱了。
「怎麼了？」蕭何笑著問，「發現自己的力量被減弱了？因為人們不再害怕你了？是因為我又復活了嗎？不，不是。」
說著，蕭何也不急著攻擊：「就像我之前說的，你搞反了英雄的本質。英雄不是要解決問題的人，而是那個在危險的時候會站在其他人面前的人。」
「閉嘴！」韓信無法忍耐，右手舞動，蕭何身邊的空間開始扭曲。
但蕭何只是舉起手輕輕按下，就平復了空間的扭曲：「英雄只要出現就已經完成了他的任務了，至於能不能擊敗敵人，根本無關緊要。就好比我和你的現狀，假使我剛才自爆了，我死了。你會獲勝嗎？不會。在我之後會出現第二個人站出來反抗你，之後會有第三個。」
「閉——嘴！」韓信雙手狠狠的拍在一起，蕭何身邊的地面升起，就像一個三明治一樣將他夾在了中間。
但緊接著一圈圓形的空間就從蕭何身邊擴張，將他身邊的地面推開了。
「這個世界沒有『應龍』就會毀滅嗎？不。」蕭何繼續道：「沒有了應龍，還有燭龍、玄武和上百個異變者。『應龍』只是一個解決問題的手段。即便沒有應龍，最終，『時間』也會解決一切。」
說到這，蕭何向面前的韓信舉起了手：「所以你明白為什麼你的力量減弱了嗎？因為還有人站在這裡，就還有希望，這就是英雄。即便你消滅了我，下一個反抗你的人出現的時候希望之光又會再次燃起，你的力量也會減弱。隨著反抗你的人不斷出現，人們對你的恐懼也終將消失。」
說著，蕭何堅定的說：「所以，哪怕我死了，你也贏不了。不懂英雄本質的你，永遠無法成為英雄。」
「強大的人自然會活下來，弱小的傢伙死了也是優勝劣汰，所以英雄的存在完全沒有意義。混沌才是這個世界的法則……我，才是正確的！」韓信將雙手對準了蕭何，蕭何身邊的空間開始扭曲、崩塌，時間仿佛都停滯了，世界似乎都在瓦解、崩塌，雷電瘋狂的跳動。
「有個很適合你的地方。去過之後，你就會明白了。」蕭何說著，拍了拍手。
他身邊的扭曲停歇了，韓信的身體則是被一圈白色光芒包圍，蕭何的雙拳緩緩握緊，白色光芒越來越耀眼，最終，一圈白色的光芒從現場爆發、擴散。
而當這白光消散後，現場的韓信已經消失了。
與此同時，海島上。
「咦？」張雨欣驚愕的看了看自己消失的右臂：我的胳膊呢？怎麼沒了？
「所以才說，」一名身披銀白色皮毛、有著貓咪的耳朵和四肢、一頭銀髮的女人出現在她身後，五指的利爪上泛著銀光，「我最討厭那些弱小的人了，不僅沒辦法保護本喵，還得讓本喵來保護他們……真麻煩。」
「你……！？」張雨欣驚愕的看著面前這隻貓女，「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貓女看著面前的張雨欣，舉起了雙爪，「我討厭女人……喵。」
說完，這貓女的身形閃動，她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於張雨欣都沒看清楚，她就出現在了自己身後。而張雨欣身上則是噴射出一大片血跡，痛苦的尖叫起來。
張雨欣轉過身，面色猙獰的向這隻貓女撲了上去。但貓女的動作不僅敏捷，身體也異常柔軟，以詭異的姿勢輕鬆的躲開了她所有的攻擊。
「你的動作也太慢了，在喵的眼中看來簡直就是慢動作。」貓女輕巧的避開了張雨欣的攻擊，還一邊出言譏諷。
「你到底是哪來的！？為什麼我沒有你的任何情報！」張雨欣氣急敗壞的說。
貓女也不搭理她，一次靈巧的跳躍，然後蹬在天花板上反彈，銀光連續閃動，接著貓女就落在了張雨欣身後，然後恢復成了一隻小小的銀漸層，跑到邊上去舔爪子了。
「這……這怎麼可能？我精心策劃的……這一切？」張雨欣愣在當場，似乎不敢相信這個結局，「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結束了？被一隻蠢貓？為什麼會這樣？」
「這叫人算不如貓算，喵。」團團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說。
「不……我不甘心，明明，我才是最適合他的女人……」張雨欣的眼角流下一絲不甘的眼淚，向昏迷的葉婉清伸出了手，「這個女人，到底哪裡比我好了？」
下一刻，她的身體就化作了滿地的碎肉。
而團團則是來到葉婉清邊上，在她臉上舔了起來。
見葉婉清沒有反應，它張嘴就是一口咬在葉婉清臉上。
「啊——！」葉婉清捂著臉猛地坐起身，驚恐的後退環顧一圈。
小貓咪則是功成名就的邁著婀娜的步子，爬到客廳的貓爬架上打了個呵欠，開始打盹兒。
葉婉清有些不明所以，她環顧一圈，然後看到張雨欣的殘軀後頓時尖叫一聲，嚇得身後的蕭芸哭鬧起來。
「小芸！」葉婉清連忙過去抱起蕭芸看了看，頓時鬆了口氣：「哦，太好了……」
這時候，夏雨也沖了進來，驚恐的說：「婉清！不好了！九尾狐那個賤女人……」
頓了頓，夏雨低頭看著張雨欣的殘軀驚訝的問：「婉清，這……這是你做的嗎？」
「我還以為是你做的呢！」葉婉清小聲說，哄了哄懷裡的女兒：「好了好了，寶寶不哭，爸爸……」
說到這，葉婉清驚覺：「爸爸！？老蕭！」
葉婉清把懷裡的蕭芸遞給了夏雨，然後從邊上抓起了手機。
但是現場光芒閃動，下一刻蕭何就出現在了她面前。
「老蕭！」葉婉清欣喜的喊道，然後一把撲了上去。蕭何也是張開雙臂，將她擁入懷裡：「謝天謝地！你沒事……我當時真的擔心到恨不得立刻趕回來！」
「你的身體在發光！」葉婉清看著蕭何皺眉道：「是名字被改了嗎？」
「是啊，不過別擔心那個了。」蕭何輕撫著葉婉清的腦袋說，「我不會自爆的，放心吧。」
「那是什麼意思？」葉婉清不解的看著他，但蕭何只是深吻了她一下。
「現在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蕭何捧著葉婉清的臉嚴肅的說，「創造一個能讓你幸福的世界。不會再出現韓信這樣的怪物。」
「可是，要怎麼？」葉婉清睜大漂亮的眼睛，不解的看著他。
但蕭何只是將她擁入懷裡，世界上所有的白色光芒都開始向他身上聚集……
(本章完)